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中国寓言守正创新之路探索 ——寓言文学温州论坛暨2019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年会综述

来源:中国作家网 | 余途  王路  2020年01月15日09:12

“新时代 新思考 新作为——寓言文学温州论坛暨2019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年会”于11月28-29日在温州举行,会议由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中共温州市委宣传部共同主办。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会长孙建江主持会议,党支部书记、副会长肖惊鸿作《新时代 新思考 新作为》的主题报告,副会长兼秘书长余途作年度工作报告。来自全国各地的80余位作家、学者参加了会议。会议期间,举办了理事会扩大会议、多场寓言文学温州论坛、寓言文学创作与研究恳谈会,走访当地寓言文学教学特色学校温州白鹿外国语学校,和小读者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

本次会议重点落实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创会宗旨,以“研究”为重中之重。抓研究,同时兼顾创作、阅读推广、编选出版、教学等。推动寓言文学的发展和繁荣,展示国家一级学会的学术水准。凡夫、张锦贻、陈蒲清、吴秋林、吴其南、吴然、徐鲁、陈效东、李学斌、马筑生、周冰冰、王路、任继敏、唐池子、张鹤鸣、慈琪、石飞、程思良、桂剑雄、少军、金雷泉、毛芦芦、陈巧莉、陆生作等在会上作了发言。

一、梳理中国寓言脉络,观照当下

中国寓言文学有着深厚的历史根基,中国的先秦两汉寓言与外国的伊索、拉封登、莱辛、克雷洛夫等,堪称文学史上的瑰宝。1984年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成立以来,寓言理论研究不断深入,寓言创作队伍日益扩大,寓言文学正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受到读者的欢迎。与会专家学者聚焦中国寓言文学的发展脉络和辉煌的历史,提出了诸多深具现实意义的观点。

张锦贻被誉为中国寓言文学界的“女神”,今年85岁高龄的她特地从内蒙古呼和浩特赶到温州参会。她以在温州白鹿外国语学校看到的寓言表演为引子,指出中国寓言文学近年来正以“一、二、三、四”的“正步”大步向前发展。“一”指的是一支队伍。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形成了老、中、青、少四代人组成的寓言文学代表。“二”指的是两件大事。一件是将中国精粹寓言成集,出版三卷本《中国当代寓言》,第二件是出版《1917-2017百年浙江寓言精选》。“三”指的是中国寓言作家的三个亮点。亮点一是中国寓言作家有高度理论自觉;亮点二是中国寓言作家自觉创作适合儿童阅读的寓言故事;亮点三是中国寓言作家将文学和艺术相结合,更加贴近儿童和百姓。此外,张锦贻还提到了寓言故事的传统、融合、折射、创新四种状态,试论寓言文体特征及审美品格。

余仕清表示,进入新时期,特别是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成立以来,我国寓言文学参加创作的作者越来越多,寓言文学的形式不断创新,出现了寓言散文、寓言剧、寓言体童话、寓言相声、科学寓言、系列寓言和微型寓言等新的形式。寓言中的角色也在不断增加和更新,不少新的科技成果都成为寓言中的主角。如宇宙飞船、地球卫星、机器人、火箭、导弹、计算机、手机、克隆动植物等。据了解,新时期以来我国出版的寓言专集或选集已多达400种,寓言总篇数已逾2万余篇(首)。发表、出版的寓言著作数量如此之多,不仅超过了先秦寓言、唐宋寓言、明代寓言,而且更是当今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所无法比拟的。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成立以来,先后组织力量,编辑出版了《古代中国寓言大系》、《当代中国寓言大系》、《外国寓言大系》等。不少寓言作家的寓言,入选语文课本或补充教材,在学生中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陈效东在《中国寓言出版现状及对策》中指出,如果将各种文学体裁比为物种,显然,寓言这一文学物种在当今世界的生存现状与小说、诗歌、童话等其他类别相比更像是濒危物种。三大寓言作家的时代早已过去,而新的有世界影响的寓言作家没再出现。由于无法览读世界级的寓言作品,我们缺少了借鉴、学习的文学典范以及应有的标杆。当下寓言文学市场原创寓言销路惨淡,作家队伍凋零,老作家多,年轻作者少。 他指出:近年来,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尝试吸引更多的年轻且当红的儿童文学作家尤其是女作家加入到,让她们从局外人变成自己人。一批充满活力的、才华横溢的新成员的加入,将打破寓言界画地为牢的固有圈子,有助于改变寓言这一文学物种的基因结构,使它唤发生命的希望之光;同时,这批年轻作家她们自身所带的巨大流量也有利于寓言话题更多进入大众视野。希望有更多的寓言作家加入到阅读推广的阵营。少儿文学的繁荣,很大一部分得益于阅读推广,寓言作家们也要主动地大胆地去做阅读推广。为了中国寓言的繁荣,为了中国寓言走向世界,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可以在校园举办寓言征文,鼓励孩子们自己写寓言;可以把优秀寓言改编成校园剧、课间剧,寓言短小简练的特点特别适合这种改编;还可以把寓言改编成动漫动画来吸引小读者。

陈蒲清在题为《传统寓言的当代启示》的发言中认为,传统寓言对于今天的创作,既是宝库,又是包袱;既是要突破的对象,又为突破提供了启示。寓言文学作家要创作好的寓言就要加强思想艺术修养、要紧扣时代脉搏、要关注科技进步、要体裁创新、要明确并关注作品的服务对象。他说:“作品是为读者服务的。寓言和青少年教育结有不解之缘。我国当代寓言有一个突出特色:大多数作品是写给青少年和儿童看的。这是当代寓言繁荣的重要基础。我们必须发扬这个优势,认真研究青少年和儿童教育的规律,认真研究寓言如何跟青少年和儿童教育紧密结合。”

马筑生在《寓言文学研究现状及其拓展路径》发言中指出,近期寓言文学理论研究的发展并不令人满意。中国新寓言文学研究对中国新文学来说具有特定意义。文学研究向来重视文学分品类研究,诗歌论、小说论、戏剧论、童话论、散文论等分品类研究一直是中国新文学研究的重要方面,且成果丰硕。而近期寓言文学品类研究却少见深入的、多方面、多层次的、理论的、历史的、作家的、作品的有分量的研究成果。寓言文学研究体系化的形成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去做。近期寓言文学研究总体上没有在全国形成大的影响,寓言文学研究还没有形成一支有自觉性的、有实力的研究者特别是年轻的研究者队伍,寓言文学研究还缺少近期之前那样有全国知名度乃至世界知名度的权威的寓言文学学者、理论研究家,研究者们的研究成果常常难于发表,寓言文学理论研究在总体上仍滞后于其它文学品类的理论研究,对寓言文学理论研究的整体观念还没有发生突破性的变化。他建议,一是要组成一支有自觉性的、有实力的寓言文学理论研究队伍,特别是吸引在高校工作的有宽阔的学术视野的有学术研究功底的研究者加入到寓言文学研究队伍中来。二是寓言文学理论研究要突破一般的作家作品论的樊篱。三是寓言文学理论研究要打破地域局限。四是重视寓言文学理论研究成果发表的建设。

吴秋林在《寓言理论的困境和路径》发言中,同样指出了当下中国寓言理论研究存在的问题。他表示从目前寓言研究状态来看,中国古代寓言研究是中国寓言研究的重中之重。在学术刊物上发表的寓言研究文章有3/4的文章为中国古代寓言文学研究,只有1/4的文章为中国现代寓言文学研究。他建议:第一,发展中国寓言文学研究方面的会员,加强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在这方面的力量。第二,仍然要继承和发扬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的学术传统。这里包含两个要素,一是中国古代寓言研究一直是中国寓言文学研究的重点,在今天依然如此;二是会外的中国寓言研究的重点同样是中国古代寓言文学,所以,这个传统不能丢。第三,要在当下的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中有新的局面,现代寓言文学研究和民族民间寓言文学研究是需要开拓发展的重要方向。这方面甚至可以借助一定的社会和学会力量、资源,设立研究项目支持这样的研究。

青年作家慈琪带来了《宗教,世俗与儿童:19至20世纪的中文寓言》,揭示了各派传教士和中国教徒译介传播中西寓言,教化大众和儿童方面的最新研究成果,视角独特。

二、探析寓言独立美学品格及其影响

与会专家学者就寓言特有的文体特征、美学价值、文学影响,以及寓言在不同文体中的定位和使命进行了深入探讨。

李学斌在本次年会上带来了《试论寓言文体特征及审美品格》发言,深入探讨了寓言文学的审美特性。他认为寓言是借助虚拟人物、拟人化动植物,甚至非生物寄寓劝谏、蕴含哲理的叙事性文体。其叙事性特点,决定了表层结构的“事件”“故事”“形象”是承载和传达寓意的形式通道。因此,渗透并弥散着作家文学理想、审美观念、主观情感、理性思维的“故事”“事件”“形象”作为寄托哲思、传达寓意的叙事本体,构成了寓言的基座,而潜藏其后、隐匿其中的道德箴言、生命哲意、伦理法则,则是辉映并照亮文字空间、文本通道的灯盏。换言之,寓言中无论是“陌生化”的虚拟人物,还是人性化的动植物或非生物,无疑都是审美主体理性统摄的结果。其“言意分离”特质下的理性思辨色彩让寓言在文本结构上显示出“思维大于形象”的文体规定性,而其内容表达上的“隐喻性”又使寓言在题旨“多义性”基础上,启迪文本接受不断开启“形象大于思维”的意义建构景观。他说:现当代社会,寓言文体泛化实属必然。而寓言的泛化对文学,尤其是对儿童文学而言,可谓意义非凡。它一方面开辟了寓言新的价值空间,使寓言在新的社会文化语境中重新获得了文学生命力,另一方面,它由“文体”而“文本”的泛化,也昭示了寓言表达的无限可能性,使得寓言在文学园囿里得以柳暗花明、涅槃重生。

任继敏探讨了在寓言化写作泛化的当下,寓言如何作为一种文体保持自己的独立品格。寓言不是寓言化小说、诗歌和散文,它是寓言,有自己独立的品格。寓言即“寓意于言”,把某种深刻的哲理和教训寄托在简短而形象的故事里。寓意和言说之间,是读者与作者、虚与实、共时性与历时性、同一性与差异性等矛盾的斗争与融合,寓言在立意上出现反讽效果就在所难免。因此,寓言独立的美学品格主要表现在结构上的空筐效应;立意上的悖论反讽两个方面。她指出:寓言的思想内涵多元而充满矛盾,有主导方面和非主导方面,进步方面和非进步方面,有的既多样又统一,有的既丰富又对立,这种召唤结构使欣赏主体根据自己的需要和自己的愿望做出不同理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寓言因此具有其存在的独特价值,尤其在当下“寓言化”写作成为一种时尚,寓言化写作成为不可言说之时、不可言说之事的一种遁逃手段,寓言作为一种文体应该如何保持自己的独立品格,并且焕发出新的光彩,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吴其南在《寓言和寓言性》发言中探讨了寓言化写作的任务,他表示有人说“寓言是小说的童年”,是说寓言虽然是一种相对简单的文体,却包含了文学、特别是小说的基本要素,即通过形象化的符号系统去表现某种意蕴;有人说“寓言是小说的童年”,是说寓言是一种不够成熟的文学类型,它的形象和意蕴常常坚硬地对峙着,不像成熟的叙事,理之于情,如水中盐蜜中花,性存体匿无痕有味。中外文学史上许多被称为寓言化的优秀作品,分析这些优秀的带寓言性的作品,可以看到它们除了有较明显的理性特征和为表现这个理性意蕴而设置的能指性故事这个寓言性文学都有的基本特征外,还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意蕴的深度和故事与意蕴结合方式的新颖。寓言化写作将寓言性更深邃更广泛地扩展开来,也能加深人们对寓言、寓言性的理解。

陈仓在他提交的论文中论述了中国式寓言的独特魅力。他指出,委婉含蓄、绵里藏针、含而不露,是中国文化、中国话语、中国智慧的显著特征。中国式寓言说事论理,有节制地针砭时弊,有重点地干预时政,委婉表达世道人心,含蓄讽刺权贵,点击问题要害,文斗智斗辅助政治军事斗争。这种寓言将世相物象、生活常识、朴素公理、人之常情、原始宗教、巫师文化、民间信仰、民俗文化融为一体,贯通官家和民间共同认可天理、人情、国法、家规等四位一体的意识形态,就文学效用而言,中国式寓言为说理而生,为存天理而存,为表达人之常情,正纲纪,施国法,行教化,传家规而应运,所以,论说较多,情节较少,重论辩,轻描述,点到为止,短小精悍,审美情趣多在质朴之美、简约之美、大写意之美。

凡夫在《好寓言必须要有好故事》的发言中强调,好故事不一定是好寓言,但好寓言必须是好故事。经典寓言都有一个经典的故事,能够传播下来的、能够演变成成语的寓言,都靠的是好故事。寓言家应该是讲故事的高手。伊索、克雷洛夫、庄子、韩非子,金江、黄瑞云,都是故事大家。好故事是寓言的翅膀,没有翅膀的寓言飞不高,也飞不远。凡夫指出,轻视寓言的故事性,是当前寓言质量不高,不受欢迎的重要原因。

陆生作认为,寓言是文学,文学对人的影响,关键在审美,而不仅仅在道德,更不是说教。所以我们要从习惯上舍弃古老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的寓言写法,要巧妙地将“言”寓在一个好故事当中。寓言的“言”就是寓意。从广义上说,写作都是寓言,把要表达的意思藏在一个故事当中,让读者在字里行间领会。甚至说,寓言不仅仅是一种文体,更是一种手段,一种技巧,让人清晰地看见看不见的东西——这也是文学的一个功能。

金雷泉在《常人体寓言创作的难度》发言中表示,中国古代寓言大多以常人体寓言为主,老祖宗庄子、孟子、韩非子等等,创造了常人体中国寓言的辉煌。纵观当前常人体寓言创作,还存在诸多困难和壁垒。好的作品应以高度凝练、活泼物化而为主流。一是寓体生动传神为读者所感动。二是寓意深刻隽永为读者所信服。三是篇幅短小精悍易于读者传播。四是语言生动精炼优美适合阅读。

毛芦芦强调寓言对当代儿童同样具有深远的意义。她说:寓言比任何其他文学样式都更深地根植于民间,是当代儿童受益面最广的一种文学作品。它早已变成了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种集体智慧。它寓教于乐,是孩子们特别乐意接受的一种教育方式。在接受寓言故事洗礼时,儿童可以探究其中的意义,从中领悟人生道理,从而建立自己对世界对人生的独特看法。

三、与时俱进,融入新时代文学发展主潮

当今时代,社会和科技正面临着爆炸式的发展和变化,寓言这一古老的文体如何适应新的时代形式更好地为读者奉献优秀作品,成了年会诸多专家关注的焦点。

吴然在《寓言创新,我们能做什么》发言中指出,寓言文学作家要深入生活。虽然说,寓言并不是专门为孩子们创作的。但是由于寓言本身那种寓教于理,寓教于乐的特征,最受老师、家长和孩子们的喜爱和欢迎,因而它已经成为儿童文学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寓言作者应该到学校,到孩子们中间去,了解今天孩子的新期盼,创作出接地气,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真善美的,受孩子们喜爱的更为新鲜的寓言。寓言作者要多读书,特别是对年轻作者来说,下功夫多读书,特别是读经典,至为重要。要走得远,就要读得多。从书本汲取营养,和从生活汲取营养,同样重要。如果能善于把两者结合起来,那就更好了。提倡独创性写作,寓言写作有师承,但必须是在吸取前辈作家的营养丰富自己、壮大自己的同时,清醒地以“独创性写作”来要求自己,才能在广阔浩瀚的寓言天地,留下那怕是小小的不深的,也是“自己的”脚印。

少军认为寓言创作要与时俱进。他说,首先,寓言所反映的内容要与时代同步。一定时代的寓言,必然要反映那个时代的现实生活和时代的特征。不同的时代会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和内容,只有深入生活,投身生活的洪流中,才能领悟蕴藏在生活深处的哲理,创作生产出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民族、伟大时代的优秀寓言作品。第二,寓言的形式要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寓言也应该跟上时代的步伐,多去吸收其它文学样式的长处。进入新时期以来,许多寓言作家都在积极探索寓言的新题材、新思路、新形式、新技法,寓言形式不断创新。第三,寓言的角色不断出现具有时代气息的新面孔。进入新时期以来,寓言的角色有了很大的拓展,不只在狐狸、狼、狮子和兔子等动物上打转转了,电脑、电视、宇宙飞船、人造卫星、机器人、克隆人、导弹、火箭,甚至电波、真理、谎言等等都进入了寓言,使寓言的表现力大大增强。以汉字为角色的“汉字寓言”使得寓言的表现形式更加多样化。

王路在《融媒体时代寓言文学的传播途径探索》发言中表示,当今的时代是一个融媒体时代。所谓的融媒体,并不仅仅是传统媒体的变革,并非仅仅发端于10多年前的报纸、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与互联网的融合,它更是一种生活的模式,时代的标签。文学,包括寓言文学在内,如何借助融媒体进行传播推广,依然是一个新兴的复杂问题。5G时代、折叠手机、柔性屏幕等高科技移动互联网产物,将进一步推动读者阅读的高时效、碎片化、社交化、深入性、短暂性、颠覆性;同时,作者和读者的界线日益模糊,互相之间可以随意转化,与之相应的,作者的权威性和独立性也随之受到冲击,任何一个有思想有表现能力的读者,都随时随地可以变成权威发布者;极致的个性化、专业性和垂直性,对寓言文学作者带来极大的挑战,特定的有着高度忠诚性的读者群将成为寓言文学作者的根基;作者和传播平台必须拥有一定的开放性、互动性,以及跨平台创作的能力,将其价值予以最大化的利用;融媒体时代更是一个读图时代和视网膜交互时代,未来还将进入交互式体验时代,寓言文学如何与高科技设备结合,同样是个重大命题。王路建议寓言文学作家积极参与主题出版、积极参加重点文学奖项评比、积极尝试多元出版。寓言文学的短小是最适合手机端的一种文学体裁,寓言文学作家应该积极尝试有声读物、数字出版、AR技术等新兴科技,除了传统出版机构外,也可以尝试与互联网巨头开展合作,从线上线下进行多元化的营销。这其中,图画书、绘本是一个较好的突破口。图画书因其短小优美的文字、可视化的画面,越来越受到孩子们的欢迎。可喜的是,寓言文学作家已经认识到了融媒体的重要性,并进行了有益的尝试。寓言文学作家孙建江就是一位先行者,他开创了微型寓言的新天地,他的微型寓言集《试金石》和《青蛙•木偶•哈哈镜》篇幅十分短小,有的甚至只有一句话,在方寸天地之间洞悉人生奥义,极具艺术张力。《试金石》其实也是一本具有融媒体读图特性的作品,这部作品由林焕彰先生配以独特的手撕画,独具特色,是寓言同时又是绘本,他的作品非常适合通过融媒体进行传播。

徐鲁在《追寻二十年:我的寓言阅读》发言中表示,即使在今天,伊索所代表的寓言精神,仍然如奥林匹斯山上的圣火一样,永不熄灭地燃烧着,并且以它不朽的光辉照耀着人间天地。寓言永远是正义、真理、智慧、善良、美好的化身。寓言是一个神奇的桥梁,既可以从简单走到复杂,又可以从单纯走向丰富。

周冰冰在《平庸、雷同与艺术品位的提升》发言中认为,寓言创作要避免平庸、雷同,首先要提升个人的眼界和学识。第二,如果爱写寓言,必须开拓写作的面,各种文体都要写,提高写作技能。寓言创作要有理论的指导,文字的浸润积累和品位的提升是内功,需要用一生去完成。

石飞阐述了寓言创新的“四条原则”:一是努力把寓言写成形象杂文,让其具有较强的批判性;二是努力把寓言写成微型小说(或曰“闪小说”),让其具有较强的文学性;三是努力把寓言写成有趣故事,让其具有较強的可读性;四是努力把寓言写成世象展台,让其具有较强的社会性。

程思良指出,在寓言创作的多向探索中,通过古老寓言与新兴文体闪小说的互渗与交融,创作出富有闪小说特征的寓言,是一条创新之路。闪小说化寓言,除了具有寓言的一般特征外,要特别注重以下几个方面:构思巧妙,故事情节曲折生动;潜隐寓意,含蓄蕴藉;表现手法的多种多样。

张鹤鸣在发言中表达了自己关于寓言文学教育的心得理解。他认为,随着寓言的不断发展,也在不断衍生出新的表现形式。目前,有小学将寓言和戏剧结合,专门在学习中增加了校园剧。寓言是平面的,戏剧是立体的,他表示,通过戏剧这种立体的表现形式,可以增强寓言本身的影响力。

桂剑雄就“好寓言的判断标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成人好寓言的判断标准是有明确的寓意,新颖有趣、别开生面,文字简洁,故事精短。而儿童好寓言,应该具有教育性、启迪性和文学性。他认为,好的儿童寓言应具有正确的价值导向,能启迪儿童智慧,有效提升他们的认知能力、逻辑能力和判断能力,同时,还应具有语言简炼、通俗易懂、故事精彩等方面的特质,应具有童心、童真、童趣及良好的审美情趣和人文素养。

唐池子在《云南少数民族寓言自然初探》发言中表示,相对于其他文学体裁,云南少数民族寓言的整理和研究显得匮乏而贫弱。整理和发掘云南少数民族寓言中的优秀文化资源,对丰富和拓展现代寓言的美学疆域,增进对少数民族的民族心理和特点的了解和交流,具有非常重要的时代意义。

邱来根针对地域寓言作家群的形成进行了梳理、分析和探讨。陈巧莉分享了自己在寓言写作道路上的思考,探究其潜在魅力。

于飞就庄子寓言的警世作用、俞春江就黄瑞云寓言的陌生化处理、吴振尘就邬朝祝寓言的创作特色、满震就寓言与小小说的嫁接、侯建忠就寓言佳作的赏读,以及张文灿、张一城、韩胜勋、陆继权、张以进、孙光礼、李爱眉、陈福荣、天云儿、马彩等均在提交的论文发表了各自的观点和见解。

本次会议务实、高效,梳理过去,观照当下,着眼未来。正如孙建江在会议总结时所说:本次会议的研讨话题具有前沿性、本土性、当下性和理论的厚重感,展示了寓言研究的丰富、多样、独特和亟待开拓发展的学术探究空间;较为深入地探究了寓言作为独有文学类别的特殊性和普适性;对寓言理论的深入发展,寓言创作的不断繁荣,有很好的推动促进作用。

新时代,新思考,新作为。中国寓言文学一定会迎来繁荣发展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