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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签约作家纵论“新现实主义”
来源:中国作家网 |   2020年10月17日21:58

10月15日晚,“对话十月签约作家——新现实主义与文学形式创新”直播活动在十月文学院举行。此次活动是第五届北京十月文学月核心活动的第二场。在10月14日举行的启动活动中,八名第二届十月签约作家集体亮相,正式接受十月文学院的聘书。

参与本次对话的嘉宾包括部分“第二届十月签约作家”范稳、东西、弋舟、张楚、石一枫,主持人为十月文学院常务副院长、诗人吕约。对话以“新现实主义”为核心话题,分为上下两个单元,五位作家分别发表了对当代中国文学中的新现实主义的看法,并从自身的创作出发,探讨了如何通过文学形式的创新去丰富和发展传统的现实主义。

探讨:何为新现实主义

现实主义文学有着深厚的历史传统,诞生了托尔斯泰等文学巨匠。现实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概念,人类的生存状态不可能一成不变,当代文学如何通过自我的发展和革新把握当下的生活之新、时代之新?新现实主义的提出便是为了回应这些文学创作中的新问题。

范稳认为,每一个成熟作家在创作的时候,都会去尝试拓展,“把人们对形式、结构、语言、风格的期望值再提升一下”。同时,他也更愿意从全新的生活方式,和他所目及所理解的多样文化形态、民族历史中有所发现。

东西分析了当今社会信息量增大对现实主义写作的影响。他认为,相较于现代社会信息量之庞大,作家显得“弱小”,“我们越来感觉到盲人摸象绝对不是一个讽刺的寓意,它就是一个真实的事实”。进而他认为如果一个作家能还原一部分“摸到的”现实,就已经是很好的现实主义写作者。

弋舟反思了现代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关系问题,认为文学的河流一路流淌下来,不管现代主义、现实主义,都构成我们今天写作的给养。对于新现实主义,他认为今日一定是昨日之“新”,但都是明日之“旧”,只要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我们便天天处在新的现实当中。

张楚认为,对现实主义的理解不应该是封闭的,“归根到底,新只是一个定语,主体还是现实主义。”

石一枫表达了一种焦虑,即我们到底怎么捕捉新的现实,又如何书写新的现实?他感到一种“不足够”,“我们经常说托尔斯泰、巴尔扎克留下了丰富的遗产,他们细致的场面描写和景物描写能够告诉我们那个时代是什么样子,但是今天如果仅仅写出这样的现实,好像还觉得不够”,这也是作家创作中尚待观察的一个问题。

交锋:文学形式创新

经过对“新现实主义”这个议题的充分讨论,作家们继而探讨了如何通过文学形式的创新去丰富和发展传统现实主义的问题。

范稳结合自己的创作经验,谈到在长篇小说写作中,形式可以创造和丰富内容,因此不该把两者割裂开来。此外,他提到文学形式跟一个人的知识结构、性格特征、对形式美的追求和性格等都有关系。

东西证明了这一点,他谈到自己“写《没有语言的生活》,一个盲人、一个聋人、一个哑巴生活在一个家庭,我就想,王朔不会写这样的小说。为什么?他在北京的那些人物都很会说话,滔滔不绝。他的人物塑造肯定跟我不一样,我在极其封闭的地方,我觉得听不见、看不到、说不出,这就是我要写没有你的生活,这种形式发自内心。”

弋舟谈到了自己出版的一系列书《丙申故事集》《丁酉故事集》《庚子故事集》,他认为一个小说家的时间观约等于作品的文学性。用天干地支的纪年法给作品命名的时候,他便作出了从西方观察视角调整为以中国人的世界观书写的努力。这种形式上的设计会作用在作品当中,尽管描述的是极其现代的事,但是内在已经发生了变化。

弋舟还提到了“诚实”的重要性,“我是一个什么状态?我是一个什么能力?我是一个什么认知,表达出来就行了,哪怕充满漏洞都没有关系。”

张楚则反思了他这代人写作中存在的一个问题,即创作慢慢趋于保守,“经过90年代先锋文学的熏陶之后,本来我们应该往前走得更深、更远一些,现在反而觉得步子往后缩了一步。”但他也努力在写作中作出新的尝试,比如《中年妇女恋爱史》叙述几个女孩生活的同时,在每一节后面加了关于外星人的生活。

石一枫则比较在意读者阅读的效果。他希望小说的形式不要给读者阅读造成困难,而是尽量让阅读成本低一点,意外收获多一点,“为了达到读者容易阅读的效果,作家反而要花费更大更多的心力。”(文中图片由十月文学院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