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北海一角 戴 泽 1955年

作为北京的标志性物种之一，很多北京人对有“北京城的精灵”之誉的北京雨燕十分熟悉。它既是北京的生态符号，也是北京的文化符号。

直到现在，人们都很难考证这些精灵究竟是从哪一年开始造访北京的，目前有明确记载的是1870年，英国博物学家斯温侯首次在北京采集到一只雨燕标本，并将其命名为普通雨燕北京亚种。世界上以北京为模式产地的野生物种非常少，故而北京雨燕显得十分珍贵。它比燕子的体形略大，羽毛呈黑褐色，胸腹部有白色细纵纹，外观呈流线型，飞行速度极快，是善于长途跋涉的候鸟，也是著名的食虫益鸟。

每年2月，北京雨燕从南非开始了漫长的迁徙，历时两个月抵达北京。到7月中旬，它们再次飞离，在11月中旬抵达南非越冬地，那里食物丰富，能满足它们对食物的需求。北京雨燕的单程飞行距离达一万六千公里，飞行速度为一百一十公里至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在长距离飞行的鸟类中是速度最快的。除了孵蛋和喂食幼鸟，北京雨燕从不落地，它们的脚结构特殊，不能行走，一旦落地，很难再次起飞。

就像名字一样，北京雨燕一般会在北京产卵、孵化、育雏，喜欢在古建筑的屋檐下筑窝栖息，繁衍后代。千百年来，它们同北京的人与建筑和谐相处，每年4月至7月在北京上空穿梭，伴着啾啾鸣叫，是老北京民俗中最温馨、最灵动的一景。无数次的往返跋涉中，北京雨燕见证了北京城的沧桑变迁，它们一直如约而至，从未失约。

相关历史记录显示，北京雨燕在鼎盛时期的数量曾达五万只之多。上世纪八十年代，由于古建筑上安装了防鸟网，北京雨燕失去落脚的地方，数量锐减。中国的古典园林及宫殿建筑本就是人与自然理想关系的体现，如果春夏的北京没有北京雨燕，便少了生机与活力。后来人们意识到生态保护的重要性，逐渐拆除了防鸟网，北京雨燕的数量得以在这两年恢复到近万只。那啾啾鸣叫，再一次从人们的记忆中被唤醒，幻化成眼前的美景。

北京雨燕的存在，让动与静、古与今、天与地、人与万物，和谐相融于北京的历史时空，它们不仅是自然环境的晴雨表，也是人文环境的试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