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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实文学年谱(2010—2016)

来源:《中国当代文学研究》2020年第3期 | 王金胜  2020年05月25日14:35

2010 年 68 岁

【散文、报告文学、言论等】

1 月13 日,写成言论《我们没有史诗,是思想缺乏力度》。

在思考中国为何缺乏如《静静的顿河》《百年孤独》等史诗品格的长篇小说时,陈忠实认为“主要在于思想的软弱,缺乏穿透历史和现实纷繁烟云的力度”。他进一步阐明了思想与政治的关系:“说到思想,似乎是一个容易敏感的词汇。思想似乎沾惹到政治,说到政治,似乎又很容易招惹令人厌恶的极左或平庸的教条。我想应该早就排除极左政治的阴影了,尤其不能把极左政治等同于政治,不能因噎废食。富于理论高度和深度的政治,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光明之灯。应该从对极左政治的厌恶情绪里摆脱出来,恢复对建设性的政治的热情。既然作家都关注民族命运,就不可能脱离系着民族命运的政治。作家的思想还不完全等同于政治。这是常识。”对于作家的独立思想与生活体验生命体验的关系,在他看来,也“应该是文学创作的常识”:“作家独立独自的思想,对生活—历史的或现实的—就会发生独特的体验,这种体验决定着作品的品相。思想的深刻性准确性和独特性,注定着作家从生活体验到生命体验的独到的深刻性。”1

在2012 年1 月10 日的一次对话中,陈忠实再次强调“思想”对于作家和文学不可或缺的重要性:“艺术表述的独特性不可或缺,关键在于作家的思想。思想的深刻或肤浅,直接决定着作家感受和体验生活的层次。我曾以炼钢为喻体,先进的冶炼手段能炼出精钢,而粗陋的炼钢设备只能制造粗钢。作家有独立而深刻的思想,对生活的体验可能深化到生命体验的层面,不仅不会发生雷同的现象,而且会形成一道独特的文学风景。”2

1 月16 日,写成言论《珠联璧合说吴、罗》;1 月22 日,刊《陕西日报》。

1 月23 日,写成随笔《我读〈创业史〉》。

2 月,评论《少年笔下有雅韵——〈胡雪诗集〉读后》刊《延河》第2 期。

2 月,评论《聆听耿翔》《诗性和谷,婉转与徘徊》刊《文学界(专辑版)》第2 期。

3 月,散文《皮鞋·鳝丝·花点衬衫》刊《上海采风》第3 期。又刊《中华散文》2004 年第9 期。

3 月,评论《关注人类命运的力作》刊《全国新书目》第5 期。又刊《文艺报》1 月6 日。

3 月,评论《求得艺术的真实——孟世强书法》(与钟明善合作)刊《书法》第3 期。

3 月3 日,写成散文《仅说一种本能的情感驱使》;3 月25 日,刊《陕西日报》。

3 月8 日,写成言论《难得一种渴望性阅读——〈黑河〉读记》,刊《延河》第6 期。

4 月,写成对话《作家要有使命感——答裔兆宏问》。以《作家要有使命感——对话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忠实》为题,刊《文艺报》6 月25 日。

4 月15 日,写成散文《热情率性与悄没声息——王愚印象》。以《王愚:热情率性与悄没声息》为题刊《文艺报》5 月28 日。以《热情率性与悄没声息》刊《美文》第13期,《西安日报》6 月7 日。

4 月25 日,写成对话《作家都在思考这个时代——答〈江南〉杂志黎峰问》,刊《江南》第4 期。又刊《民情与信访》第6 期、第7 期。

这是一篇内容丰富信息量大的长篇对话。在这篇对话中,陈忠实较为详细地介绍了《白鹿原》的出版、电台播出、在港台以及日本、韩国、越南、法文版、英文版的翻译出版情况,对自己的生活经历、写作等情况的言说也较为全面细致。其中涉及了几个重要问题,对于理解陈忠实的思想和创作极有启示意义。

首先,小说的影视改编和作家写剧本的问题。陈忠实说:“我的几篇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都被改编成电视剧,反响平平。我不拒绝小说被改编成影视剧,变一种传播的方式,也是好事。就我写作的目的,总是希望多一个读者,改为影视作品,无疑扩展了和读者交流的渠道。作家写影视剧本是好事,也是作家多种才华的展示,但不是人人都能做。我做过,却做不好。”3

其次,由小说《白鹿原》引发的“秘史”与“正史”和“文化心理结构”的关系问题。陈忠实说:“在我理解,秘史是相对于正史而言。正史是一个民族形成和发展过程的确切而又可资信赖的历史。秘史当为正史在这个民族的男女人群心灵上的投影,以及引发的各个不同的心理裂变,相对稳定的心理结构的破碎、颠覆,以及完成新的心理结构的平衡。这是一个痛苦的剥离过程,也是精神世界完成更新的过程。其中的痛苦和快乐,不是个别人的偶然事象,而是整个群体普遍发生的事。既然是精神和心理世界发生的裂变,就不会像正史考证史实那样判别是或非,而是纷繁和多样,不同阶层乃至同一阶层的人,都会有各个不同的心理征象,更多地呈现着一种心灵的隐秘。小说大约就是揭示那种隐秘的。巴尔扎克把它称为一个民族的秘史。”4

关于《白鹿原》的构思、写作及意蕴与巴尔扎克“秘史”的关系问题,陈忠实说:“我在构思和整个写作过程中,尚无明确的秘史概念,只是我对上世纪前五十年的白鹿原地区的生活体验和思考,暗合了秘史的意蕴。”5

再次,方言与文学叙述语言的关系问题。陈忠实认为:“我说的是关中话。我原以为关中话很土,后来却渐次发现许多方言的无可替代的韵味。文学写作的表述语言中掺进方言,有如混凝土里添加石子,会强化语言的硬度和韧性。我后来渐次明确,从字面上让外地读者猜不出七成意思的方言,坚决舍弃不用,用了反倒成了阅读障碍。……关中方言土语,当属中国语言的活化石,还存留在这方地域当代人的口语中。”6

复次,对流行的网络小说的认识和评价问题。作为严肃作家的陈忠实,却有着异于常人的认识:“能写出万众‘点击’热议不减的小说,我的基本的判断,便是作者有独特的体验,能引发众多的读者点击,证明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也证明了读者阅读引发的共鸣。没有独特的体验和独特的艺术表达形式,是很难引发阅读兴趣的,更谈不到共鸣的效应了。小说的生命力本就在这里,传统的文本小说是这样,网络小说也是这样。”7

此外,关于“陕军东征”的提法。陈忠实回忆:“就我所闻,1993 年初在北京召开了一位陕西作家的作品研讨会,一位与会的评论家获悉有几位陕西作家的长篇小说相继在北京几家出版社出版,随口玩笑一句,这简直是‘陕军东征’嘛。到会的《光明日报》记者也兼作家的韩小蕙女士,随之写的通讯文章的标题里就用了‘陕军东征’这个提法,在《光明日报》发表后引起关注,也引起议论。我是从《陕西日报》转载的韩小蕙的文章得知这条消息的。我读后自然很高兴,为陕西文学创作的新收获庆祝。我对评论家说出‘陕军东征’的口头表述完全理解,作为文学传播,我敏感到可能会有负作用,就在于那个‘军’字,尤其是那个‘征’字,可能会使人读来撑眼。……我当即找到本单位(作协)几位有话语能力的人交换意见,并统一看法,我们自己不用‘军’和‘征’这两个字,用陕西文学繁荣或别的词语表示。然而几乎无济于事,媒体和个人都在用‘陕军东征’,我也只能徒叹奈何。我约略听到一些负面消息,也只能继续徒叹奈何,又不便释疑。”8

最后,《白鹿原》的技巧、人物和心理结构形态问题。其一,以“人物”尤其是其文化心理结构为重心。陈忠实谈道:“回想起来,在这部小说的构思和创作过程中,我几乎没有想到过‘技巧’这个词。我竭尽全力着意在作品人物……即每个人物的心理结构形态,能否准确把握不同的文化心理结构在白鹿原社会的重大事变中所发生的异变,才是外在性格的内在基础,它不仅呈现人物性格的差异性和生动性,更注定某种性格的合理性和可信度,且不敢想典型性。我把绝大的用心花在这方面了。”其二,情节涉及围绕人物心理结构安排和展开。“还有情节的安排,也是循着人物心理结构变化的动向,给每个人物展示心理动向的一个恰当的机会。恰当在于合乎情理,却也可以偶然露出意料不及的横空一现。我在写作中常常斟酌,不同的心理结构的人物在其重大或者细微的情节里,写到怎样的程度才算恰到好处,什么情境下要不惜笔墨充分展示,什么情境下戛然而止不赘一词一句才不留下画蛇添足的蠢事,全在一种自我感觉中完成,很难用技巧的术语规范作量化的伸或缩。”其三,小说的风貌和气象首先不是出自形式技巧追求而产生,亦是人物的“精神品相”所决定。“同样出于着重在作品人物的文化心理结构形态的把握,我几乎没有明确给自己规范要写得‘大气、顺畅’。在我对小说创作的体验而言,一部或一篇小说呈现的风貌,大气或者秀气,顺畅或者晦涩,制约性因素是作者要写的人物的精神品相所决定的,不是不管不顾人物而要独出心裁追求某种表达形式。自然还有人物生存的社会背景和生活环境,也是决定作品气象的重要因素,这些因素甚至决定作家对语言的选择。……不同文化心理结构的人物,直接影响到作家的语言选择,即必须找到一种最切合人物性情的语言。”9

4 月30 日,写成散文《我经历的狼》,刊《江南》第4 期(7 月号)。

5 月9 日,言论《〈创业史〉对我的影响》刊《中国文化报》。

5 月18 日,写成散文《大智慧者的人生选择——忽培元印象》,刊《文艺报》6 月21 日。又以《大智慧者的人生选择——我看忽培元》为题,刊《光明日报》7 月29 日。

6 月5 日,写成言论《感知躬行者的履迹声响》,刊《陕西日报》11 月14 日。

6 月11 日—7 月12 日,写成随笔《十九届世界杯足球赛点评》。

7 月,《〈长安农事拾遗〉序》刊《唐都学刊》第4 期。

7 月28 日,写成散文《毛乌素沙漠的月亮》。11 月,《毛乌素沙漠的月亮》刊《文学教育(上)》第11 期。又刊《西部大开发》2016 年第5 期。

8 月8 日,写成散文《我经历的“鬼”事》,刊《海燕》第10 期。又刊《散文》(海外版)2011 年第1 期。

在这篇散文中,陈忠实谈到了《白鹿原》所受马尔克斯的启示、鬼魂描写与中国/ 关中乡村鬼事的关系:“我写田小娥鬼魂附着鹿三的情节,得益于许多年前亲自目睹的鬼事。然而,让我敢把这种可能被认为是‘宣扬迷信’的情节写进小说,却是得了马尔克斯的启示,他敢让他的人物长出尾巴,我何必要忌讳写鬼。再说,他让人物长出尾巴等情节属拉美魔幻。我面对至今也不能消除的乡村鬼事,自审依旧属于生活真实的现实主义范畴。”10他进而认为,神鬼之事与一个民族的文化心理结构有关,甚至是某种时代真实世相的显影:“直到我在上世纪80 年代中期回看白鹿原前半世纪的生活演变时,那些沉潜在记忆深处的庙和塔里的神和鬼,以及我亲历的听说的鬼事,竟然也都浮泛上来了,而且不仅只是封建迷信的概念,而是和原上原下的男女人物的心理结构中的文化色彩大有关系……无法排除神,更无法回避鬼,尽管知道法海用雷峰塔镇压过白娘子,仍然让白嘉轩把田小娥的尸骨压埋到塔下,不惜犯模仿这种写作之大忌。唯一让我可以强词夺理的因素,便是原上原下那个时代里的真实生活的难以回避的世象,白嘉轩面对田小娥的鬼魂,除却修塔这种惯用的也是极端的手段,似乎都不足以达到彻底解决的目的。”11

2011 年8 月9 日,陈忠实具体谈到自己阅读《百年孤独》的情况:“我是《百年孤独》最早的一批中国读者之一。该书译文在《十月》发表时我就读到了,那是1983年的事。随后多年,我陆续读了拉美几个国家最具影响的代表性作家的作品译本。”他认为:“《百年孤独》对我的影响,不是魔幻,而是让我把紧盯着现实生活的眼睛分出几分来,投向我生活着的以白鹿原为标志的地域的昨天。这方地域的历史远非拉美诸国可比,单是魔幻这种艺术形式,只会在拉美的土地上被马尔克斯创造出来,欧美没有发生,中国也难得发生。道理再简单不过,中国民间似无魔幻传闻,更多的是神和鬼。……马尔克斯的魔幻色彩的标征,是家族的一个孩子竟然长出一根尾巴。如果以此仿效出中国人屁股上或身体其他部位也长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或者演绎出人变狗等传奇,这种照猫画虎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并再次强调:“《白鹿原》里写了白鹿的传说,写了神,也写了鬼,却不是魔幻,是白鹿原乡村的生活。”12

8 月9 日,写成言论《话说陕西人》;12 日, 写成对话《作家生命的意义在写作—答〈辽沈晚报〉陈妍妮问》;14 日,写成言论《简说柏峰散文》;18 日,写成对话《自我定位,无异自作自受—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邱晓雨谈话》;27 日,写成言论《想起了杰克·伦敦》;31 日,写成言论《说给云儒三句话》。

9 月4 日,写成言论《老到少年陈奕博》;8 日,写成散文《感动一种决绝》;29 日,写成言论《独得一笔活字》;30 日,写成言论《探索与创造者的礼赞》。

10 月,散文《我所经历的“鬼”事》刊《海燕》第10 期。

10 月,文论《〈白鹿原〉小说叙述语言的自觉实践》刊《商洛学院学报》第5 期。

11 月27 日,写成言论《回首山路,槲叶依然灿烂》。

12 月,文论《性与秘史》刊《商洛学院学报》第6 期。

12 月19 日,写成言论《一方独特的艺术风景》(2011 年2 月6 日修改),刊《创作与评论》2011 年第1 期。

12 月20 日,写成对话《没上大学是人生的遗憾—与西安工业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冯希哲对话》。

12 月26 日,写成言论《思考与思想,是精神活力与精神脊梁》,刊《文艺报》2011 年6 月22 日。

12 月29 日,《精彩到堪为经典的细节》,刊《文艺报》。

【诗词】

10 月15 日,作诗《致魏明伦》。

【单行本、作品集】

8 月,散文集《在河之洲》(何启治点评)由广东出版集团广东教育出版社出版。

10 月,《白鹿原》(“当代陕西文艺精品”)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

2011 年 69 岁

【散文、报告文学、言论等】

1 月6 日,评论《简说柏峰》刊《文学报》。

1 月,《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陈忠实访谈录》(章学锋访谈)刊《语文教学与研究》第1 期。

1 月,言论《从讨饭娃到省委副书记》刊《时代人物》第1 期。

2 月,文论《从感性体验出发的生命飞升旅程》刊《商洛学院学报》第1 期。

2 月,随笔《陪一个人上原(外一篇)》刊《太湖》第1 期。

3 月,文论《朱先生和他的“鏊子说”》刊《唐都学刊》第2 期。

3 月,散文《60 岁的时候》刊《档案天地》第3 期。

3 月,言论《中国需要全新的文化建构》刊《时代人物》第3 期。

3 月,言论《牟玲生 从农家子弟到省委副书记——〈躬行集——我的回忆录〉阅读笔记(连载三)》刊《时代人物》第3 期。

3 月30 日,写成言论《说者与被说者,相通着的境界和操守—读〈说戏〉》,刊《新文学评论》2012 年第1 期。

4 月25 日,写成言论《一次探秘性阅读》。

5 月,散文《第一次投稿》刊《档案天地》第5 期。

5 月4 日,写成散文《两株玉兰树》;30 日,写成散文《原上原下樱桃红》。

6 月17 日,评论《精神高蹈之履痕 坚实行走的伴唱》刊《文艺报》。

6 月20 日,写成散文《敲响城门的远方乡党》,刊《人民文学》第9 期。

6 月22 日,言论《思考与思想,是精神活力与精神脊梁》,刊《文艺报》。

6 月30 日,写成言论《难得敏捷与坦诚》。

7 月15 日,写成言论《马蹄溅落的诗行》;30 日,写成散文《猜想一根神经》。

8 月9 日,写成对话《有关我的创作——答〈黄河文学〉和歌问》。

在这篇对话中,陈忠实谈到《白鹿原》之后的创作状态时,将自己的创作分为两类。一类是“触发式的写作”,“无论散文,无论短篇小说,都是生活事项触及到某一根神经,便发生创作欲望,说不吐不快也合实际。《白鹿原》之后的为数不少的散文和为数不多的短篇小说,都是这样写成的”。另一类是“遵命文学”,“是遵文学朋友之命为其著作写序,我比读文学名著还用心,感知他的思想和艺术魅力,溢美是溢他作品所独有的美,不是滥说好话。约略想来,我大约为近百位作家朋友写过序了。写序不仅让我看到作家朋友的情怀和追求,也让我更了解了这位作家立身的品行”13。

另外,2010 年4 月25 日,陈忠实在谈到做作协主席对自己有无影响时说:“我向来不说是否影响了我的创作的话,尽管这是经常被问到的话,我都不敢说是,连默认也没有。确实的事实是,我的写作兴趣由小说转向散文,竟许久都难以再转回小说创作。”14

8 月25 日,写成散文《饭事记趣》,刊《中国作家》第21 期。

9 月,评论《看陈彦的三部现代戏》刊《四川戏剧》第5 期。

9 月5 日,写成散文《我们村的关老爷》,刊《光明日报》10 月19 日。

10 月,评论《一方独特的艺术风景》刊《创作与评论》第5 期。

10 月,文论《精神“剥离”引发的创作新机》刊《商洛学院学报》第5 期。

10 月27 日,写成言论《期待交流》。

11 月2 日,写成散文《一个人的邮政代办点》。

11 月11 日,写成散文《依然品尝你的咖啡》,刊《文化艺术报》12 月7 日。

在这篇文章中,陈忠实对路遥有较为集中概括的认识和评价:“路遥的文学见解和对见解的坚信令我感佩,《平凡的世界》对现实主义的体现足以证明,且不赘述;他对世界某个地区发生的异变的独特判断总是会令我大开眼界;更有对改革开放初期某些社会现象的观察和透视,力度和角度都要深过一般庸常的说法;他也是苏联文学的热心人,常常由此对照中国文坛的某些非文学现象,便用观胜的‘球不顶’的话调侃了之。‘球不顶’由路遥以陕北话说出来,我忍不住笑,观胜也开心地笑起来。”15

12 月7 日,写成言论《略说党宪宗》。

【单行本、作品集】

1 月,《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白鹿原〉写作自述》(“大家自述史系列”)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1 月,《白鹿原》(“语文新课标丛书”)由吉林出版集团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

9 月,《白鹿原》(线装三卷本)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关于这个版本的《白鹿原》,陈忠实曾从读者和阅读的实用性方面,特别谈到自己的感受:“在《白》书面世近二十年的时月里,先后出版过十多种版本,无非是各个不同的设计包装的平装本和精装本,内里却都是铅字印刷和后来无铅印刷的相同的文字。唯一有点出我意料也有点新鲜感的,是作家出版社谋划了几年于前不久刚刚面世的线装竖排版本,我看到样书时,尽管有一种古香古色的稀奇感,却也觉得可能只是一种摆饰物,恐怕很难发挥一般书籍的阅读功能,不仅是那种柔软的宣纸耐不住反复翻揭,而且对于习惯横排文字阅读的今天的读者,竖排的文字读起来颇为别扭;我试读了两页,便发生很不适应的别扭感,有亲身体验在,便自然怀疑阅读的实用性功能。”16这也从图书装帧设计和出版方面体现着陈忠实文学上突出的“读者”意识。

2012 年 70 岁

【散文、报告文学、言论等】

1 月,《原下的日子》刊《名作欣赏》第1 期。又刊《党建》第6 期。

1 月10 日,写成对话《有关体验及其他——和〈陕西日报〉张立的对话》。

2 月,《主编长啥脸杂志长啥脸》刊《时代人物》第2 期。

2 月21 日,写成散文《缺失斋号》。

在这篇散文中,陈忠实谈到自己作品文末的写作地点签署问题:“梳理新时期以来的写作,文章末尾所附的写作地点,依时间顺序是小寨、灞桥、蒋村、白鹿园、雍村、二府庄、原下等等,竟然没有一次注明城市标志的字样。”由此他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依然亲和着乡村;尽管住在城市也有不少年头了,却拒绝把什么街什么路什么巷作为文章末尾的写作地点,乐于附上什么村什么寨什么庄这些乡村的名字;这种亲和和拒绝的意向,却是潜意识更是无意识的自然行为。我由此也明白了,我还是一个乡下人”17。

2 月26 日,写成散文《白墙无字》。

3 月,评论《说者与被说者,相通着的境界和操守——读〈说戏〉》,刊《新文学评论》第1 期。

3 月,散文《难忘一种鸟叫声》刊《意林文汇》第6 期。又刊《今晚报》8 月18 日,《语文教学与研究》2014 年第6 期,《文苑(经典美文)》2014 年第2 期,《共产党员( 河北)》2016 年第20 期。

3 月6 日, 写成散文《难忘的一声喝彩——我与上海文艺出版社》,刊《解放日报》6 月11 日。

3 月18 日,写成随笔《有关〈白鹿原〉手稿的话》,刊《江南》第4 期。又刊《散文》(海外版)第5 期。

4 月6 日,写成散文《年年柳色》,刊《西安晚报》4 月18 日。

4 月11 日,写成对话《关于电影〈白鹿原〉——和〈文艺报〉记者李晓晨的对话》。

在这篇对话中,陈忠实谈道:“文学和影视最大的差异是,小说通过文字和读者交流,它的优势在于可以充分描写,可以充分展示作家对人物的把握;影视是以直观的形象与观众交流,它的优势是能把文学形象具体化、生动化……读者普遍认可的好小说都能成为好剧本的脚本,比如《红岩》《林海雪原》等,但也有些好小说是改不成电影的,那些有完整的情节、鲜明的人物和强烈的冲突的小说更容易改编。编剧、导演、演员对原著的理解是否准确、到位,是影响他们能否创作出优秀作品的重要因素。”18“我不赞同在写小说时老惦记着改编成剧本,这违背了文学创作的规律。如果老想着怎么能把情节写得离奇、惊险,甚至硬要加一些所谓有戏剧性的冲突,这就损害了小说的艺术性。”19

5 月4 日,写成随笔《删繁就简……》,刊《新民晚报》6 月17 日。

5 月12 日,写成言论《四位才子,共舞心灵绿地》。

5 月27 日,写成言论《慢说解读 且释摹写:〈陈忠实解读陕西人〉自序》,刊《当代陕西》第8 期。

6 月5 日,写成言论《不敢妄言经典》;23 日,写成随笔《我看老腔》。

7 月5 日,写成随笔《沉默的翻译家孔保尔》,刊《文艺报》8 月20 日。

7 月31 日,写成散文《难忘一种鸟叫声》,刊《今晚报》8 月18 日。

8 月,言论《有关〈白鹿原〉手稿的话》刊《江南》第4 期。

8 月,评论《共舞心灵绿地》刊《文学界》第8 期。

8 月13 日,言论《白鹿原上奏响一支老腔》刊《光明日报》。

8 月13 日,言论《〈白鹿原〉与我》刊《人民政协报》。

8 月14 日,写成散文《接通地脉,只因乡村情感》,刊《人民日报》9 月4 日。

关于这篇散文,陈忠实在回忆中道出其写作“为情造文”的实质:“《接通地脉》这篇散文,写于2007 年的元旦节假期间,无疑是新的一年的开篇之作。现在完全记不起这篇散文写作的诱因。依我已成习性的写作,无论一个短篇小说,无论一篇散文的写作欲望,大都有某个始料不及的生活事件或某种世象的触发,包括记忆里的陈年旧事,乃至一种自然景色,触动情感和思维的某根神经,便发生一吐为快的笔墨抒发。”20

在其他文章中,陈忠实也谈及这种“有感而发”的写作状态:“我的写作习惯往往是受一种感动而被催发,无论中篇、短篇、长篇小说。抑或一篇散文,把自己的感动和体验,找到一种恰当的形式表述出来,就有一种很难代替的快乐。”21

8 月25 日,写成对话《文学的心脏,不可或缺——与〈解放日报·周末刊〉高慎盈的对话》。

在这篇对话中,陈忠实结合创作,强调了“思想”对于作家的重要性:“我越来越相信,决定生活体验和生命体验的独特性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思想。我曾把作家的思想喻为炼钢,深刻而独立的思想有如最先进的炼钢设备,能够把矿石冶炼出精钢来;而肤浅平庸的思想有如低劣的炼钢设备,面对同样的矿石却只能炼出粗钢。磨砺思想锋芒,这是很费工夫的事。不然,很难实现‘使命’。即便说,也是空喊。”22他认为,中国缺少高水准长篇小说的症结“主要在于思想的软弱,缺乏穿透历史和现实纷繁烟云的力度”,“作家独立的思想,对生活—历史的或现实的,会发生独特的体验,这种体验决定着作品的品相。思想的深刻性、准确性和独特性,注定着作家从生活体验到生命体验的独到的深刻性”23。谈到对“文学的本质”的理解,他认为:“我所理解的文学的本质,是作家对社会对人生的独特体验,用一种新颖而又恰切的表述形式展现出来。所谓独特体验,就是独有的体验,而且能引发较大层面读者的心灵呼应,发生对某个特定时代的思考,也发生对人生人性的理解和思考。”24

9 月4 日,言论《接通地脉, 只因乡村情感》刊《人民日报》。

9 月4 日,写成言论《空出世 非同凡响》,刊《文艺报》9 月26 日。

9 月14 日,《文学的心脏, 不可或缺——〈解放周末〉独家对话著名作家陈忠实》,刊《解放周末》。又刊《当代文学研究资料与信息》第5 期。

9 月27 日,写成散文《愿白鹿长驻此原》,刊《人民日报》11 月4 日。

10 月,《我早就走出了〈白鹿原〉——陈忠实访谈录》(舒晋瑜访谈)刊《中国图书评论》第10 期。

10 月12 日,写成散文《感受历史的生动和鲜活》,刊《新民晚报》12 月2 日。

11 月,言论《告别路遥》刊《收藏界》第11 期。

11月12 日,写成言论《独立个性的声音》;23 日,写成言论《借助一双敏锐的眼睛》。

12 月,散文《根在乡村》刊《求是》第24 期。

12 月17 日,写成散文《儿时的原》。

【单行本、作品集】

5 月,《白鹿原》法文译本由法国色依出版社出版。

6 月,散文集《接通地脉》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8 月,《白鹿原》(“20 周年纪念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8 月,短篇小说集《失重》、中篇小说集《夭折》由长江出版传媒集团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9 月,《〈白鹿原〉手稿本》(全四册)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12 月,散文集《漕渠三月三》(“当代大家散文”丛书)由线装书局出版。

2013 年 71 岁

【散文、报告文学、言论等】

1 月16 日,评论《唏嘘暗泣里的情感之潮》刊《中国文化报》。

1 月20 日,写成散文《回家回家》,刊《人民日报》2 月6 日。

2 月,散文《过年:家乡圆梦的炮声》刊《党建》第2 期。

4 月,散文《祭祖》刊《报刊荟萃》第4 期。

5 月15 日,评论《关于〈山祭〉、〈水葬〉的解读》刊《中华读书报》。

6 月,散文《火晶柿子》刊《档案天地》第6 期。《火晶柿子( 节选)》刊《阅读》第26 期。

7 月,评论《难得热诚,更难得慧眼——〈谷溪序文集〉序》刊《延安文学》第4 期。

8 月,评论《为生民立命——评纪实文学〈 一号文件〉》刊《西部大开发》第8 期.

9 月,散文《晶莹的泪滴》刊《小学教学研究》第27 期。

11 月26 日,言论《从“三个学校”到“三种体验”》刊《陕西日报》。

12 月,言论《删繁就简》刊《秘书工作》第12 期。

12 月,散文《一个人的邮政代办点》刊《国家人文历史》第23 期。

【单行本、作品集】

1 月,散文集《拥有一方绿荫》(“当代著名作家美文书系”)由中国文史出版社

出版。

1 月,中短篇小说集《霞光灿烂的早晨》由重庆出版集团重庆出版社出版。

1 月,中短篇小说集《蓝袍先生》(“茅盾文学奖获奖者小说丛书”)由江苏文艺出

版社出版。

1 月,小说散文集《释疑者》(“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的短经典”丛书)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2 月,散文集《白鹿原上》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

2 月,中短篇小说集《康家小院》(“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丛书”)由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

3 月,《陈忠实小说自选集》由新世界出版社出版。

5 月,《白鹿原》(维吾尔文版,四册)由新疆美术摄影出版社新疆电子音像出版社出版。

5 月,《白鹿原》(柯尔克孜文,上下册)由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文出版社出版。

7 月,《白鹿原》(哈萨克文,第一卷上下)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

8 月,《白鹿原》(锡伯文版,上下册)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

8 月,《白鹿原》(“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全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10 月,散文随笔集《白墙无字》由西安出版社出版。

10 月,短篇小说集《日子》(“中国短经典系列”丛书)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2014 年 72 岁

【散文、报告文学、言论等】

1 月,评论《雷达是新时期最具影响力的文学评论家之一》刊《甘肃社会科学》第1 期。

4 月,评论《忽培元:土窑洞造就文学大才》刊《延安文学》第4 期。

5 月19 日,评论《文化心理结构的准确把握》刊《光明日报》。

5 月25 日,评论《父子冲突的社会内涵与文化意蕴》刊《陕西日报》。

7 月,随笔《神秘神圣的文学圣地( 外二篇)》刊《黄河文学》第7 期。《中华文学选刊》第10 期选载。

9 月,评论《父子冲突的社会内涵与文化意蕴——谈〈西京故事〉里的几个人物》刊《小说评论》第5 期。

9 月,对话《再说〈白鹿原〉与陕西广播电视台主持人、西北大学文学博士刘睿对话》刊《渭南师范学院学报》第18 期。

9 月25 日,言论《古典诗词曲可以这样读》刊《中国教育报》。

11 月,对话《文化的沉思与创作的心曲——陈忠实笔谈录》刊《当代作家评论》第6 期。

【单行本、作品集】

3 月,散文集《梅花香自苦寒来——陈忠实自述人生路》由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出版。

3 月,散文集《此身安处是吾乡——陈忠实说故乡》由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出版。

6 月,小说散文集《猫与鼠 也缠绵》(“有价值悦读”丛书)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7 月,《白鹿原》(“现当代长篇小说经典·陈忠实小说自选集”)由长江出版传媒集团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2015 年 73 岁

【散文、报告文学、言论等】

1 月15 日,言论《〈多湾〉:曲折流淌,水到渠成》刊《江西日报》。

1 月,散文《汽笛·布鞋·红腰带》刊《现代班组》第1 期。

1 月,散文《不能忘却的追忆》刊《人民文学》第1 期。

2 月,散文《我去你来无尽意……——怀念贤亮》刊《朔方》第2 期。

3 月27 日,言论《路遥和他的〈平凡的世界〉》刊《文艺报》。

6 月,散文《永远的骡马市》刊《金秋》第11 期。

7 月,《天性与灵性》刊《金融博览》2018 年第7 期。

7 月,言论《我缘何创作〈白鹿原〉》刊《雪莲》第15 期。

12 月,散文《我是如何走上文学之路的》刊《文苑》第12 期。

【单行本、作品集】

6 月,《陈忠实自选集》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

8 月,短篇小说集《白鹿原纪事》由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

10 月,《陈忠实文集》(10 卷本)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2016 年 74 岁(4 月29 日逝世)

【小说】

3 月,短篇小说《蚕儿》刊《北方人(悦读)》第3 期,又刊《文苑(经典美文)》第6 期,《小学教学研究》第9 期,《阅读》第88 期,《黄金时代(学生族)》第11 期,《小品文选刊》2018 年第8 期。

【散文】

6 月,《白鹿原出版不了我就去养鸡》刊《新湘评论》第12 期。又刊《老年世界》2017 年第5 期。

【单行本、作品集】

2 月,散文集《生命对我足够深情》由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这是陈忠实生前最后一部散文集。

2 月,散文集《白鹿原下》(陈忠实精读系列),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

3 月,中短篇小说集《李十三推磨》(陈忠实精读系列),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

5 月,散文集《陈忠实民生散文选》,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

5 月,《陈忠实精品小说集:十八岁的哥哥》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

7 月,散文集《白鹿原头信马行》由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

7 月,《陈忠实短篇小说选萃》由西安出版社出版。

7 月,《陈忠实中篇小说选萃》由西安出版社出版。

7 月,中短篇小说集《四妹子》( 陈忠实精品小说集) 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

11 月,中篇小说集《中国名家成名作·陈忠实卷》由东方出版社出版。

11 月,《陈忠实访谈录》(陈忠实、冯希哲、张琼编选)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注释:

1陈忠实:《我们没有史诗,是思想缺乏力度》,《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186 页。

2陈忠实:《有关体验及其他—和〈陕西日报〉张立的对话》,《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388 页。

3 4 5 6 7 8 9 陈忠实:《作家都在思考这个时代—答〈江南〉杂志黎峰问》,《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318、323、319、325、336、322—323、321—322 页。

10 11陈忠实:《我经历的鬼》,《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55、56-57 页。

12 13 14 陈忠实:《有关我的创作—答〈黄河文学〉和歌问》,《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379—380、381、330 页。

15 陈忠实:《依然品尝你的咖啡》,《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113 页。

16 陈忠实:《有关〈白鹿原〉手稿的话》,《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126 页。

17 陈忠实:《缺失斋号》,《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408 页。

18 19 陈忠实:《关于电影〈白鹿原〉——和〈文艺报〉记者李晓晨的对话》,《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394—395、395 页。

20 陈忠实:《接通地脉,只因乡村情感》,《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157 页。

21 陈忠实:《关于真实及其他》,《陈忠实文集》(第9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461 页。

22 23 24 陈忠实:《文学的心脏,不可或缺—与〈解放日报·周末刊〉高慎盈的对话》,《陈忠实文集》(第10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年版,第408、414、412 页。

[作者单位:青岛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