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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文学:晴空一鹤排云上 碧霄长鸣七十载

来源:文艺报 | 杨遥  2019年10月21日07:51

山西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从中国最早有传录的民歌《击壤歌》开始,文学在这块沃土上摇曳生姿。新中国成立70年来,山西文学事业在党的领导下,在共和国的沃土中茁壮成长,枝繁叶茂,呈现出晴空一鹤排云上的气象。山西成为全国文坛重镇,山西文学成为中国文学蒸蒸日上的重要组成部分。

“山药蛋派”影响深远

1949年10月1日,山西诗人高沐鸿满怀激情地写下新诗《这是我们人民自己的胎生》歌颂新中国的诞生。年仅27岁的马烽在《人民文学》的创刊号上发表了小说《村仇》,山西文学伴随着新中国的成立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以人民为中心成为文学的号角,也成为时代的需要。赵树理、马烽、西戎、束为、孙谦、胡正等在上世纪40年代走上文坛时,就把农民推到文学的中心,完成了在大众化的基础上艺术化的创新,出现《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和《吕梁英雄传》等作品。随着新中国的成立,从山西各根据地分散到全国各地的作家们,在50年代中后期陆续回到山西,创作了大量表现新生活的作品。赵树理发表了《三里湾》《登记》《锻炼锻炼》,马烽发表了《我的第一个上级》《饲养员赵大叔》《三年早知道》,西戎发表了《宋老大进城》《赖大嫂》,胡正发表了《汾水长流》,束为、孙谦等各有重要作品发表,充满山西的地域特色。这批山西的第一代作家被文学评论界称之为“山药蛋派”,赵树理作为“山药蛋派”的旗手,被誉为描写中国农民的“铁笔圣手”;“西、李、马、胡、孙”是“山药蛋派”的主将。他们不仅身体力行地实践着他们的创作思想,同时发现和扶植了一大批本土青年作家,成为“山药蛋派”的第二代传人,成绩显著的有韩文洲、李逸民、义夫、杨茂林、田东照、谢俊杰、马骏、田昌安等等。此外,冈夫、力群、刘江、李古北、马作辑等作家的作品也引起广泛关注。

“山药蛋派”作家们在电影文学剧本创作上也大显身手。孙谦一生创作了《农家乐》《丰收》《葡萄熟了的时候》等近30个电影文学剧本,是新中国电影文学的开拓者、奠基人之一,后来与马烽合作创作了《泪痕》《咱们的退伍兵》,马烽独立创作了《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均为新中国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

“晋军崛起”享誉文坛

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山西作家创作呈现喷涌之势。“山药蛋派”作家宝刀未老,一批本土中青年作家以及插队和分配到山西的知识青年登上历史舞台。焦祖尧的《总工程师和他的女儿》是新中国最早以知识分子为主人公的长篇小说。以成一的《顶凌下种》获1978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为开端,一支实力雄厚的年轻作家队伍逐渐形成。

文学刊物顺应时代发展,1950年创刊的《山西文艺》几经更名,从《火花》改为《汾水》,1982年成为《山西文学》。1985年,山西省作协主办的文学期刊《黄河》问世。山西青年作家以两家刊物为阵地,迅速走向全国。同年,《当代》集中刊发了山西青年作家的作品专辑,被文学界誉为“晋军崛起”。

“晋军崛起”百花齐放,代表作家有成一、李锐、柯云路、周宗奇、张石山、韩石山、张平、王东满、钟道新、燕治国、赵瑜、蒋韵、哲夫、张锐锋、潞潞、吕新、王祥夫、曹乃谦等。

成一的《顶凌下种》、张石山的《镢柄韩宝山》、柯云路的《三千万》及《新星》《夜与昼》等成为呼唤、描写改革初期社会变革的重要作品。钟道新的《超导》《特别提款权》等聚焦时代发展的前沿地带。张平保持对现实生活的激情,创作了《天网》《抉择》《国家干部》等大量的中长篇小说。另一些作家则关注传统文化的形态及其现实意义。李锐的《旧址》《厚土》,成一的《白银谷》《茶道青红》均产生了重要影响。韩石山的《徐志摩传》《李健吾传》成为传记文学领域的代表性作品。赵瑜创作了《兵败汉城》《马家军调查》《寻找巴金的黛莉》等社会反响强烈的报告文学作品。蒋韵数十年专注小说创作,是有代表性的女作家。哲夫纪实与虚构同时发力,环境生态题材作品受到关注。张锐锋着眼于散文新文体的探索,成为中国新散文的代表作家。潞潞投入新诗创作,“无题”诗系列引起关注。吕新坚持先锋写作,是中国先锋文学的代表作家。王祥夫着力将传统和现代融合,短篇小说享有盛誉。曹乃谦专注描写雁北风情,地域小说令文坛瞩目。

文学评论比翼齐飞,李国涛、董大中、蔡润田等以敏锐的眼光关注与时代同步发展的文学,《〈野草〉艺术谈》《且说“山药蛋派”》《瓜豆集》《泥絮集》等引起关注。1985年4月《批评家》创刊,即引起较大反响,办刊5年,不仅培养了一批山西的本土评论家,如韩玉峰、艾菲、段崇轩、杨矗、杨占平、阎晶明、杜学文、侯文宜、王春林、谢泳、傅书华等,还推出了一批广受好评的理论文章,推动了中国评论的发展。

“三晋新锐”势头强劲

新世纪以来,山西文学保持良好的发展态势,“晋军崛起”的一批作家如蒋韵、王祥夫、吕新等不断有新作佳作问世,董大中、陈为人、郭新民、董耀章、郭天印等老作家、老诗人创作力惊人。一批更为年轻的新锐作家也勤奋创作,积蓄力量。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山西广大作家和文学工作者学习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要求,肩负时代使命,紧跟时代进程。山西作协全面加强党的领导,坚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加强优秀人才培养和精品力作创作,引导作家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以民族优秀文化为根,在继承与创新的基础上,辩证地吸收世界文学的营养,面向当下中国现实,一批作家迸发出强劲的创作势头,创作了大量为现实中国提供精神食粮、价值引领、审美启迪的优秀作品。

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评论等全面开花,“60后”“70后”“80后”“90后”作家共同登台。小说方面如葛水平、李骏虎、王保忠、韩思忠、唐晋、杨遥、杨凤喜、李燕蓉、张乐朋、陈克海、手指、浦歌、马牛、李来兵、曹向荣、李心丽、燕霄飞、张暄、杨晋林、袁省梅、顾拜妮、王棘等,散文方面如聂尔、玄武、闫文盛、赵树义、蒋殊、白琳、指尖、汉家等,诗歌方面如雷霆、石头、温建生、王立世、王文海、韩玉光、张二棍、张琳、孔令剑等,报告文学方面如鲁顺民、黄风、郭万新、江雪、王芳等,影视文学方面如张卫平、钟小骏、封泉生、张军、孙国强、宋福聚、王小枪、朱七七等,评论方面有崔昕平、闫秋霞、刘芳坤、金春平、吴言、王朝军等,这批活跃的作家有的已经成为国内文坛中坚人物。他们创作的报告文学《掷地有声》《大湄公河》《中国水土》《重回1937》,长篇小说《下弦月》《裸地》《活水》《共赴国难》《甘家洼风景》《出口》等引起广泛关注,大批中短篇小说、散文、诗歌、剧本、文学评论发表在全国重要刊物,频频获奖。这批作家被誉为“三晋新锐作家群”。2016年,中国作家协会、中共山西省委宣传部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为这一群体召开了研讨会,他们创作门类齐全,创作势头强劲,得到了专家学者的高度肯定。

科幻文学异军突起。2015年,山西文学院第二届签约作家刘慈欣凭借科幻小说《三体》获得了第73届“雨果奖”长篇小说奖。之后,刘慈欣又陆续获得了“轨迹奖”、“克拉克想象力服务社会奖”等国际奖项。2019年春节期间,根据刘慈欣小说改编的电影《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受到海内外热切关注。

网络文学应运而生。山西注册网络作家达3万多名,涌现出董群、常书欣、陈风笑、谢荣鹏、汪洪、李颖等一批极为活跃的作家,为《战狼》系列等影视作品创作的剧本获得了较好的口碑。

科幻文学和网络文学是山西文学事业发展多元化的证明,它们是新时代的产物,也是山西文脉延续的结果。综观山西文学70年,每次集中爆发均和国家重要发展时刻合拍,国运盛,则文运盛,山西文学的成长与新中国国运紧密相连,在新时代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