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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用脚丈量旧时光 ——2019年定点深入生活小结

来源:中国作家网 | 程道江  2019年12月10日22:36

从事农业工作多年的我,有了写一部当代农业题材小说的冲动,想去书写全面反映工商资本进入农业,推动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带动乡村振兴、村民脱贫的故事。

我到重庆6年,先后在3家农业公司呆过。涉猎的产业有食用菌种植、蔬菜种植、水稻种植、鸡鸭养殖、水果种植、生猪养殖、屠宰销售及深加工产业,对农业企业经营有自己的认识。为了写出一部种养殖企业的小说,我把目光放在了巴南区木洞镇庙垭村。

木洞镇位于巴南区北部,是明清时期川东重要的水码头,名人杨沧白(孙中山大元帅府秘书长)、丁雪松(中国第一位驻外女大使)的故乡,北临长江,江对岸是江北区五宝镇,有长江上游最大的江心岛——桃花岛。

2015年3月至2017年6月,我在巴南木洞庙垭村驻种植基地工作,我们的农业项目位于长坪山脉上的庙垭口,项目用地500余亩。这个项目在我们接手时是镇里的移民建设项目,建成后由我所在的公司来运营。那段时光,是我在那个行当里最有成就、最有理想的光辉岁月!跟农民、政府工作人员和兄弟单位打交道,从一名办公室财务人员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好助手。

那里是梦想的试验田。我们把一片抛荒多年、杂草丛生的荒山,通过挖沟和深藏有机肥来熟化土地,种植葡萄、桂花树、银杏树和大棚蔬菜。为了满足灌溉条件,还从不远处的新民水库铺设水管直达田间地头。在巴南木洞庙垭工作的两年,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公司十大正能量之星的称号和优秀员工的奖励,是我那段工作经历中最大的奖励和收获。

2017年6月我离开了这里。两年过去,中国作协2019年的定点深入生活项目,让我又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上。

6月到9月的这段时间,我站在山巅,鸟瞰桃花岛,看日出日落。走进农户家,跟他们畅谈过去和现在。劝导站大姐郑继碧告诉我:庙垭农业观光园早已易主,从我们原来的重庆河东盛裕农业投资有限公司变成了重庆淼羴鱻生态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原来公司的赖总前些天还来过项目现场。这个项目是他一手主导开发的,把不毛之地打造成鸟语花香的一处风景。

我问了一下土地流转费发放的情况。她说,往年我们4月份就开始发放农民的土地流转费,今年则延迟两月还没发放。去年公司没赚到钱,地里干活的人越来越少。

我走在熟悉的田园,水泥路还是当时的水泥路。当时种上果树的旱地现在改成研学场地,我去的时候有一群人在搞亲子活动。还在农业园打工的附近农民正在看城里的客人搞活动,我拍下他们微笑的一面。

再往前是几户农家,他们原本要在城里或者镇上买房的。因为我们这个项目的开发日趋成熟,每年夏天来观光的人络绎不绝,最后他们选择在地基上修建新房子。家里的小辈才结婚不久,买了一辆车跑附近几个赶集市场销售水果,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说起这家人,2016年的冬天我们公司跟他们还有一段故事呢。当时我们在旁边空地挖排水沟,有机肥还没下地,堆放在田埂上。雨水渗透在地里,流到他家的水井里,水色跟马尿一样黄,看起来非常恶心。我们承诺解决问题,定时给他们家送水,请工人把有机肥转运清理,还把水井的水抽干净了。半个月后,井水清澈了,我们送水的日子也结束了。

观光长廊上,风车叮叮的响。大棚区的租赁大户姚大平大叔已经离开。我第一次来项目上认识的人就是他了,两口子是四川达州人,高中文化的他们曾经在广东打工,孩子大了就回老家搞种植。我们的项目大棚区曾有42个空置的大棚,种植部将其对外承包。来给我们安装光纤的师傅引荐姚大平来我们这边种蔬菜,公司免费提供有机肥给他改良土壤。这片地是过去农户的宅基地,土壤板结、高低不平,而大棚是新建的,喷灌系统需要他自己安装。勤劳的姚大平两口子带着几个农民硬是把这42个大棚喷灌系统搞起来了。

他承包期间有赚钱的时候,也有赔钱的时候。而我们的项目则是一直赔钱的,土地流转费不便宜,每年1200元/亩,而土地贫瘠不出庄稼,荒地山脊过多。我们公司经营的5年里先后投资了2000来万,以2017年底败走庙垭而告终。

站在园区看风景是非常不错的,滚滚长江,千帆过境,甚是壮观。我想起自己在这片土地上劳作的往事。

葡萄园是我们劳动作业最大的项目,从荒山开沟改造土地,到种上苗子,呵护成长,再到丰产瓜果用了3年的时间。2015年3月我去的时候正是丰产的第一年。公司修建了分拣中心,为农业观光园开业迎客做准备;修建了酒窖,解决散籽等出售不掉的难题。我也是地里干活的一员,曾经在大冬天地里修剪4亩地的枝条,春天到地里抹芽掐尖,夏天在分拣中心修剪葡萄,负责装箱。农忙的时候,我夜里就睡在分拣中心门口防贼。

驻扎项目的两个冬天枯燥单调,我们唯一可以娱乐的方式是喝酒谈人生。赖总有时候从深圳回重庆后,都会在项目上待几天,跟大家天南地北地海吹。5月30日,他来项目上看看,得知我到山上采风,感慨地说,这么好的项目拱手相让,心有不甘啊!

时过境迁,庙垭农业园换了主人,经营思路也发生改变,懂得舍弃,将鸡肋地块改造成研学场所。庙垭变化最大的,是农户家家都住上了改造后的楼房,成了宜居之地。虽然也有很多农民进城了,但是农业园让他们看到了家乡产业发展的希望,留守的妇女和老人也有了更加稳定的经济来源。

这片土地承载了我很多的梦想,我愿意用我的手写出曾经生活过、奋斗过的美丽乡村!我将用《激荡年代之盛世农场》为题创作一部长篇小说。小说重点刻画国税干部下海经商进入农业领域的执着追求,以及一群有梦想的人追梦江州,成就事业的故事。小说以主人公程兆邻的视角展开叙述,讲述他2014年进入铮华农业公司做财务工作,通过几年的基地历练,最终成为公司合伙人,见证铮华农业逐步走到主板上市的励志故事。

在深入基层生活的路上,跟同批次的入选作家相比,我深感自身文学修为的不足,只能不断潜心向人民学习,从生活寻找灵感。我们都是奋斗者,用自己的笔触书写最熟悉的乡村生活!

2019年采风拍摄

2019年采风办公楼拍摄

2019年采风拍摄

2019年 采风拍摄

村民看研学活动 2019年采风拍摄

观光长廊 2019年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