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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故的尽头 天真的起点》

来源:中国作家网 | 余光中  2019年04月17日15:44

《世故的尽头 天真的起点》

一本让人回归初心的文艺之书,献给对世故厌恶透顶的人!愿你能不惧时间不惧忧伤,在生命里从容漫步,在时光中畅快漂泊。

作者:余光中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

ISBN:9787559629098

出版时间:2019年03月

定价:48.00元

内容简介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你自己。然而,宝贵的天真早已被庸俗的世故绞杀,我们的初心黯淡无光。在生命里从容漫步、在时光中畅快漂泊的余光中回来了,智慧的诗人带领我们与伟大的灵魂对话,唤醒我们日益模糊的自我。

世故终有尽头,天真是我们重新出发的起点。

作者简介

余光中(1928-2017),当代著名的散文家、诗人、批评家、翻译家,祖籍福建,生于江苏南京。因孺慕母乡常州,神游古典,亦自命江南人。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将之称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

文学影响力既深且远,遍及华人世界,被誉为当代中国散文八大家之一。

目 录

第一 辑 在生命里从容漫步

从从容容地过日子,看花开花谢、人往人来,并不特别要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

假如我有九条命 / 002

我的四个假想敌 / 006

“你的耳朵特别名贵? / 013

沙田山居 / 016

花 鸟 / 020

绣口一开 / 027

朋友四型 / 030

独木桥与双行道 / 033

一笑人间万事 / 037

第二辑 在时光中畅快漂泊

一片大陆,算不算你的国?一个岛,算不算你的家?一眨眼,算不算少年?一辈子,算不算永远?

逍遥游 / 042

九张床 / 049

木棉之旅 / 056

风吹西班牙 / 063

山国雪乡 / 075

海 缘 / 091

南半球的冬天 / 112

第三辑 与伟大的灵魂对话

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忧郁;你知道你不是谁,你幻灭;你知道你是谁了,你放心。

艾略特的时代 / 120

凡·高的向日葵 / 127

用伤口唱歌的诗人 / 133

诗的三种读者 / 143

诺贝尔文学奖 / 146

钞票与文化 / 150

书斋 • 书灾 / 156

第四辑 记忆像铁轨一样长

那平行的双轨一路从天边疾射而来,像远方伸来的双手,要把我接去未知;不可久视,久视便受它催眠。

何曾千里共婵娟 / 164

望乡的牧神 / 168

没有邻居的都市 / 183

寂寞与野蛮 / 190

听听那冷雨 / 193

仲夏夜之噩梦 / 200

樵夫的烂柯 / 213

记忆像铁轨一样长 / 215

前 言

诗人与父亲

余珊珊

1993 年初,长子出生,父母远道从地球的那一端赶来纽约,在白皑皑的雪景里,迎接家中的第一个外孙。数月之后,父亲写了《抱孙》一诗,让我感而动之的,不仅是他的获孙之喜,还有他在诗中带出我降世的情景:

宛如从前,岛城的古屋

一巷蝉声,半窗树影

就这么抱着,摇着

摇着,抱着

另一个初胎的婴儿,你母亲。

就这样,一个男婴诞生,在我初为人母之际,不仅让我贴身抱住满怀的生之奥妙,也让我品尝了三十五年前,另一对父母所历经的那一片心境。

读罢此诗,热泪盈眶之际,我蓦然醒悟,一种看似清淡的关系,背后其实

有着怎样的记忆。而一种关系似乎总要和其他的关系相互印证,才能看得清明透彻。

父女数十年的相处,一篇文章怎么说得清!更何况是如此的诗人父亲。而所谓清淡的关系,其实也只是自我赴美求学以后。来美至今已十有三年,而初到堪萨斯州读书,于狂热西方中世纪、文艺复兴、塞尚与毕加索的艺术史之余,只能偶在图书馆的中文报刊上与父亲神交一番,但即使这样也是奢侈的。只有在赴美翌年,父母相偕来美,探察在美的三个女儿。去密歇根看了佩珊后,我们即和幼珊四人一车长征从俄勒冈至加州的一号公路。但毕竟两地相隔后,和父母团聚的日子总共不超半年,而和父亲的就更少了。家书总由母亲执笔,报告身边大小事务:而通越洋电话时,也总是母亲接听居多。然而每教我哽咽不能自已的,总是接获父亲手书时。在他那一笔不苟的手迹之后,是平时难以察觉的感情,似乎他的大喜大怒,全浓缩到他的文字之中了。

初识父亲的人,少有不惊讶的。在他浩瀚诗文中显现的魂魄,俨然是一气吞山河、声震天地的七尺之躯。及至眼前,儒雅的外表、含蓄的言行,教人难以置信这五尺刚过的身材后,翻跃着现代文学中的巨风大浪。但他将近一甲子的创作力和想象力,又让人不得不惊诧于那两道粗眉及镜片后,确实闪烁着一代文豪的智慧之光:许多朋友就曾向我表示“你父亲实在不像他的文章!”至少他假想成真的一个女婿就这么认为——我的先生即戏称他为“小巨人”。父亲那种外敛而内溢的个性中,似乎隐藏了一座冰封的火山,仿佛只有在笔端纸面引爆才安全。

然而能和书中的父亲相互印证的一件事,就是父亲坐在方向盘后面时,时常觉得他像披着盔甲冲锋的武士,不然就是开着八缸跑车呼啸来去的选手。这倒不是说父亲开车像台湾那些玩命之徒,而是他手中握的是方向盘而不是笔时,似乎凭借的更是一种本能,呼之即出而不再有束缚。在父亲《高远的联想》《咦呵西部》那几篇文章中,已有最好的描写。而每游欧美,父亲最喜的仍是四轮缩地术的玩法,不只在壮年如此,更老而弥坚,一口气开个七天七夜才痛快。只记得十年前游加州一号公路,那条蜿蜒的滨海之路不但由父亲一手驰骋而过,且是高速当风,当时只觉得在每一转每一弯的刹那,车头几乎都要朝着崖边冲去,只觉心口一阵狂跳,头皮不停发麻。你要问后来呢?那当然是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那眼前的胜景,当时全不暇细看。

其实我们四姊妹小时候,父亲在坐镇书房与奔波课堂之余,也常与我们戏耍讲故事。爱伦·坡的恐怖故事在父亲讲来格外悚然。他总挑在晚上,将周围的电灯关掉,在日式老屋阴影暗角的烘托下,再加上父亲对细节不厌其烦的交代、语气声调的掌握、遣词用字的讲究,气氛已够幽魅诡异的了,而讲到高潮,他往往将手电筒往脸上一照,在尖叫声四起时,听者讲者都过足

了瘾。他也常在夏夜我们做功课时,屏息站在我们桌前的窗外阴森而笑,等我们不知所以抬头尖叫时,即拊掌大笑。这方面,父亲又似顽童。1971 年,父亲应美国丹佛寺钟学院之聘而前往教书。那一年是他较为悠闲的一年,远离台北,教职又轻,大大满足了我们对父亲角色的需求。那一年,我十三岁,刚上初中,在离家十分钟车程的一所公立中学注了册。自此,每天早上即由父亲开车送往。在那十分钟之内,我们通常扭开收音机,从披头士、琼·贝兹一直听到鲍勃·迪伦。当时,越战尚未结束,却已接近尾声,不像我们 1966 年经过加州时,满街长发披肩的嬉皮士,大麻随处可闻,我虽只有八岁,却在满眼惊奇中感到某种弥漫人心的气氛。回台北后,父亲力倡摇滚乐,不仅在其动人心弦的节奏,更在其现代诗般的歌词。此后,我却对六七十年代的美国有一种莫名的认同,这实在是因为曾经亲临其境。

西出丹佛城的阳关,回到台北故居后,似乎一切又走上往日的轨道,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父亲又开始陷入身兼数职的日子:从教授、诗人、评审、译者、儿子到丈夫,而“父亲”在众人瓜分下,变得只有好几分之一。我常想,一个人要在创作上有所成就,总要在家人和自我间权衡轻重。在父亲数十本的著作后,是他必须关起门来,将自己摒于一切人声电视机车应酬之外,像闭关入定,牺牲无数的“人情”,才能进入自我,进入一切创作的半昏迷状态。父亲写作时,既不一烟在口,也不一杯在手,凭借的全是他异常丰富而活跃的脑细胞。然而追在他身后永无了断的稿债演讲评审开会,也常教父亲咬牙切齿,当桌而捶。有时在全无防范下,他在书房里的惊人一拍,常使我们姊妹的心为之一跳。只听见他在书房中叫道:“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永远有找不完的人!”然而他从不当面推辞,宁可骂过之后又为人作序去也。习惯之后,我们也觉得好笑。父亲每天几乎总伏案至深夜一两点,写毕即睡,从没听说他患过失眠,也没见过他晚起。而他的睡姿有如卧倒的立正。仰面朝天、头枕中央,双臂规规矩矩地放在两侧,被角掖在下腭,有如一个四平八稳的对称字。我们姊妹常觉得这实在不可思议,却从来没有问过母亲觉得如何。

父亲在香港中文大学执教的那十多年,我们全家住在大学的宿舍里。宿舍背山面海,每天伴我们入眠的是吐露港上的潋滟、八仙岭下的渔灯,而人间的烟火似乎都远远隐遁在山下了。我们姊妹当时渐近青少年的尾巴,虽

仍青涩稚嫩,但在餐桌上有时竟能加入父母的谈话。视父亲书桌上的文稿而定,他的晚餐话题会从王尔德转到苏东坡再到红卫兵,有时竟也征询我们的意见。我记得父亲某些散文的篇名就是我们姊妹一致通过的。我们当时对中外文学都极为倾心,也略涉一二,偶然也提些问题,表示看法,而和父亲不谋而合时,即心中暗喜。与此同时的是访客的精彩有趣,常吸引我如磁石般定坐其间,聆听一席席抛球般的妙喻,或一段段深而博的高论。然而在我如一块海绵,将触角怒伸、感官张开而饱吸之际,隐隐地,几乎自己也无所觉的,是有某种不安、某种焦虑,觉得这种幸福是一张漏网,网不住时间这种细沙,在其无孔不入的刹那,一切将如流星般逝去。

而在我长大成人,远到异国开辟另一片疆土后,常觉从前恍若隔世,眼前既无一景可溯以往,亦无一人能接起少时。不但先生是在新大陆相识的,一双子女更是在新大陆出生的。生命变得有如电影的蒙太奇,跳接得太快太离奇,从一片景色过渡到另一片,从一群相识衔接到另一群时,这之间是如何一环环相连扣的呢?有何必然的脉络、有何永恒的道理可循吗?而在追溯到起点,在极度思念那远方的一事一物而无以聊慰时,我拿起了父亲的诗集。在以前忽略的那一字一行间,我步入了时光的隧道,在扑面而来的潮思海绪里,我不但走过从前的自己,还走入一个伟大的灵魂,一个民族、一个时代的记忆。那是从旧大陆南迁而来的最后一批候鸟,带着史前的记忆,在季风转向而回不去的岛屿,一住就是一辈子。好在,今风势已缓,候鸟不但纷纷探首,亦个别上路,只有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惘然。其实,于殷勤回归之际,这片岛屿已成了他们的第二故乡,无论有形的、无形的都已根植在这块土地上,成为照眼的地标。

我在父亲的诗文中,找到这种失魂的呓语,一种移居他乡的无奈。然而在铅字中反映出来的,却渐由无奈而接受而投入,追昔抚今,成为另一种乡愁。而我,我如今不也在新大陆上思念那海岛的人与物、我的童年吗?只不过物换星移,中间差了一代罢了。我仿佛随时可以回去,却又不能真正地回到过去。于是,我有些了然,有些伤痛,又有些释然,像我父亲一样。毕竟,宇宙的定律是不轻易改变的,而血,总是从上游流到下游的。

1998 年夏

媒体评论

余光中走了,在七十年的台湾文化史上,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从疼痛彻骨的迁徙流亡思乡,到意气风发的“希腊天空”的追寻,到回眸凝视决定拥抱枋寮的泥土,到*后在自己拥抱的泥土上又变成异乡人,余光中的一生就是一部跨世纪的疼痛文化史。——龙应台

他上承中国文学传统,横涉西洋文学艺术,在绵长四十余年的创作生涯中,笔耕不辍,成为当代文学的重镇,其文学影响,已跨越海峡两岸,诗风文采,为不少读者所赞赏。当我们翻阅那琳琅满目的佳作,沉浸于他那融汇中外,通变古今,颇具雄长之气;瑰丽多姿,变化多端,令人叹为观止的诗文之中时,不能不惊叹他的文学成就之超卓。——董桥

余光中是个复杂而多变的诗人,他写作风格变化的轨迹基本上可以说是中国整个诗坛三十多年来的一个走向,即先西化后回归。——中国台湾网

气势宏大,语言犹如阅兵方阵,排山倒海,万马奔腾,并具有深刻的幽默感。——楼肇明

在新诗领域,余光中是艺术至上的拥护者;而在散文中,他认为,通过教育的普及,在大众化的基础上,文学是有机会兼顾艺术化的。他将五四运动以来的散文,以口语入文的散文和大众化划上等号,而称艺术化的散文为现代散文,意味着这类散文兼具现代人的生活内涵和创作形式上的现代手法。——中国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