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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时代同行——《十月》的故事

来源:人民政协报 | 谢颖  2018年10月15日08:05

金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沐浴在丰收的喜悦中,回望奋斗之路,总是别有一番回味和珍惜在心头。今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大型文学期刊《十月》也迎来了自己的40岁生日。与改革开放同行的《十月》,作为中国新时期文学的见证者和参与者,收获了喜悦,也经历了沧桑。中国文联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为《十月》杂志创刊40周年题写的贺词中说:“《十月》应国运而生,恪守天职,精心办刊,汇聚名家,不薄新人。为时代和人民立言,无论四季,总有丰美收获。”

1978年,中国社会孕育着一场巨大的变革。作家们及时捕捉到了初春的气息,酝酿着一个文学黄金时代的来临。这年8月,在北京市东兴隆街一栋旧式木楼里,一本名为《十月》的大型文学期刊悄然面世。即使以今天的眼光来看,这本创刊号依然可谓装帧精美。创刊号刊发的作品散发强烈的时代信号:茅盾、臧克家、杨沫等文坛大家的寄语,刘心武的小说以及“学习与借鉴”栏目中久违的中外经典文学作品,无不昭示着中国当代文学划时代的开启。

此后,《小镇上的将军》《蝴蝶》《相见时难》《高山下的花环》《黑骏马》《北方的河》《没有钮扣的红衬衫》《绿化树》《腊月·正月》《花园街五号》《沉重的翅膀》《天堂蒜薹之歌》《雪城》等一系列大家耳熟能详的名篇相继推出,不断引发读者的阅读热潮。1986年,诗人骆一禾首倡“十月的诗”栏目,开创了《十月》诗歌传统,此后陆续推出了海子《农耕之眼》《太阳》,西川《雨季》等经典诗篇。据统计,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举办的历届全国中篇小说奖获奖篇目中,接近1/3的作品首发于《十月》,《十月》也成为了解中国新时期文学不可或缺的窗口。著名评论家谢冕先生曾以《一份刊物和一个时代》为题,描述了《十月》的盛况——在文学做梦的年代,《十月》也是一份引人注目的走在前面的刊物。至今人们阅读它当日发表的那些文字,依然难以抑制那种发自内心的激动。

文学评论家孟繁华认为,从创刊至今,《十月》对我国中篇小说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十月》的中篇小说获得的全国性奖项(“鲁迅文学奖”和“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有19部之多。更重要的不是数量,而是这些作品的巨大影响力,如王蒙的《蝴蝶》、铁凝的《永远有多远》、邓友梅的《追赶队伍的女兵们》、刘绍棠的《蒲柳人家》等。新世纪以来,《十月》仍是中篇小说的主要阵地。如刘庆邦的《神木》、邓一光的《怀念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叶广芩的《豆汁记》、方方的《断琴口》等,都是30多年来我国中篇小说领域最重要的作品。

与文学期刊关系最密切的当属它的读者和作者。10月8日,北京师范大学的一间会议室里热闹而温馨,王蒙、李敬泽、谢冕、李存葆、梁晓声、舒婷……一大批著名作家济济一堂,共同为《十月》40周年庆生。他们都有共同的特殊身份——《十月》的读者和作者,而不管哪一种,都有着与《十月》难忘的故事和情谊。

1980年开始,王蒙在《十月》先后发表《蝴蝶》《相见时难》《访苏心潮》《纸海勾沉———尹薇薇》《名医梁有志传奇》等一系列作品。那个时候发稿子没有快递,王蒙便直接走着去投稿,“连8分钱的邮票都不用”,觉得感情非常近。在他印象中,《十月》杂志代表一种文学的潮流和历史的潮流。改革开放初期,《十月》给当时的很多文学青年以滋养,他们中的很多人如今已成为名家。作家方方回忆自己1978年在武汉大学求学时,曾参加一次校内竞赛,奖品就是刚刚出版的当期《十月》杂志。而作家林白上世纪80年代在广西,还是一名文学青年,每隔一个月就准时到图书室翻着《十月》,当时《十月》的中篇、诗歌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

关注年轻作者是《十月》一直以来的传统,事实上,许多名家是以年轻作者的身份初登《十月》的。如铁凝在《十月》发表中篇小说《没有钮扣的红衬衫》时,年龄不过20多岁。1999年,《十月》开设了“小说新干线”栏目,每期推出同一位年轻作者的两篇小说作品,并配以点评。前不久刚刚获得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的青年作家石一枫在把《十月》当做枕边书的年月里,感到它一直在以鲜活、平易而勇敢的姿态面对生活,面对中国的社会和历史变化。如果要把书本比喻成朋友,他认为《十月》也具有作为挚友的种种美德———勤勉、真诚、宽厚,睿智而不卖弄技巧,亲和而不流于世故,它更能在或云淡风轻,或嬉笑怒骂之中展现出振聋发聩的声响,来提醒一个文学工作者的责任与担当。

文学总与时代同行,收获和经历仍将继续,正如刘庆邦所说:十月从季节来看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收完玉米接着要播种小麦,所以十月既是收获的季节,同时也是播种的季节,让我们在收获的同时播下新的文学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