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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玉华:《十万人进城纪实》采访手记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官玉华  2020年01月17日16:31

2019年6月下旬,按照中国作协定点深入生活的要求,我到达云南省曲靖市会泽县西城区(本地人称新城),就长篇报告文学《十万人进城纪实》的写作实地蹲点采访。这次蹲点采访为期四个月、往返六次、至今仍在跟进,不仅获得大量一手资料,深入了解了会泽县的易地扶贫搬迁工作,而且深受教育,一次次被会泽县扶贫干部的忘我工作精神感动,对我来说是一次刻骨铭心的精神洗礼。

在蹲点采访期间,我走访了易地扶贫搬迁点新城1期(入住规模2万人)的入住贫困户,一个单元选择一户人家进行深入采访,听取他们对待搬迁的看法、入住新居的感受和对今后的诉求。此外,还走访了新城的扶贫工厂、扶贫车间、草莓加工点等产业配套。

随后,我又来到正在建设的新城二期工地,了解施工情况等具体信息。

那以后我的采访活动主要还有:

一、采访会泽易地扶贫搬迁副指挥长尹正祥和异地扶贫搬迁后期筹备组长谢治龙,分别了解了会泽异地扶贫搬迁的决策过程和搬迁过程。对专为异地扶贫搬迁配套成立的会泽县道成扶贫开发投资经营管理有限公司进行产业扶贫专访并实地参观产业扶贫点。

二、采访会泽县扶贫办主任和两位副主任,全面了解会泽县扶贫工作。

三、采访中共会泽县委书记、宣传部长、曲靖市委宣传部驻会泽宝云街道扶贫干部和村官,了解会泽的扶贫整体推进情况。

四、在云南省扶贫办六个工作组到会泽检查上半年工作期间,跟随扶贫办工作人员到异地扶贫搬迁金钟乡温泉村实地采访,对会泽贫困山区道路之险峻、自然环境之恶劣有了直观的认识。

五、参观娜姑镇产业扶贫石榴基地、金钟乡青云雪桃基地和者海镇草莓基地。

六、实地探访会泽县易地扶贫搬迁点,包括大海乡大梨树村委会白石岩村民小组,娜姑镇云峰社区第5、6、7、8村民小组整村搬迁点和火红乡格枝村委会老鹰岩村民小组。这些地方的路还是“梭坡路”,只能步行,尤其是老鹰岩,步行至少2个小时。我行走在这些深度贫困山区,理解了为什么说“不适宜人类居住”。尤其是在白石岩村民小组,到达时刚好赶上6月底下了2019年的第一场雨,本该抽穗的玉米只有巴掌高,六七片叶子,绝收无疑。暂时还未搬走的留守老人忙着种红薯秧苗,希望挽回点损失,同行的村委会主任说:“他们只是自我安慰,过了节令,种了也没有收成。换在过去旧社会,老一辈人都经历过,只能出门逃荒要饭,或者投奔亲戚,才能熬过这一季,等待来年。”

七、定点深入生活期间,参加异地扶贫搬迁适龄儿童参观即将就读小学的活动。

八、参加中共会泽县委、妇联、共青团、融媒体、县文联联合组织的志愿者活动,带着进城的新居民熟悉如何到医院挂号、如何进银行排队取号、如何到邮局取汇款、如何使用电梯……

九、参加会泽县文联组织的“到新城拍摄一百张笑脸”活动。

十、辅导会泽县作者写作老鹰岩实地搬迁的非虚构散文,修改若干遍后,其万字非虚构散文《离村庄记》发表在《边疆文学》2019年10期。

十一、参加会泽县政协组织的书法活动,参观了会泽县张氏“斑铜”作坊,了解斑铜的文化历史和传承价值;与曲靖市摄协、中国摄协定点深入生活作者尹永宏共同探讨采访心得;参与会泽县作协一系列文学创作活动。在一次独自采访过程中,下雨,起雾,自驾车在狭窄的山路擦上路边的山石,导致爆胎。恰好困在一个山凹中,没有手机信号,一时无法求助。一辆路过的车子见状停车,冒着雨帮我换上备胎,我想给报酬,对方却坚决不要。这位好心人是一个在外打工的山区人,属于搬迁户中的随迁户。

对我而言,在新城的采访至今没有结束,我还在持续跟踪中,尤其是易地扶贫搬迁户进城后的生活状况仍然是我补充采访的重点。

采访中最让我揪心的,是扶贫干部中有些人因公在交通事故中受伤乃至殉职。而最让人振奋的是贫困山区的孩子们有梦想,有拼搏心,近年来会泽每年都有贫困户子女考上重点大学,2019年高考中,有两个贫困户家庭的学生考上了清华、北大。

采访告一段落时,我从理性和感性两个层面上对易地扶贫搬迁政策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在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想彻底解决贫困问题,就应该将这里的群众迁走,迁往更适合生产和生活的新家园,这是“拔穷根儿”的好政策。

2019年11月20日

附定点深入生活图片:

新城1期内部

新城1期一角

温泉村异地扶贫搬迁户采访现场

异地扶贫搬迁户采访现场

异地扶贫搬迁点温泉村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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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新城2期施工方安全员合影

新城1期扶贫手工编编织点

新城1期扶贫草莓加工点

新城1期异地扶贫搬迁户领取钥匙现场

新城1期异地扶贫搬迁户分配抽签现场

新城2期工地采访

新城2期工地

异地搬迁适龄儿童参观即将就读的小学

跟驻村干部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