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端的前沿——雷平阳作品研讨会”在云南西双版纳举行
12月12日,由西双版纳州澜沧江•湄公河流域国家文化艺术节组委会、中国作协创研部、云南省文联主办,长江文艺出版社长江诗歌出版中心、云南城投集团承办的“末端的前沿——雷平阳作品研讨会”在云南西双版纳举行。中国作协副主席吉狄马加出席了研讨会并讲话。
吉狄马加在讲话中说,20世纪以来,很多重要的诗人、作家是从“地方性写作”走出来的。在全球化时代,不同国家、不同地域之间的交流日益密切,“地方性写作”的作家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他们作品中所表达的普遍的人类意识、人类价值,在某种意义上讲,拥有更突出的纵深度,就像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挖井,会采挖到最幽深处的井水。雷平阳的作品向我们提供了一片土地的精神记忆,并从地理人文、民族历史中找到了这种记忆的渊源。他的诗歌建立在这片土地深厚的精神文化之上,这里的山山水水、人文历史,以及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身上,都能找到他作品的影子,都是滋养他作品的源头。我们这次研讨,既要着眼于雷平阳作品中鲜明的精神个性、艺术气质,也要着眼于云南的边疆写作,从而理解在更大的世界文学版图中,所有“中心”和“边缘”的概念都在时刻发生变化。这样的探讨和研究,对整个中国诗坛的繁荣发展,都具有启示意义。
“末端的前沿”一说,来自于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他20世纪30年代来到云南,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它既是东西方最后的接触点,又是东西方最早的接触点……它是中国的末端,也是中国的前沿。”事实上,古滇文化、爨文化、南诏文化、纳西文化,西南丝绸之路,以及新时代“一带一路”构想和框架下面向南亚东南亚的辐射中心,等等,无一不在表明“云南”确是中国的“末端的前沿”。雷平阳出生于云南昭通,他始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的创作,一贯践行“从阅历中来”,以“云南”作为文学出发地,从这“末端的前沿”,去发现、再发现和体认、再体认中国和世界,在个人文学版图上开疆拓土。
这次研讨会从诗学、文学、人类社会学等领域切入,对雷平阳创作及其作品进行了多种角度、多重视野的研究和讨论。与会专家认为,雷平阳的创作深深地打上了“云南”烙印,是标志性的“诗歌地理”,完成了诗歌艺术与地域文化的同构。云南滋养了雷平阳的创作,他的作品具有云南的丰富性、独特性,呈现出与之相匹配的万千气象与物候。雷平阳的创作其实远远超越了他笔下的云南,在他的作品里,云南被拓展到南方,延伸到中国,进而放大到世界。他的创作实践,为如何运用地域性的写作资源,去完成具有普遍性的作品,树立了典范。
与会者认为,雷平阳的诗歌以独特的气质、强烈的抒情、严密的结构、端庄的语言、流畅的叙事、深沉的意蕴,呈现了汉语诗歌严肃庄重、灵动飞扬的气象。雷平阳这些云南题材的文学作品,独具创造性地诠释了“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他对生活在云南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特别是少数民族,倾注了强烈的热爱,他的细致观察、悉心体认和有效书写、深情表达,充分而深入地展示了民族性,同时,他又将“渡口”“基诺山”“白衣寨”这样的小地方,置于诗歌艺术、人类文化学、现代性的广阔视野下,赋予了云南世界性的特质。
雷平阳在会上表示,我是一名谦卑的写作者,在面对大量的不朽诗篇的时候,经常怀疑自己写作的意义和价值。这种敬畏也使我有一个“回退几步”的空间,在自己熟悉的土地上写作。在我看来,诗歌语言里的自由可以带来一个人的自由,一片土地的自由,这也构成了我灵敏而莽撞地往前走的动力。
何向阳、商震、吴思敬、贾梦玮、张维明、林莽、罗振亚、郁葱、梁平、李琦、娜夜、汪惠仁、王双龙、张燕玲、杨青、沉河、范文武等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以及云南作家、评论家等40余人参加了研讨会。该研讨会由评论家谢有顺担任学术主持。
研讨会间隙,还进行了一场雷平阳诗歌朗诵会,傣语、哈尼语、布朗语、基诺语、拉祜语的朗诵者对雷平阳的诗歌进行了原生态的演绎。朗诵会展示了母语文明的魅力,亦展示了母语文明与现代汉语诗歌之间隐秘的内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