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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全景书写中国互联网激荡三十年

来源:文学报 | 袁欢  2020年01月27日09:24

王强

“看清楚自己从何处来,有助于选择向何处去。”作家王强谈起新作《我们的时代》三部曲写作缘由时这样说:“一句话,到时候了”。中国互联网到2019年走过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里,互联网企业从刚刚起步时的摸索到如今中国已经有约8.54亿网民,并有了如阿里巴巴、腾讯等多家有突破性发展的本土互联网企业。“小到个人、家庭,大到产业、国家,都经历了很多的必然与偶然。回看来路,成功处多想想其中的偶然与侥幸,失败时多找找其中的必然与宿命,而不是恰恰反过来,这样才不至于蒙眼狂奔,再入歧途。这是我写这本书的拳拳之心。”

《我们的时代》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以裴庆华、萧闯、谢航二男一女三个大学毕业的年轻人的事业与人生为主线,全景展现了1990年到2018年间深化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以信息技术互联网产业为代表的新兴产业,如何在中国大地从无到有一步步发展为百舸争流、惊艳世界,且深刻改变着我们的生活。书名几乎是在刚有了创作想法时就定下了。那天,王强和一直有合作的云莱坞公司的吴又、马君则在北京一家咖啡馆聊天,说起几十年的行业变迁和人物沉浮,大家商量着应该要写本书来记录时代风云,“我基本没怎么听,因为我脑子里已经全是当年那些鲜活的人和精彩的事。他俩还在说,我忽然来一句,书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我们的时代》。”1990年王强22岁,2018年正好五十,所谓五十而知天命,正如他所说的:“无论美好与无奈、狂欢与落寞、收获与付出,这都是我们的时代。最好的年华正好赶上这个时代,有庆幸、有感恩、有自得也有自省,都在书里了”。

书中刻画的诸多人物和事件并不是凭空虚构的,而是取材自生活。王强本身的经历恰好与中国互联网行业的发展相吻合,他既是激荡人心的时代的见证者,也是亲历者。1993年在清华大学取得工科硕士学位后,他用七年的时间从联想电脑公司的底层员工升至IT行业外企在华机构的最高层,后又在互联网领域创业并涉足风险投资、战略咨询等领域。他在书中还融入了许多有时代感的细节,如1992年南巡讲话、2001年加入世贸、2003年抗击非典、2008年北京奥运会,以及《渴望》热播、汪国真诗集等一代人共同的情感经历。王强表示有这些经历的人其实不少,但肯花工夫去观察与记录的人并不多,他想要先做起来。“我是个没什么想象力的人,只能靠平时的观察力和记忆力。所以我写的东西始终围绕我们这代人和我们所做的事,这可以说是专长,其实也是局限。”

“书中的人物一直与我共处于同一个时空,我们的人生轨迹时而并行时而交织,今后也将继续相伴前行。”在《我们的时代》里,王强刻画了老中青三代各类创业者形象,他以递进的手法对创业者群像进行了塑造:第一部主人公在九十年代各自施展浑身解数求自立,这也是人生三十岁最普遍的目标;第二部在新千年的头十年裴庆华们图的是自强,他们要寻求自己在社会上的位置;第三部他们寻求的是自洽,在多重角色中探索一种平衡,以期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和解。展现主人公们随着时代成长的过程,其中穿插描述了时代舞台上几代人之间的冲突与纠葛。而在众多人物中,他说自己很欣赏谢航这个角色,在他看来,有人把成功女性定义为女强人,突出“强”字,而他认为“女”字,才是这个角色的魅力所在。“谢航身上体现的母性等特质是非常有感染力和凝聚力的一种特性。”

同样递进式的手法,王强在《圈子圈套》里也运用过。距离2005年开始出版《圈子圈套》三部曲,已经十余年过去,他谈及这部被称为商战小说开山之作的作品时,显得理性与从容。可以说,《圈子圈套》的发表纯属偶然,“因为那时我总听人说销售就是请客吃饭、私下交易,我就来气,心想那是因为你们只能玩低层次,我倒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高层次,于是就开始写了。”怀着这样一种不服气的心情,他在天涯社区开始连载,也不曾想过能不能出版,没曾想这套书出版后创下畅销300万册的佳绩。

两部作品都是三部曲,《圈子圈套》故事情节涵盖的时间跨度是32个月,《我们的时代》的时间跨度则长达28年,要书写如此长时间跨度的内容,还要把故事讲精彩,说到难处,王强说结构是最难的,也就是对叙事次序和节奏的把控,这也是他认为讲好一个长故事的核心。“写作是件苦差事,孤独与艰辛不是行外人士所能想象的,但也有自得其乐之处。写《我们的时代》一方面把尘封已久的记忆点点滴滴重新挖掘出来,好像把这三十来年又活一遍;另一方面是把很多东西埋到字里行间掩藏起来,留待有心的读者发现后会心地一笑,也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

《我们的时代》刚写完第一部,王强就被云莱坞告知企鹅影视要买下三部小说的电视剧版权,改编同名电视剧,目前已进入策划和改编阶段。但对于IP热现象的看法,王强表示他对“热”这一词是持谨慎态度的,他不认可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跟风随大流,一拥而上的做法,在他看来,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由专业的人来做更为关键。“文学和影视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改编的关键在于作品的‘魂’,魂抓准了,换一种艺术形式、换一群受众也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