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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二章

来源:中国文化报 | 王童  2019年06月25日08:06

轩辕黄帝的背影闪现在甘肃天水市清水县,三皇五帝之首、中华始祖伏羲的伏羲庙也立于天水市,让人对天水这个神灵之地产生了许多遐想。

穿过造就了众生的传说中的女娲天路,恰赶上六月二十二日每年一次的隆重的伏義大典在此举行。农牧生活时期的歌舞舞动起来,天下各路贤达会聚于此,在伏羲庙前的公祭牌楼前鞠躬祭拜。报道称,我国海峡对岸的宝岛台湾在这一天也同时举行纪念华夏民族诞生的大典。

如同多年前我在山东曲阜参加的孔子大典一样,对伏羲的朝拜也在细雨霏霏中进行。脖子上围着刺有八卦图丝带的人很多,面朝伏羲庙,聆听天籁的启示,海内外华人及宗教人士纷纷登上石阶,用圣洁的鲜花表达心意。

伏羲是中国最早的有文献记载的创世神。风姓,又名宓羲、庖牺、包牺、伏戏,亦称牺皇、皇羲,史记中称伏牺,在后世与太昊、青帝等诸神合并,后被朝廷称为太昊伏羲氏,亦有青帝太昊伏羲(即东方上帝)一说。传说华胥与雷神生出伏羲,造出天地,神话迷踪秘境也铸就着我们“龙的传人”的精神。

天水诗人汪渺写道:伏羲和女娲共同托着/一颗远古的太阳/领着一群先民/穿过针眼/向我们走来……描绘出龙腾祥云、开天辟地的地方。

伏羲子孙在大典朝拜完毕,歌舞之际,手擎鲜花进入“开天明道 与天地准”的伏羲庙内,摸摸天马,品品稻菽千重浪的气息,再仰望伏義那蛇伏盘曲、带有几分喜兴色彩的面容,不由得对远古的时代充满了想象。传说伏羲取蟒蛇的身、鳄鱼的头、雄鹿的角、猛虎的眼、红鲤的鳞、巨蜥的腿、苍鹰的爪、白鲨的尾、长须鲸的须,创立了中华民族的图腾——龙。在天降甘露中,祭拜者在祭拜大典结束后,来到伏羲道旁拉面馆吃爽滑入口、鲜香筋道的拉面,不禁想起陆游“无端凿破乾坤秘,祸始羲皇一画时”的诗。这百草、这藜麦、这五谷、这结网捕鱼,繁衍一代代华夏儿女正是从此肇始,天地混沌,创世義来。

祭拜先神是一种精神寄托,也是一种民族凝聚力的象征。我们这个民族,背负着重重苦难与神话传奇,在腥风血雨中历经磨难,不屈不挠,也得益于这些远古的传说。玛雅文明、古希腊巴特农神庙凝聚着西方文明的精华。而中华文明涵盖四方,昭示世界,不只在天水,也在每一个华夏子孙的血脉中流淌。

窗外的清水

一直想到天水来,除了李白朦胧的身影在此隐现外,他那句“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诗句似也带来了某种暗示:清水与天水,人间的河恋着天上的水。

是的,天水藏着一个清水,来到这里,看到铅色的云低低地飘过山顶,顿有一种“水漫金山”的感觉。

清水县是甘肃天水市所辖的一个县。曾在此展现的轩辕黄帝的背影,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对远古的探寻感。因黄帝故里一直称在河南新郑,所以每年都有祭祖大典举行。黄帝陵又在陕西省延安市黄陵县内,也常举行海内外华人齐聚的纪念活动。而清水县与轩辕黄帝的关系似并未受到人们的关注。

其实,轩辕黄帝的踪迹究竟云飞何方,似乎并不重要,新郑有,清水也有。毕竟是远古的神话,是中华民族始祖的一个精神象征,就如李白的身影也在各个地方飘忽不定,哪里都可以遇到这个被称为“诗仙”的青莲居士。

我们来到甘肃清水县,立刻被环绕山道的葳蕤的树与衔山的云所缠绕,飘得很低的云不断在天空变化着形状,呈现出花鸟鱼虫的模样,浓郁的绿意铺天盖地而来。

清水县的山好水好,依托天水市藏宝纳秀。清水小曲、清水砖雕、清水造纸技艺、清水城隍庙会早已声名远播。

清水人的干劲十足,正在进行物质脱贫和精神脱贫,精神脱贫的理念更让人感到振奋。往日曾见某农村虽物质脱贫了,又涌现出了很多不识字的正当年的青壮年,让人心存忧虑。而清水县精神脱贫的努力会水滴石穿。

站在清水县邽山生态园的坡顶,郁郁葱葱的植物从梯田间、灌木丛中向你打着招呼,翠绿的心绪立即涌现出来。生态园位于清水县北山,总面积六千五百亩,计划投入资金一点零一四亿元,重点打造“一馆二亭三场一道”的森林体验教育基地,完成造林绿化六千五百亩,建设管护用房、供水及交通等公用基础设施,计划用三年时间完成。这里的玫瑰园、牡丹园争芳斗艳。

邽山生态园是清水县的一个缩影,展现着人们对绿水青山的向往,令人心旷神怡、畅想无边。

然而,当清水县的美景尚未尽收眼底时,我突然被疾病击倒。热心的清水人急忙将我送进医院。待缓过来时,只能看见窗外一方的景致,树叶在摇动,蓝天在延伸。隔天,我又转到了天水市第一人民医院,窗外仍是仅见几平方米的景色。窗景中有杜甫行走过的南山和南山寺,真想破窗登上去看看。我的身体在逐渐好转,病毒在渐渐消失,窗外的天蓝得如清水洗涤过那般,格外清丽澄澈,此时,清水的水与天水的水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