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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我心中的中国作协

来源:文艺报 | 张之路  2019年07月17日08:53

上世纪50年代,我上小学。

有一天,一个小朋友到我家来玩。我问她家里是做什么的。她说她爸爸在中国作协上班。我很奇怪地问:“做鞋?做什么鞋?”大家都笑了。小朋友告诉我:“不是做鞋,是作家协会。是许多作家聚会的地方。”

我愣了,我第一次听到中国作家协会这个名字。

小女孩告诉我,那个叫中国作家协会的单位在北京东总布胡同22号。院子很大,有花有树有藤萝架、有回廊、有假山,最后面还有二层楼。她们经常在那里捉迷藏。我很羡慕。

我童年的印象中,中国作协是个大花园。作家就是令人敬仰的人。

60年代初期,我上中学。

我的邻居老先生(老焱若)为首都剧场设计转动舞台,带着我们几个邻居的小孩到首都剧场参观。参观的时候,有人说文联大楼(现在的中华书局)就在隔壁。文联的各协会和中国作协都在楼里。我很高兴!参观完首都剧场,我怀着好奇和疑问的心情,来到了大楼门口,想上去看看。

传达室的人问我找谁?我只好回答找作家。传达室的人笑了:“学生,这里不是看热闹的地方。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我又说:“我知道中国作协在四楼。”传达室的人说:“知道在四楼也不能随便进呀!”我只得怏怏而退。

那时候的我,心里总想到作协看看,看看作家都是什么样子的。可惜没有机会。

十年动乱开始,作协、文联大楼一片混乱。及至到了动乱后期,听说中国作协搬到了沙滩北街2号《红旗》杂志社的院子里,我终于走进这个大院。

发现中国作家协会在一个二层临时搭建的板房里,我不免有些失望。那时候的作家,头上的光环都被打翻了,但是我依然想看看从板房里走出来的作家。

一个工作人员笑着告诉我:“作家不常来。”

之后,“四人帮”被打倒了,改革开放的春风让我走上了写作的道路。

那个时候我遇到了真正的作家,我见到了严文井先生、金近先生、马振(马萧萧)先生,还有许多作家前辈。他们都看过我的不成熟的稿子。

严文井曾经对我说:“不是生活中什么事情都可以写成文章的,不但要选择,还要看用什么角度去看待这些素材”。这样的话我牢记在心。金近不但给我的稿子提意见,还把稿子推荐给杂志社。马振先生曾给我回信,谈对稿件的意见。马振先生曾遭受过不公正的待遇,但他却对我们说:“迎着阳光站,把影子留在身后。”

他们的教诲和帮助使我在文学创作上有所进步,在如何为人处事上也明白了许多道理。

多年前,我荣幸地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

中国作协在我的心里不再是一个机关、不再是一个单位,更不是一座楼房或者一座花园。它在我的心中是一群有理想、有追求、有责任感的人的集合,他们的才华团结在一起发出了激情和光亮。他们继承,他们传播,他们感恩,他们点燃希望。他们告诉我,未来的痛苦和挫折属于你们,未来的光荣也属于你们。

今天,在这庆祝中国作协成立70周年的日子里,我要由衷地感谢中国作协。祝福中国作协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