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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战争、控诉战争的残暴与罪行是许多文学作品的主题，也是《三国演义》的主题之一。

分析《三国演义》中的战争，从政治、外交、谋略的叙事角度阐释，总结其中的特点与得失，是研究者常用的一种方法。

然而，如果换一个新角度，从女人的角度谛视《三国演义》中的战争，会是什么样子， 是否会产生一些另外的感受呢？

一、美丽女人面前的各类男人

在战争中女人是弱者，有一句流行的话是：战争让女人走开。但是，女人往往摆脱不了战争，而是战争的牺牲品。《三国演义》中的战争也是如此。比如宛城之战。第十六回中的后一个故事。这一回的题目是：“吕奉先射戟辕门 曹孟德败师淯水”讲了两个故事，前一个是吕布帮助刘备的故事，后一个是曹操率领大军征讨盘踞在宛城的地方军阀张绣，曹军兵马强壮，张绣听了谋士贾诩的建议投降了。这个故事发生淯水边上，淯水是白河的古称，流经宛城（今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

曹操住进宛城馆舍，士兵们住在城外。馆舍是招待宾客住宿的地方，而曹操是代表中央政府的官员，因此他的住地应是宛城的官办馆舍。曹操是一个好色之徒，住下以后问手下之人：“此城中有妓女否？”（《三国演义》，罗贯中原著，毛宗岗评改。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2月。文中引文均出自此书）曹操兄长的儿子曹安民回道：“昨晚小侄窥见馆舍之侧有一妇人，生得十分美丽。问之，即绣叔张济之妻也。”“操闻言，便令安民领五十甲兵往取之。”春秋时期中国已有妓女，首先出现在齐国，是官方经营招待各国使臣的场所 。曹操问城中有无妓女，在他的时代是合法的，因为他是汉朝的丞相。但是，曹操后面的做法就有问题了。曹安民告诉他：“昨晚小侄窥见馆舍之侧有一妇人”，为什么要在晚间窥见邹氏呢？这意味《三国演义》的作者懂得欣赏女人。日光之下欣赏美女太直白了，美丽得一览无余，不会给男人留下回味与想象空间，而在月光之下，则会更有韵味，看不清楚的美女会更吸引男人。对美女的态度，曹操的做法是命令武装的士兵，由曹安民率领“取之。”如同货物一般拿回来，没有商量余地。

须臾，取到军中，曹操见之果然美丽。问其姓，妇人回答说：“妾乃张氏之妻邹氏也。”曹操问：“夫人识吾否？”邹氏说怎么会不认识您呢？“久闻丞相威名，今夕幸得瞻拜。”曹操顺势说道：“吾为夫人故，特纳张绣之降。不然，灭族矣。”张绣投降在前而见到邹氏在后，但曹操却说：“吾为夫人故，特纳张绣之降。”这就是欺骗了，之后是恐吓：“不然，灭族矣。”如果不是你邹氏，就要将张绣全族的人都杀掉。在这样的欺骗与恐吓面前，邹氏的做法是“拜”曰：“实感再生之恩。”感谢曹操不杀的恩德。这是曹操与邹氏第一轮对话。之后进入第二轮对话，曹操说：“今日得见夫人，乃天幸也。今宵愿同枕席。随吾还都同享富贵，何如？”直截了当，今晚就要和你睡觉，然后带你回到许都享受富贵。一幅高官的腔调，不像西门庆，在美女面前只能软磨硬泡，所谓“潘驴邓小闲”，几次三番勾引潘金莲，还要搭上一个卖茶的老婆子。邹氏拜谢，是夜共宿于帐中。

一天，邹氏对曹操说：“久住城中，绣必生疑，亦恐外人议论。”曹操认为邹氏说得有道理，次日便移于城外安歇，“唤典韦就军中帐房外宿卫，他人非奉呼唤，不许辄入。因此内外不通。操每日与邹氏取乐，不想归期。”曹操从寻找官妓到霸占民女，而且霸占的是降将的寡嫂，这就不仅不合法，而且有违政治道德。

这是《三国演义》中曹操与邹氏的大致情节，邹氏是被动的，曹操是主动的，曹操占有邹氏带有强迫与恐吓性质。但是在京戏《战宛平》中却把邹氏刻画为荡妇形象，为何这样改编而不得其详。

张绣作为割据宛城的地方军阀，原本已经投降了曹军，闻听以后，极为愤怒，与谋士贾诩商议偷袭曹操。结果是曹操大败，守护曹操的大将典韦力战而死，侄子曹安民被砍为肉泥，长子曹昂也被乱箭射死，只有曹操一人逃。那么邹氏呢？《三国演义》只交代了故事的前半，偷袭那一天的夜晚：“是夜，曹操于帐中与邹氏饮酒”，偷袭之后，她的结局如何，书中没有交代。 毛宗岗在这次战争结束后评论道：“自己便走脱，只不知邹夫人如何下落？”在邹氏面前，曹操被刻画成一位不负责任，用现在流行语表述的“渣男”形象。

《三国演义》中还有一个与邹氏近似的故事。第五十二回火烧赤壁以后，刘备派赵云夺取桂阳郡。桂阳郡太守赵范派管军校尉陈应与鲍隆领兵出战，结果战败，赵范被迫“赍捧印绶，引十数骑出城投大寨纳降。”赵云出寨迎接，“待以宾礼，置酒共饮，纳了印绶。”酒至数巡，赵范对赵云说：“将军姓赵，某亦姓赵，五百年前，合是一家。将军乃真定人，某亦真定人，又是同乡。倘得不弃，结为兄弟，实为万幸。”赵云很高兴， 赵云比赵范年长四个月，于是赵范遂拜赵云为兄长，二人相处十分相得。第二天，赵范请赵云进桂阳郡安民，赵云带了五十骑随入城中。 安民已毕，赵范邀请赵云进入桂阳郡的衙内饮宴。酒至半酣，赵范复邀赵云入后堂深处洗盏更酌。赵云喝得微醉时，赵范突然请出一位女人与赵云把酒。赵云抬头见这个女人：“身穿缟素，有倾国倾城之色”，不是一般的美，而是出众的，有倾国倾城之美的女人。 赵云乃问赵范：“此何人也？”赵范说：“家嫂樊氏也。”赵云于是“改容敬之”。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穿一身缟素？说明作者是想法的，中国有句俗语“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女人想美丽要穿白衣服，男人想帅要穿黑衣服。 中国人是黄色人种，但是追求白皮肤，小姑娘涂抹各种各样面霜是为了白，躲避阳光照射也是为了白。白皮肤的欧洲人却相反，有机会就去晒太阳。我们去国外旅游，比如说去普吉岛海滩，凡是有遮阳伞的往往都是中国人在那儿，害怕阳光照射。凡是没有打遮阳伞的往往是欧洲人在那儿，希望阳光把他的皮肤晒黑。总之，民族不同，审美追求也不一样。中国人认为白好，一袭白衣漂亮，罗贯中也是这么一个思路，所以要塑造要穿一身缟素的，有倾国倾城之美的妇女。

樊氏把盏毕，赵范令就坐。赵云辞谢，樊氏辞归后堂。赵云问赵范道：“贤弟何必烦令嫂举杯耶？”赵范笑道：“中间有个缘故，乞兄勿阻。先兄弃世已三载，家嫂寡居，终非了局，弟常劝其改嫁。嫂曰：‘若得三件事兼全之人，我方嫁之：第一要文武双全，名闻天下；第二要相貌堂堂，威仪出众；第三要与家兄同姓。’你道天下那得有这般凑巧的？今尊兄堂堂仪表，名震四海，又与家兄同姓， 正合家嫂所言。若不嫌家嫂貌陋，愿陪嫁资，与将军为妻，结累世之亲，如何？”按照《三国演义》第七回对赵云的描述是：“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 汉代尺短，大约是23厘米，赵云身高八尺折合今之为1米84 。古人常说七尺男儿，折合今天的身高应是1米61。那么“重颐”是什么意思？重，这里读zhong（四声），不是小下巴，即地阁方圆的意思。总之，赵云的相貌符合古人的美男标准而不是今天小脸娘炮的长相，听了赵范的话，赵云大怒而起厉声说道：“吾既与汝结为兄弟，汝嫂即吾嫂也，岂可作此乱人伦之事乎！”中国有一句俗语：朋友之妻不可欺，何况是兄弟之妻，因此赵云要大怒。赵范被赵云说得恼羞成怒：“我好意待他，如何这般无礼！”遂目视左右，有相害之意。赵云感觉不对，一拳打倒赵范，径出府门上马出城去了。于是再次发生了战争而将赵范擒获。刘备与孔明来到桂阳，赵云把他们迎接入城，将赵范推于阶下。孔明问战事的原委，赵范“备言以嫂许嫁之事”。孔明听后对赵云说：“此亦美事，公何如此？”这不是好事吗？你何必这样？孔明的态度耐人寻思，他没有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而是把男女之事看得很透彻 ，不像赵云那么拘泥。赵云坚持说道：赵范既与我既然结为兄弟，“今若娶其嫂，惹人唾骂，一也；其妇再嫁，使失大节，二也；赵范初降，其心难测，三也。主公不定江汉，枕席未安，云安敢以一妇人而废主公之大事？”三国时代对妇女再嫁不像宋以后看得那么看重，《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是元末明初之人，赵云的第二条理由应是作者在潜意识中将自己的道德观强加给了笔下的人物。在樊氏面前，孔明的态度与赵云迥然不同。刘备呢？刘备的态度是：“今日大事已定，与汝娶之，若何？”刘备是老实人，今天大事已定，可以结婚了，是一种很务实的态度。 然而，赵云依然不同意说：“天下女子不少，但恐名誉不立，何患无妻子乎？”

就这样，在樊氏面前站立着三个男人，与曹操不同，对美丽的女子不是采取“取之”的做法，而是有君子风度的赵云，看透了男女风情的孔明和态度务实的刘备。

樊氏与邹氏的命运有相似之处，都是美人，又都寡居，但是却遭遇了不同男人，邹氏遇到的是曹操那样的渣男、位居高位的好色之徒；樊氏遇到的是赵云这样的君子，有道德追求的青年武将，结局自然不同。邹氏因为美貌被曹操占有，从而引发了宛城之战，最后被曹操抛弃而不知所终；樊氏也因为美貌同样引起了一场战争。她们都是战争的诱因，但不是战争的主导者，而是战争中的受害者或一枚棋子。因此在讨论《三国演义》的战争特点时，这是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

在《三国演义》中，战争中的女人，当然不仅有邹氏与樊氏，还有许多，比如袁绍的儿媳甄氏，第三十三回曹军攻入冀州以后，曹丕拔剑进入袁绍家。有一将阻挡他说，丞相有命，诸人不准入绍府，被曹丕斥退，曹丕进入后堂，看见两个女人相拥哭泣，年长的是袁绍的妻子刘氏，年轻的是袁绍次子袁熙的妻子甄氏而披发垢面，曹丕以衫袖擦拭其面，见其：“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于是放下剑对刘氏说：“吾乃曹丞相之子也。愿保汝家，汝勿忧虑。”自报家门，我是曹丞相的长子，有我在，你们不要害怕 ，典型的官二代口吻 。说完这话遂“按剑坐于堂上。”曹操见到甄氏也被其美丽震惊，说“真吾儿媳也。” 在战争中，女人是最不幸的，往往离不开被奸污、被杀害的命运。 甄氏因为美丽而成了曹丕的战利品。在曹丕看来，这个女人是他的战利品，因为美丽所以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妻子。甄氏是被动无奈的，而她的婆婆刘氏还要说出这样的话：“非世子不能保全妾家，愿献甄氏为世子执箕帚。” 箕，即簸箕；帚，即扫帚。愿意把甄氏献出来为曹丕扫地。刘氏在《三国演义》中是一个刁蛮女人，此时怎么会如此柔软了呢？战争的确会改造人。听了婆婆的话，甄氏会做如何之思？其时袁绍的次子，她的丈夫袁熙还没有死，却被迫做了曹丕的妻子，甄氏内心深处会涌起怎样的波澜？因为战争造成夫妻离散而被迫嫁给另一个男人，如论如何应该是痛苦的吧！

通过女人描写战争，是《三国演义》刻画战争艺术的一个重要特色。

女人是一面镜子，不仅是反映战争的一面镜子，而且可以照射持不同操守的男人道德形象。这面镜子不仅会反射出站在她们前面的男人，而且会折射出这些男人背后的作者。在《三国演义》中，邹氏与樊氏在宛城与桂阳郡的战争之后，都没有交代她们的结局，从而反映出作者对女人的轻忽态度，真的只是一枚棋子，用过就摒弃了。

二、通过女人折射战争的残酷

刘备的两个妻子，甘夫人与糜夫人，在战争中基本是被抛弃的对象。甘夫人与糜夫人身份高贵，但是在生死存亡之际仍然是战争的牺牲品。这两个女人多次被刘备抛弃，一次是与吕布争斗失败，自己跑掉了，把妻子丢给吕布。一次是与曹操争斗，把妻子丢给曹操。在这之前，第十五回，刘备的两个太太已经被张飞丢了一次，刘备与关羽外出打仗，留下张飞把守徐州，张飞喝醉酒把吕布的女婿曹豹打了一顿，结果被吕布偷袭了徐州，张飞跑掉了，却把甘、糜二夫人丢给吕布。见到刘备与关羽后，关羽问：“嫂子安在？”张飞说：“皆陷于城中矣。”刘备“默然”不说话。刘备不说话，不说话比说话还厉害。张飞羞愧欲拔剑自刎。刘备把他抱住，夺下他手中的宝剑说了这样一句话：“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这当然是混蛋逻辑。但是，刘备的这句话却成为千年以后黑帮的至理名言，“兄弟如手足”是黑帮的办事原则。“大导”们制作的黑帮电影，基本都是这类故事，如果哪位兄弟背叛了兄弟之义，就要被追杀进而相互残杀。黑帮的主题就是“兄弟如手足”的主题。黑道上的兄弟们都坚守这个原则，兄弟如手足，妻子是衣服，可以换，手足断了不能续。为什么？打天下要靠兄弟，而不能靠妻子，靠甘夫人、糜夫人不成，得靠张飞这样的莽汉。刘备的话说得很现实，这是在战争中说的话。然而，夺取天下，还要有人继承，这就需要女人了，但这属于另外话题。

这是第一次。第二次吕布与刘备彻底翻脸，刘备又把妻子丢下跑掉，而第三次则是在第二十五回，曹操打败了刘备，甘夫人与糜夫人再次被丢弃，这时负责保护刘备家眷的是关羽，“屯土山关公约三事” 。关羽的条件是：一，只降汉帝，不降曹操；二，刘备的妻子“请给刘皇叔俸禄赡养，一应上下人等，皆不许到门”；三，听到刘备的消息立即辞去。曹操都答应了，而且厚待关羽，封他做汉寿亭侯，但是关羽不为所动，在报答了曹操以后，保护刘备的妻子离开了曹操。

在护送甘夫人与糜夫人的途中，有这么一个细节，“于路安息馆驿，操欲乱其君臣之礼,使关公与二嫂共处一室。关公乃秉烛立于户外,自夜达旦,毫不倦色。” 曹操特意安排一间房子，让关羽与甘夫人、糜夫人住在一间房子里头。关羽不进去“乃秉烛立于户外”，拿着蜡烛立在门口，“自夜达旦，毫无倦色”，这就是君子。作为女人要嫁关羽这样的人，不要嫁张飞、刘备那样的人，大难临头丢弃女人而自己跑了。

最后一次，第四次，第四十一回，刘备再次被曹操打败，而且败得一塌糊涂。赵云负责保护刘备家眷， 往来冲突，杀至天明，寻不见刘备，又失了刘备老小，赵云自思，刘备把他的家小托付给我，今天却把她们给丢了，我哪里面目去见刘备。 忽然听到有一人大叫：“赵将军哪里去？”赵云问甘、糜二夫人消息，那人说他是护送车仗的军士，被箭射倒在地：“恰才见甘夫人披头跣足”，头发散了，光着脚，“相随一伙百姓妇女，投南而走”。赵云听说急忙纵马望南赶去。只见一伙百姓，男女数百人相携而走。赵云大叫：“内中有甘夫人否？”甘夫人望见赵云，放声大哭。赵云下马插枪而泣说道：“使主母失散，云之罪也。糜夫人与小主人安在？”甘夫人说：“我与糜夫人被逐，弃了车仗，杂于百姓内步行，又撞见一枝军马冲散。糜夫人与阿斗不知何往，我独自逃生至此。”

赵云救了甘夫人了，又去找糜夫人。 有人说糜夫人抱着阿斗，左腿上着了枪，行走不便，抱着阿斗坐在断墙后头。走不远，赵云果然看见糜夫人抱着阿斗，坐于墙下枯井之傍啼哭。赵云请糜夫人上马。糜夫人说：“不可！将军岂可无马？此子全赖将军保护。妾已重伤，死何足惜。望将军速抱此子前去，勿以妾为累也。”赵云坚持让糜夫人上马，糜夫人不同意说：“妾身委实难去。休得两误。”说罢将阿斗递与赵云说：“此子性命全在将军身上！”这时四边喊声又起，赵云厉声道：“夫人不听吾言，追军若至，为之奈何？”糜夫人乃弃阿斗于地，翻身投入枯井而死。

贵为使君的夫人，在战乱中就是这么一个遭遇。先是腿上被扎了一枪，最后为救儿子而投井自尽。战争的残酷性通过甘夫人和糜夫人的四次遭遇，四次被丈夫抛弃。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夫人为了救他的孩子，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投枯井而死，可见战争的残酷。

刘备的妻子是这样，跟随他的老百姓是什么样子呢？书中有这么一段描写：“百姓嚎哭之声,震天动地；中箭着枪,抛男弃女而走者,不计其数。”“时值秋末冬初，凉风透骨，黄昏将近,哭声遍野。”玄德看手下随行只有百余骑，百姓老小并糜竺、糜芳、简雍、赵云等一干人，皆不知下落，刘备禁不住痛哭失声：“十数万生灵，皆因恋我，遭此大难，诸将及老小，皆不知存亡：虽土木之人，宁不悲乎！”

现在有些年轻人玩战争手游上瘾，张口闭口就是战争而不知道战争的残酷性。老子云：“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大意是：天下有道，和平之时，即使拉车走在道路上的马，驾马的人也会让它停下来排便；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如果天下无道而发生战争，即使怀孕的母马也会被征用，甚至在战场上生下马驹。老子的这些话是经过血与泪的战火淬炼出来的。

读《三国演义》，分析战争的残酷，从女人的视角，通过甘夫人和糜夫人的遭遇，即使是高贵为使君的夫人，也竟然被四次被抛弃，最后是一个逃生，一个死于枯井之中，而且相伴随的是十数万生灵统统殁了，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从女人这个角度，是足可以让我们为之思索而摧伤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