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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时代,文学翻译的未来仍然属于人类 “解读彩虹——翻译的未来”中外作家交流研讨会在京举行

来源:中国作家网 | 虞婧  2018年10月12日08:03

研讨会现场

10月9日,由鲁迅文学院主办的“解读彩虹——翻译的未来”中外作家交流研讨会在京举行。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邱华栋、鲁迅文学院教研部主任郭艳、英美文学翻译家黄少政,参加鲁迅文学院“2018国际写作计划”的外国作家,以及鲁院第三十五届高研班学员等参加研讨。

翻译搭建起了文学、文化交流的彩虹之桥

德国汉学家顾彬曾说:“翻译在任何社会的、精神的和学术的变革中,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执行者。”因为有了翻译,人类从封闭走向了开放,从孤立走向了融合,人类的文明成果得以共享,社会得以持续发展和不断进步。

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邱华栋发言

在邱华栋看来,把翻译比喻成“彩虹”,一是因为彩虹有着多种多样的颜色,就像是人类各种各样的语言,二是彩虹的形状就像一座桥梁,把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的丰富精彩都联结了起来。而光又分为可见光和不可见光,彩虹属于可见光,不可见光还有紫外线、红外线、射线等等。对于翻译工作而言,翻译出的是语言中可见的部分,但难以察觉的是文学内部不可见的东西。因此,关于“翻译的未来”的话题,变得急迫而充满开放性。

人工智能时代,文学翻译仍具独特性

意大利小说家杰妮娅·兰碧堤发言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翻译软件是否会取代人工翻译,一直是大家在思索的问题。来自意大利的小说家杰妮娅·兰碧堤也表达了这样的忧虑。她提出,科幻作家总是在用预言机器将取代人,但就翻译而言还未应验,尽管有着危机,但如今的自动翻译工具还不够精确,她对中国的业内人士如何看待这一情况表示好奇。

鲁院第三十五届高研班学员晴朗李寒发言

对此,鲁院第三十五届高研班学员晴朗李寒做出了回应。他认为,文学翻译具有自身的独特性。“政治家所做的报告,科学家所做的演讲,外交官之间的辞令,也许将会被翻译软件所替代,但文学作品的翻译会因文学自身的特质而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以更加个性化的方式存在下去。”在他看来,文学是作家用独特的语言艺术表现其独特的心灵世界的作品,除了记录现实社会生活,往往还深层地涉及到人的情感、心灵、精神、意识等内心世界。而作家个人的生活环境、所处地域、风俗习惯、方言土语、教育经历、宗教信仰、观察思考事物的立场角度等方面的差异,都会使得他们的作品在语言风格、行文方式方面打上自己独特的烙印,而翻译者在译介过程中,也将运用自己储备的学识、个人生活经验、用语习惯等来予以传达和表现,这些都是翻译软件很难完成的。

鲁院第三十五届高研班学员施杰发言

同样来自鲁院第三十五届高研班的学员施杰表示赞同。“翻译者之所以有资格存在,正是因为,翻译者是人,而文学翻译的未来就在于如何去体现人的价值。”他说到。他所理解的翻译是与人息息相关的:一是技术,增译、省译、重组、倒置等根据需要选择的技术灵活性,是非人类所难以具备的;二在于情感,只有人能感受到语言背后的情感色彩,懂得如何克制地去表达出言外之意;三为灵感,难用现有的语言或规则解释的灵感也是人类文学翻译的优势之一。

翻译需要双向的透明性

克罗地亚小说家马瑞科•可塞克发言

克罗地亚小说家马瑞科•可塞克谈到,写作和翻译都具有不可见性,对于译者而言,将文字以外的信息以及文字所暗示的信息翻译出来是一件非常有挑战的事情。

意大利小说家加布里埃·迪·弗朗左发言

意大利小说家加布里埃·迪·弗朗左由此提出了翻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做幽灵还是发挥更多主体性的问题。高研班学员于桂丽认为,无限接近作者的意图是翻译很好的开始,这样就会进入到作者的世界当中,从而转变自己的精神,转变自己的经历,更好地去进行再创作,这比简单的创作境界更高。

希腊小说家、诗人克里斯托斯·克里索波洛斯发言

来自希腊的小说家、诗人克里斯托斯·克里索波洛斯谈到他的看法:“与其一直纠结于所谓的忠诚不忠诚,还不如关注到整个文本的透明性。”他认为的透明性是双向的,如果在文学翻译的时候采取这样一种态度,就可以既听到原作者的声音,也听到翻译者的声音。如果两者互相遮蔽,反而无法传递出文化的多义性与丰富性。

翻译的未来,折射多元光谱

 

哥伦比亚诗人塔卢拉·弗洛雷斯·普列托发言

哥伦比亚诗人塔卢拉·弗洛雷斯·普列托表达了另一种担忧。她认为,全球化的环境使得人类趋向使用同一种符号,同一化可能会抹除差异性。地球村的概念使我们面临着一种新的关系,这种关系可能会损害由于语言逐渐贫乏而遭到破坏的文化表达和习惯,思想的多义性受到威胁。

美国畅销书作家杰夫·惠勒发言

而美国畅销书作家杰夫·惠勒认为,预测未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创造未来。翻译的未来在更大程度上的意义是分享,好的畅销书包含多元文化和多元价值观,涉及宗教、伦理等,在现代同质化过程当中稀缺的内容都会因翻译得到更多的分享。

晴朗李寒补充到,近年来,中国涌现出了一批年轻的翻译家,他们大多生于七八十年代,比如刚刚获得第七届鲁迅文学奖翻译奖的李永毅,花了7年多时间,由古拉丁文译出了《贺拉斯诗全集》,书中70万字的逐行评注颇见功力,体现了深湛的中文修养和古典文学水平;比如翻译家王嘎,通过6年坚持不懈的努力,完成了《帕斯捷尔纳克传》的翻译工作。而这部巨著长达1000多页,共计97万字,仅引用的诗句就超过3000行。翻译的人才队伍将支撑起翻译的未来,促进文化交流,保护文化多元性和差异性。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人类拥有了原子能、计算机、基因工程、人工智能、虚拟货币,但人类仍然面临着战争、贫穷、野蛮、饥饿等重重危机。翻译是桥梁,是纽带,是传递人类文明、促进社会进步、传播人间友谊的美好事业。翻译的未来,仍然取决于艺术家、作家、诗人和译者,彩虹之桥通往明天,彩虹之光依旧绚烂。

(摄影:虞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