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银幕旋律
《沉默的人》电影海报
上世纪80年代,中国上映过两部颇有特色的悬疑影片《砂器》与《沉默的人》。前者改编自日本推理小说家松本清张的《砂之器》,后者蓝本出自法国作家弗朗西斯·里克的小说《一个罕见的人》。
《砂器》中,有日本第一美男子之称的加藤刚扮演音乐家和贺英良,因怕生父的麻风病史暴露,不惜将身为警察知其底细的养父杀死,作了首名为《宿命》的钢琴协奏曲,在音乐中寻觅颠沛流离的父亲的灵魂,最终毁灭了自己的前程;《沉默的人》由老派硬汉明星利诺·文图拉扮演物理学家蒂贝尔,因被克格勃绑架,陷入遭追杀的境遇中。
无独有偶,这两部影片结尾都是在舞台上演奏音乐的场景。和贺英良弹完自己作曲的《宿命》,还沉浸在乐如人生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沉默的人》中,以指挥家掩饰间谍身份的鲍罗庭正在台上指挥勃拉姆斯的《学院节日序曲》,这部原本体现欢庆气氛的作品,在银幕音画对位的烘托下,却产生了惊悚的感觉。一面是杀手追击蒂贝尔,一面是鲍罗庭在指挥乐曲,镜头不断切换,紧张的伴音让人喘不上气来,最终蒂贝尔被杀手击中腿部栽倒在地,乐曲也在鲍罗庭指挥手势的劈划下戛然而止。
日本作曲家菅野光亮创作的钢琴协奏曲《宿命》是日本电影史上最出色的主题音乐之一,旋律表达了文字和镜头无法表达的情感。创作《宿命》时菅野只有35岁,一举成名后他又为不少电影创作了原声音乐。让人惋惜的是,菅野光亮于1983年因病去世,年仅44岁。钢琴协奏曲《宿命》后来专门出版,也成为日本钢琴家经常演奏的作品。
《砂器》至今在日本的影院仍有上映,可见这部影片的影响力。如今,编剧死了,导演死了,作曲家死了,男主角加藤刚不久前也死了,但《宿命》的旋律仍在人们耳畔回响。
大名鼎鼎的勃拉姆斯自不必说,他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向布雷斯劳大学致谢,因为他获得了该大学的博士学位。但这乐曲他并未很快写出,而是拖了很久才完成,这便是《学院节日序曲》。乐曲中他采用了非常著名的学生流行歌曲作为主题,这旋律在德国各地都为人们所熟悉。这部作品的基调并不是一味“欢庆”,旋律中也渗进了悲伤,幽灵般怪异,神秘莫测的节奏,如魔鬼般狰狞而邪恶,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隐喻着萤火虫和坟墓。无怪乎在同追杀画面结合时,会让人产生惊悚的感觉。
这两部影片的上映已过去多年了,但其中的旋律仍能瞬间勾起人们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