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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起点 新高度 新愿景 ——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出版研讨会综述

来源:中国作家网 | 陈天中 整理  2018年05月20日23:12

刚刚结束的世界最大规模的童书展——博洛尼亚国际童书展,中国作为主宾国,中国的作家、插画家、童书出版人以及中国的童书在本届书展上成为最亮丽的风景。中国童书出版第一次让全世界感到“惊艳”。

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童书出版平均每年以两位数的超高速度增长,2017年中国图书零售市场总规模为803.2亿元,其中童书占整个图书零售市场的码洋比达到24.64%,成为中国书业最重要的领涨力量。童书版贸空前活跃,每年引进4-6千种,出版走出去也得到国家政策大力支持,输出品种在逐年增加……截至目前我国580多家出版社,有556家都参与到童书市场的竞争中,童书出版由专业出版演化成大众出版。而每年出版4万多种童书中儿童文学类图书有1.6万多种,排名世界第一。十几年来儿童文学在童书十大细分市场中一直独占鳌头,可以说童书出版的主阵地仍然是儿童文学,是童书出版“兵家必争之地”。然而,年初国家开始限制书号数量;近几个月纸张价格暴涨,电商继续要求压低折扣;新媒体平台涌现大量“闯入者”……

一方面儿童文学出版持续高速发展势头不减,另一方面政策限制纸价上涨等不利因素影响,可以说是机遇和挑战并存。“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出版研讨会暨中国版协少读工委文学读物研究会双年会”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召开的。

“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出版研讨会暨中国版协少读工委文学读物研究会双年会”在福建举行

本次会议在春和景明的花果之乡福建省漳州市隆重举行,双年会由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承办。中国作协副主席、中国作协儿童文学委员会主任高洪波,原中国版协副主席、少读工委主任海飞,儿童文学作家、原中国作协儿童文学委员会原副主任张之路,儿童文学作家、上海师范大学教授梅子涵,儿童文学评论家、浙江师范大学教授、中国作协儿童文学委员会副主任方卫平,儿童文学作家、童书出版人刘海栖等业界资深令人瞩目的重要作家、教授、出版人应邀出席会议,来自全国专业少儿社的社长、总编、文学编辑以及漳州市委宣传部等相关部门负责人参会,参会人员近百名。与历届相比本届是参会人数最多、规格最高的一次会议。中国版协少读工委文学读物研究会会长、福建少儿社社长陈效东和会长兼秘书长孙建江分别主持会议。

一、大时代应有大作为

1.绘制蓝图

双年会历届会议都会对研究会以往工作做一番回顾,本届也不例外。陈效东会长在会议开始就向大家简单介绍了研究会的发展历史。文学读物研究会从1991年在天津召开创会筹备会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27年,今年是第十四届双年会。研究会近30年,正是中国童书从小到大,从低潮到繁荣,从单一到多元,从国内迈向国际快速发展的历程,研究会不仅见证了中国童书的快速发展,更有幸成为了中国少儿书业快速发展的亲历者和推动者。

海飞在题为“努力实现世界格局中儿童文学出版的中国大时代”发言中指出,中国儿童文学出版已经站在了由大国向强国发展的新起点上,要努力实现从高速度发展向高质量发展的战略转移,努力打造“国之重器”,把儿童文学“中国品牌”升格为“国际品牌”。他提出,中国儿童文学出版要努力办好自己家门口的国际童书展,努力营造世界格局中的中国大时代。中国的童书出版和儿童文学出版,已经成功实现了21世纪初连续18年的两位数超高速增长,我们完全有可能迎来一个真正属于中国的儿童文学出版大时代。

原研究会老会长刘海栖在回顾研究会发展历程时感叹,上世纪90年代许多少儿社把儿童文学编辑室都取消了,因为书卖不出去。那个时候每年开会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大家有很多苦恼,有很多困惑,也有很多想法,都在展望和研究今后的一些具体努力方向。大家筚路蓝缕,艰苦奋斗,设计出的一张张发展蓝图慢慢成为了现实。眼前的繁荣与研究会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我们在座的老编辑、老领导都是亲历者、见证者。

作为文学读物研究会历年研讨内容的规划者和设计者,出版人、评论家孙建江认为,研究会的顶层设计是在海飞主席任内完善、巩固并发展起来的。研究会在中国童书发展进程中起着十分独特而又无可替代的作用。每届研究会研讨的主题都来自于出版实践。如:理论对出版的指导意义;中国加入WTO与童书出版面临的机遇与挑战;终端数据对于图书选题、出版社发展的重要性;原创儿童文学出版与中国童书出版的可持续发展战略;出版社转企改制与市场化;中国儿童文学出版的全球化语境等。可以说研究会的研讨是务实的、高效的,也是富有前瞻性的。正是因为研究会提供了这样的学术平台和探讨空间,比之很多同行,文学编辑有了更多的心得交流和思想碰撞,前瞻意识和大局意识明显提升。在研究会里,文学编辑体味并思考着时代的阵痛、历史的机遇、自身的定位、行业的发展,以及无限的未来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文学编辑从中获得了行业的敬畏感、使命感和自信心。

多次参加研究会会议的浙师大教授方卫平、福建少儿社副总编杨佃青、明天出版社总编徐迪南、浙江少儿社副总编王宜清、江苏少儿社副总编郁敬湘、新世纪出版社副总编翁容、天天出版社总编张昀韬、中少总社儿童文学中心副主任汪玥含等资深专家、出版人纷纷回顾研究会往昔峥嵘岁月,历数蓝图变成现实的一个个实例。新时代儿童文学出版的繁荣让大家感受到研究会蓝图设计者们苦心孤诣的不懈努力,目前我们儿童文学出版已形成旗舰集结、百舸争流、千帆竞发之势。新的蓝图又在我们面前展开,中国的儿童文学出版大时代即在眼前。

2.出版繁荣带动创作繁荣

在过去的黄金十年中,中国儿童文学迅猛发展得益于商业化市场化运作,出版繁荣带动了创作繁荣,儿童文学创作队伍不断扩大,给儿童文学出版带来了更丰富、更具活力的时代感以及更多新颖独特的艺术追求。

张昀韬认为,儿童文学作家队伍的不断丰富是儿童文学具有引领性的标志,虽然目前来看,成人文学作家很难完全转型成为儿童文学作家,他们对于儿童文学独特的创作方式也需要不断琢磨和尝试;虽然青年作者以及新作打造仍然是一件付出大于收效的事情,但政府、出版社、创作者已经开始形成合力,推动新作者的创作和成长。

汪玥含以编辑和作家双重身份提出,随着儿童文学原创图书的出版规模扩张,全国各专业少儿社和非专业少儿社的激烈竞争,儿童文学空前繁荣,但无论是儿童文学的出版还是儿童文学的作品内容都已不具备引领性,这是一个规模扩张、百花齐放、多元共存、没有权威的出版和原创时代。出版社和儿童文学作家都依据自身的特色,走着不同的出版和创作道路,丰富了儿童文学出版和原创作品的百花园。从宏观出版来看,儿童文学的出版所具备的引领性,只有一点是存在的,就是成人文学作家进入儿童文学原创的出版领域,成人文学作家几乎就是看着已经进入了儿童文学写作和出版的那些成人文学作家的创作成果和效果后,才开始了自己的儿童文学创作,这样的引领性,是明显而切实存在的。而其他的引领性,在目前这个时代,已经逐渐淡化和消失。

安徽少儿社文学室副主任阮征在发言中提到,安少社以“出版品牌 品牌出版”为理念,实现了儿童文学出版的持续发展。面对白热化的童书出版竞争,他们率先邀请当代成人文学作家进军儿童文学领域,出版了张炜、柳建伟等当代著名作家的一系列作品,先后摘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中国出版政府奖等国家级大奖。他们始终坚持对国内中青年实力作家,尤其是新锐作家的培育与支持,多年耕耘获得收获,自中宣部2015年设立“优秀儿童文学出版工程”致力于扶植青年作家以来,连续两年获此殊荣。他们重视品牌作家、品牌图书的影响力,重点锁定儿童文学一线作家,每年成系列、成规模、有计划地丰富其图书产品线,通过营销部的有力推广,逐步夯实了码洋基础,儿童文学图书在社里率先实现码洋破亿元。

黑龙江少儿社文学室主任李春琦坦言,近两年,在我国儿童文学的舞台上,少年作者大量涌现,他们的文学作品内容、形式新颖,其中的佼佼者甚至采用了图文一体式创作。我们应注意到这种可喜的现象,关注并培养他们,使我国儿童文学向更具多元化、更具创新性的方向健康发展。

3.编辑成长应着眼大时代

出版行业流行这么一个说法,成长为一名成熟编辑,少则需要三五年,多则可能七八年。可见一个成熟编辑的成长需要时间和耐心。新的出版形势,拓展了出版编辑的工作外延。传统的策划、组稿、编稿等工作程序已经不再是出版编辑工作的全部,对市场的把握、判断、推介宣传等成为出版工作新的重点。编辑工作成为一个需要不断创新的工作,除了策划选题、组稿、审稿、编稿、装帧设计等环节需要创新,还要适应数字出版、网络营销环境下现代出版工作的需要,不断开拓思路,发散思维,发现新的亮点。

刘海栖提出,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出版,很重要的就是编辑队伍建设。出版社对新编辑的培育上应该有一个导向,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平台,允许他们去犯错误,允许他们去慢慢锻炼自己。让他们从错误中总结经验,在锻炼中提升自己。

孙建江说,编辑从来都是一群默默无闻、甘于奉献的人。无论作者多有名、多火,编辑总是习惯性地站在他们的背后,总是用欣喜、欣赏、欣慰、欣然的目光注视着这些曾经的合作伙伴如今的公众人物。在幕后辛劳,在背地操心,在心里分享,这是编辑的人格操守。从做编辑的第一天起,编辑们就认可并接受了这样的职业规定。

蒲公英童书馆总编颜小鹂则认为,编辑们的最大的困惑是不知道编辑是自己的事业还是一份工作。我觉得编辑对我来说是一份事业,不是一份工作。如果每个编辑能把编辑这个职业当成一个事业,可能困惑就会少一些,幸福感会多一些,成长也会快一些。

童书推广人王悦讲述了自己成为编辑的曲折经历,为了这个目标,她废寝忘食全身心扑在编辑业务学习上,甚至上夜校,自费参加各种编辑培训,把自己彻底融入到编辑圈子中。很快她从一名普通编辑迅速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成熟编辑,最终她以优异的表现升职成为当当网副总经理。

童趣出版有限公司总编聂政认为,这是个最好的时代,这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最好的时代是指我们遇到良好的儿童文学出版市场和理想的国际出版环境,但是对我们出版从业者来讲却是个最坏的时代,因为编辑们正面临着更多更大的压力。现在的编辑必须是多面手:能当社会活动家,能做市场策划家,还得对图书质量保驾护航。这三点是编辑必须修炼的内功。我们有来自上游作家资源争夺的挤压,还有来自下游图书利润空间的挤压。编辑压力重重,日子很不好过。所以我们遇到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北京少儿社文学室主任马姗姗发言时提出一个问题:一个编辑一年要做多少本书?围绕这个问题她报出了一串数字,并指出编辑一生中被读者记得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两套书。所以作为编辑,一定要有精品意识,面对优秀的文本,要从编校、插图、版式以及印制等各个环节都精心打磨,以期出版思想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原创儿童文学精品图书。这也是出版者的责任和不变的努力方向。

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编辑王婷、中国中福会出版社编辑姜怡雯、甘肃少儿社编辑时岫等以新编辑的角度纷纷表示要向在座的编辑前辈们学习,将编辑的责任和使命牢记心间,努力让自己适应新时代的要求,让自己在大时代发展中有大作为。

与会者合影

二、出版热门关键词

1.主题出版

近几年中宣部和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等相关部门相继推出和完善了繁荣少儿出版的许多政策措施,使得主题出版的发展日渐繁盛。主题出版不仅成为出版工作的亮点,甚至成为了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然而,并不是每一种主题图书都具有出版价值和意义,尤其是能让小读者喜闻乐见得到市场认可的图书还不算多。

王宜清发言时说,当前新时代下对主题出版提出了新的阅读需求,时代的进步和发展需要更多“合于时”的现实题材创作,以及聚焦在大事件之下的对儿童生存和心灵世界给予观照的深入思考。我们当下强调主题出版创作,需要强调什么样的内核动力与美学追求?我认为,这种创作不仅是通过文学想象来接近真实的具体现实,更是要真正心怀创作良知,做有难度地写作,做有深度地写作,以能体现少年儿童真正时代命运的心灵摹写,正如方卫平教授所说,做一个“可靠的叙事者”。对比观照新时期文学中的主旋律作品的时代意义和文学影响,我们也可作为一种旧有坐标,进行参照,以达到艺术的充沛和美学的饱满。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编辑室副主任谈炜萍认为,别让主题限制了想象,应该回归童书的创作本质。少儿图书的创作必然要遵循少儿图书的规律。童趣是童心密码。儿童文学创作,其机关在于童趣,要采取儿童的视角、儿童的语言,描写儿童的生活,儿童的情感、心理、思想。二十一世纪出版社的《一百个孩子的中国梦》主题虽是关于中国梦的,看似一个宏大的主题,但作者采用纯粹儿童的思维、儿童的语言、儿童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而“伟大也要有人懂”系列在创作上无疑也遵循了这个规则,这虽是一个历史读物,作者是大学教授,但在叙述和语言上,作者完全摒弃了成人化的学术性和专业性语言,采用完全通俗流畅的语言风格,整本书风格言简意赅,通透清晰,使得儿童读起来毫无障碍。

新蕾出版社编辑张杨提出,主题出版,强调主题,但主题童书不能是应景的、单调的说教品,因此,并不是所有与主题相关的稿件都能直接拿来出版。好素材需有好写法,好内容需有好形式,真正具有生命力的作品需要多方面的努力。新蕾出版社去年出版的以重庆大轰炸为背景的儿童文学《纸飞机》,历时五年精雕细刻、精耕细作,一经面市便入围中国好书年榜,入选中国原创精品出版工程,并取得了很好的市场成绩。与此同时,“中国女孩”系列丛书作为市场读物的文学作品,也入选了国家出版基金。国家层面的这些支持,使我们可以更加放开手脚专注于精品主题童书。而我们也由此得出,儿童文学的主题出版,是社会与市场的众心所向,必将收获社会与经济效益的双丰收。

晨光出版社总编温翔、新疆青少年出版社副总编布拉提、浙江少儿社文学分社副社长楼倩、湖南少儿社编辑周亚丽等也围绕主题出版发表了各自的意见。

2.精品出版

近几年原创儿童文学精品越来越多,比如《火印》《寻找鱼王》《童年河》《童眸》《少年的荣耀》《将军胡同》《穿堂风》《兔子作家》《海底隧道》《沐阳上学记》《吉祥时光》《拯救天才》《布罗镇的邮递员》《水妖喀喀莎》 等。这些入选各类推荐榜单的作品,是我们创作和出版打造精品的总结和证明,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儿童文学的创作和出版在市场化的同时,不断进行精品的追求和开拓,全年的品种数量开始下降,精品数量不断提升,出版社逐渐从品种规模向打造精品方向转变,呈现出慢创作,精出版的新气象。

海飞强调,与国外儿童文学出版相比,国外儿童文学出版创新能力之强,质量之高,令人惊叹,我们的差距还非常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要寻找互联网时代儿童文学出版的新动能,要把握儿童文学出版全过程中的质量节点,要推动儿童文学出版从内容到营销全流程的创新,在供给侧改革中,向创新要效益,向质量要效益。慢创作,精出版,努力出版创新型童书、高品质童书,是未来儿童文学出版新的增长点。

颜小鹂长年坚持精品出版策略,她介绍说,蒲公英童书馆每一本书,只要有一点点瑕疵(这个瑕疵在我眼睛里面容不下的那种瑕疵),我会说,这本书立马重做。当编辑将这本书拿给作者的时候,作者说满意,这才是我们编辑被认可的那个瞬间。蒲公英童书馆一年的新书不太多,但是每年的新书的再版率很高。我希望我们的编辑要现实价值最大化,让每一本书有更长的生命周期。我们在算一本书的收益时不会算第一版的收益,我们会算这本书五年的收益,在版权周期内这本书能实现多少利润。

杨佃青认为,如果把中国少儿出版比作一条河流的话,从2018年开始,它所呈现的将是典型的中游特征:流速减缓,不再飞流湍急、跌宕起伏、激情澎湃,却渐显雍容大气、浩浩荡荡。实际上,如果仔细观察,中国少儿出版的中游特征早已出现端倪:2017年的新书品种比2016年少了不少;支流逐渐稳定:文学、科普、低幼启蒙、影视动漫,图画书或许会是最后一个重要的处女地;作家们的单品种图书逐渐代替了套书丛书,许多作家都拿出了写作以来最为重磅的成果:张之路、董宏猷、汤素兰、彭学军、彭懿、殷健灵、萧萍、吕丽娜、孙玉虎、张炜、赵丽宏……2018年,不出意外的话,新书品种还会持续减少,市场规模将会继续壮大,重磅作品会持续出现。

出版商务周报总经理盛娟说,儿童文学出版领域的“闯入者”越来越多,专业少儿社面临的竞争依然非常激烈。从近期公布的第十五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报告显示,我国少儿阅读市场刚需还是十分巨大。市场竞争激烈的环境下我们更应该注重精品出版。什么是好的儿童文学作品?我个人认为,能给人精神愉悦同时还能拓展读者视野的作品就是好作品。对于具有高水准的文学性艺术性的精品我们更应该精心打磨,慢创作,精出版。

河北少儿社总编助理孙卓然提出,我们要让儿童文学类图书的艺术性和市场性结合得更好,让好书叫好又叫座。要坚守编辑底线,敢于向不良出版现象和对读者不负责任的做法说“不”。摒弃浮躁,慢下来,做精品。在从高速度向高质量转变的路上,坚持良心出版,做能够安心拿给自己孩子看的书。对市场少一点迎合,多一份培育。

中国中福会出版社副总编陈苏说,我们经历了快速发展阶段,必要的放慢节奏有利于出精品,优秀的图画书需要经过反复打磨。这两年我社给予重点图画书选题充分的创作时间,新近推出的梅子涵的图画书《大小大》,文字仅一百多字,经过一次次草图回炉,插图绘制历时三年才完成。该书以漫画的幽默与清浅来表达生命的丰富与深刻,出版后收获了不少好评。

辽宁少儿社社长助理梁严说,全国大多数出版社都在出版童书,我们如何在童书红海中突围?以我们社这两年发展情况为例,我们首先达成一个共识:出版一定要内容为王,质量为上。从去年开始我们在图书质量上严抓不懈,我们紧紧抓住“品牌、品质、高度市场化”三个关键词开展工作,取得了一些显著的成效。

甘肃少儿社编辑部主任段山英认为,精出版,慢写作,培养优秀作家,这样才能不断出版优秀作品。所以,真正童书大时代来临时,我们的图书一定会是“思想精髓、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作品,以实现童书的中国梦,实现中国童书的强国梦。未来新时代的出版,将从唯作者到唯优质内容的转变,而这尤其需要对作者队伍的培养。

长江文艺出版社首席编辑陈彥玲从自身成长谈起,以前每年做很多书,其中只有一本符合自己定的标准,那就是2012年出版的汪玥含的《乍放的玫瑰》。这本书当年取得了较为良好的双效——荣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短短时间内发行过万。2015年策划编辑《少年的荣耀》那一年,她感悟出,这两本书具有“向上、向趣、向优”的品质,而制作它们的过程,用的就是“做少、做精、做专”的方法。

甘肃少儿社社长邓寒峰、童趣出版有限公司总监徐妍、江苏少儿社文学中心副主任邹抒阳等也针对精品出版分别发表了意见。

三、繁荣背后的隐忧

1.乱象和弊端

21世纪初我国童书出版的繁荣发展,是以儿童文学出版的“井喷式”发展为标志的,依托的是出版规模和出版数量的增长。受市场利益驱动,许多非专业出版社认为这块市场门槛比较低,都想从中分一杯羹。然而,现有的作家资源有限,各社争夺异常激烈。出版社用设立奖项、提高版税、组织采风、设立作家工作室等形式争取作家争取作品,不一而足。

海飞指出,受利益驱动,我国儿童文学出版中的一些乱象和弊端,如跟风出版、重复出版、多版出版、盗版出版、抢版出版、差错出版、低俗出版、压库出版等,屡见不鲜。

针对作家进校签售只为卖书的现象,梅子涵教授呼吁,文学,包括儿童文学,主要展现的地方在民间。民间组织的文学活动所展现的文学气息往往在我们文学界里反倒看不见。我们作家在进校园做阅读推广时应该有清醒的认识,我们是去推广文学的,而不是仅仅宣传自己的书。出版社组织的阅读推广要顺应新时代的要求,需要升级。

翁容认为,出版过度商业化,对规模效应的重视超过了对文本质量的重视,必然造成大量类型化、同质化图书的出版,重复出版也已经成为作家和出版人心照不宣的操作模式。如何用好市场营销这把双刃剑,是我们编辑和作家需要共同探讨和反思的问题。

新世纪出版社编辑冯祖耀提出,童书出版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品类与令人咋舌的风光数据背后,儿童文学同样也面临着暗流汹涌的现实问题。一是同质跟风问题。二是系列扎堆问题。三是品质参差问题。四是娱乐至上问题。五是重虚轻实问题。身处于这个快时代里的慢行业,我无比赞成李学谦社长所说的“慢下来,好起来”,但是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体制下,谁容得你慢,谁给你充裕的时间?

贵州人民出版社主任钱海峰、上海少儿社文学室主任朱艳琴、明天出版社副主任肖晶、新疆青少年出版社编辑郑莹等也分别围绕这一主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些乱象和弊端的背后,经济利益是直接诱因,社会浮躁风气是推手。在意识到这些乱象和弊端同时,各社也都反躬自省,力求还原儿童文学出版的本质,杜绝为经济利益而丧失原则。大家表示,要加强出版自律,互相监督,共同打造一个健康良好的出版环境。

2.阅读推广与评论家责任的缺失

儿童文学出版的快速发展得益于商业化市场化运作。在市场指挥棒的作用下,出版社将经济指标分解到各编辑室,这就让编辑不再安于三尺案牍,而是更多地将目光投向市场。加之政府对全民阅读的重视,出台了一系列有利措施,更加激发大家在市场推广上发力。各出版社使出浑身解数,召开新书发布会,请作家进校签售,组织阅读分享活动,请评论家写图书评论,线上网络直播,微信公众号策划推送如此等等。而这些行为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把书卖好。这本无可非议,但是由此而衍生的深层次系列问题却不容忽视。

张之路指出,因为每年儿童图书的出版种类和数量越来越大。大家都在争取读者。因此目前,儿童文学作品的评价标准成了一个很值得关注的问题。除了各种奖项增多之外,各种书单、各种排行榜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有的时候连个主办单位和名头都没有,上来就是什么好书。这既是出版创作繁荣的表现,也是很值得注意的问题,这种现象分散了甚至扰乱了读者的视线,不利于优秀的书籍脱颖而出,更不利于出版单位和读者辨识。他希望出版单位联合杂志社再建立一两个民间的、有权威的、有覆盖能力的、相对公平的推广阅读榜单。阅读推广人很重要,但不能替代评论家的作用。诚实的介绍,公正的评价,甚至是尖锐的批评,这是儿童文学健康发展的永远的动力和保证。

方卫平在题为“做儿童文学中国故事的可靠叙述者”的发言中,结合自己的切身感受认为,蓸文轩获奖,让我们意识到,我们不但要看世界,我们还希望被世界看。我们这些年来向世界介绍我们的儿童文学做出了许多努力,我们所讲的故事,到底对方会有什么反响?在儿童文学的国际交流和对话中,生意场和广告式的交流和传播方式是很不合适的。吹嘘和夸张无法获得信任,取悦和讨好不能赢得尊重,只有真实客观的、恰如其分的展示和交流,才能获得真正的信任和尊重,才能成为中国儿童文学国际交流、传播的可靠的叙述者。

翁容认为,长年在营销场上奔波,对作家也有不利的一面。首先是时间成本,作家每一场讲座不可能都是全新的内容,基本上就是一个主题讲一季甚至讲几年,珍贵的时间都花在重复自己的讲稿上了。其次是在这样的营销面前,作家心态浮躁,难以静下心来创作,客观上会造成以市场的接受程度来代替对作品文学性的追求。

希望出版社文学室副主任扆源雪、二十一世纪出版社编辑陈姗姗、中国中福会出版社编辑卢漪等也分别发表了意见。我们应该还儿童文学出版以本真,将最大的诚意摆在读者面前,如之路老师所说的“诚实的介绍,公正的评价,甚至是尖锐的批评”。我们面向世界的时候更要记住卫平教授说的——“做儿童文学中国故事的可靠叙述者”。

3. 图画书热中的冷思考

中国图画书的发展在新世纪以来取得长足进步。2000年到2010年前后中国图画书市场以引进版为主,2010年前后开始,经过近十年的时间,在童书出版人、儿童文学作家和绘本画家的共同努力下,原创绘本如雨后春笋,万紫千红。可以说,2018年春天,中国图画书向世界展示了它的强大生命力、创造力和感染力。中国图画书市场以引进为主转为原创引进并举的良好局面。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信谊图画书奖等几大图画书奖项的应运而生既是目前繁荣状况的推手,也是这种繁荣趋势带来的必然结果。

高洪波在开场致辞中指出,在诸多的儿童文学门类中,最贴近儿童生活和心灵的是图画书。图画书是文字与图画的双重组合,是作家与画家高度默契后的通力创新。即便是无字的图画书,无字的创意背后隐含无数有字的策划。如果优秀的作家和优秀的画家携起手来,他们必将种出人类精神史上最美妙的艺术花朵,而我们的孩子在精神味蕾的初始阶段,会留下永难消失的口味记忆,这种精神味蕾与口味记忆将决定他成长的精神高度与宽度。所以我希望人世间这样“美妙的艺术花朵”越多越好。

张之路认为,这些年,我们正在逐渐丧失对于经典的信仰和崇拜,经典的地位也经常受到怀疑和动摇。我希望有担当的作家和编辑在出版一本书的时候都要有精品意识。绘本是当下的热点,我们处处能听见绘本爆炸的声音。绘本对繁荣文化,尤其对于儿童文学起了重要的作用。但当下绘本的数量急剧增长、门槛过低的现象渐渐显现。时代对绘本的质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绘本的创作过程是有特殊性的,但是创作绘本的劳动成本和作用与其他的儿童文学相比也是相对有限的。过高和过低的评价都不利于绘本的创作和发展。即便是好的或者比较好的作品也不要在商业运作上用力过猛。

希望出版社副总编王琦认为,中国图画书的发展在新世纪以来取得长足进步。2010年前后开始,经过近十年的时间,在童书出版人、儿童文学作家和绘本画家的共同努力下,原创绘本如雨后春笋,万千红紫。尤其在2018年3月的博洛尼亚国际童书展上,中国原创图画书受到较大关注。面对中国童书的新时代、新起点、新要求,面对由大国向强国,由高速向高质的童书中国梦,中国原创图画书的出版应围绕四个出版价值取向做文章,一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出版取向,二是扎根生活的文学观的出版取向,三是尊重儿童的儿童观的出版取向,四是视野宽广的国际观的出版取向。我们出版人应该专业务实,脚踏实地,充满自信,面向世界,只有这样才能更生动传神地讲好中国故事。

中国和平出版社副主任张春杰说,好的图画书需要站在孩子的视角,讲有创意的故事,也要有高质量的配图,两者巧妙的搭配,给读者带来文学美、艺术美的同时,又能够给读者带来无限自由发挥的想象空间,进而潜移默化地培养孩子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文学的魅力就在于这种潜移默化的渗透。相信大家也意识到这一问题,所以现在应该努力降速增效。希望我们的原创图画书不断努力,多出一些像引进版的《母鸡萝丝去散步》《好脏的哈利》这样的书,经典永流传,这也是我的目标。

晨光出版社副社长程舟行指出,有人认为原创图画书大时代已经来临。就目前市场图画书的总体数量来看,用“繁”称之实不为过,但离“荣”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影响我国原创图画书发展的原因较为复杂,其隐忧也较多。

贵州人民出版社总编苏桦、海燕出版社编辑何凯宁、天天出版社编辑马晓冉等也针对图画书的质量和数量提出自己的见解。我们要透过绘本热的表象看到其内在的问题,通过冷静的分析思考寻找应对之策,让人世间这样“美妙的艺术花朵”能够花香四溢。

左起:陈效东、刘海栖、高洪波、海飞、孙建江

四、新时代新目标

1.新媒体融合

随着时代的进步,互联网和数字化催生出一系列新事物,如网络书店、微博、微信公众号、微课直播、网上听书等等。童书在网络渠道的销量已经连续几年超越实体书店,新媒体技术让图书的呈现方式和宣传渠道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出版单位转型升级,IP(知识产权)资源开发、数字出版、影视制作等业务开始占据一定位置。

徐迪南认为,互联网技术浪潮给儿童文学出版生态带来的变化是明显的。首先是读者的变化。现在的小读者可选的媒介是多元的。从某种角度上说,我们面对的竞争是传统出版业与泛文化领域内各种媒体平台的竞争。其次是营销模式的变化。互联网营销改变了出版社传统营销模式,销售码洋逐年超过地面实体店。第三是作者资源的变化。相对于成人文学作家我们的作者变化不大,但是一些成人文学作家转向新媒体平台开专栏,收入与传统出版相比差距巨大,这种激励模式成熟后是否会复制到儿童文学作家身上?第四是我们童书出版从业者的变化,也就是互联网技术浪潮给我们带来种种焦虑的变化。基于互联网技术浪潮,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我相信童书出版是做内容的,我们出版人应该强化三种核心能力:发现优质内容和打磨内容的能力、项目的统筹能力、沟通说服的能力。无论外在环境如何变化,我们都应该回到自身找原因,把能力提升,把本领练好。

上海少儿社副总编唐兵认为,传统童书在新时代与新媒体新渠道新技术的融合值得重点关注。目前的出版业态已从产品经济过渡到版权经济,对作者的全版权经营已经拉开序幕。这里的全版权包括图书、动漫、影视剧、玩具、文具等衍生品授权,但是传统出版人怎么介入这一块,效果如何,一切还处在探索中,希望通过全版权运营打造作者和作品品牌,为作者带来增值服务,为出版社带来增值利润。

重庆出版集团青少分社社长曾海龙介绍说,重庆出版集团近年来积极进行媒体融合的探索,选择和重庆文艺广播电台联合成立工作室。工作室人员由双方选题策划、内容审读、市场推广等人员组成,从“大头哥哥讲故事”系列和“最美童诗”系列入手,将图书出版与音视频制作链接,在图书的相关位置链接二维码,方便读者扫码收听、参与。利用各自运行的微信公众号等移动端新媒体,向读者推广双方合作的优质内容。此外双方根据自己的优势联合开展各项线下活动,比如开展朗读者进校园活动,邀请著名朗读者、主持人进校园等。目前为止总体的尝试是顺畅的,效果也是明显的。

福建少儿社文学室主任陈天中认为,我们一直说“内容为王”,把握住内容似乎就占有主动权。当我们还在以拥有版权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市场变化让电商不断“反客为主”倒逼出版社不断让出折扣,自媒体平台也对出版社挑三拣四,我们处处显得被动。随着数字阅读服务的普及度越来越高,技术的灵活运用使阅读服务的覆盖面更广,实现阅读方式的便捷化、阅读活动的多样化将是出版蓝海,儿童文学出版当然不能缺席。我们要尽早在“懒人”群体中寻找商机,不断学习新知识,适应新媒体发展,运用新思路新技术,通过不断探寻蓝海市场,将更具阅读价值的图书送到读者手中,让纸质图书衍生出更多可持续发掘的市场空间,逐步把儿童文学出版做出新特色新成绩。

新世纪出版社编辑李世文认为,内容始终是出版业的核心竞争力,无论是针对儿童文学出版,还是营销。好的、有创新性的作品始终是出版机构最大的筹码,只有牢牢掌握住,肯定能脱出电商的挤压。

明天出版社编辑高方方表示,无论愿意与否,新媒体融合已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大趋势。许多传统出版社都试图在这次媒介变革转型困境中寻找解决方案,但我们必须明确的一点是,媒介的更迭只是传播方式的一种改变,它并不意味着知识生产体系崩溃了,无论什么时候,出版优质的图书是我们传统出版社必须要守住的红线。除了内容为王之外,传统出版社也要紧跟形势,探索出版新形势新业态。

作家出版社编辑桑良勇认为,面对电商的严重挤压,儿童文学出版“打铁还需自身硬”,应坚持专有精品出版,掌握图书话语权。同时,树立品牌出版意识,增强与电商合作的谈判主动权。

不论大家所持观点有何不同,但是主动去适应新时代新媒体是大家的共识。在“内容为王”的基础上,我们不妨积极拓展思路,引爆“头脑风暴”,在新媒体融合的技术平台上各施拳脚,让出版也及早地、成功地占领新媒体阵地,将内容与形式做得更精彩、更具吸引力。

2.跨国出版

中国正处在由出版大国向出版强国发展的时间节点上,出版业在走出去的道路上经历了从最早的实物走出去、版权走出去,到如今的资本走出去。这其中,投资、并购海外出版机构成为国内出版单位和民营机构在国际化布局中的重要选择。除了最普遍的“引进—输出”外,中外出版单位还有文图合作、资本合作等多种模式。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全资收购澳大利亚新前沿出版社(NFP),成为中国专业少儿社进行海外并购的首次尝试;接力出版社与埃及智慧宫文化投资出版公司合资成立接力出版社埃及分社,实现中国少儿出版社首次在国外建立分社;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与黎巴嫩数字未来公司合资成立时代未来有限责任公司,成为国内首家在中东成立合资公司的出版社;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集团在德国成立分社,为迅速做优做强德语市场发力。在出版业高度发达、高速发展的今天,突破语言、渠道、版税、流程等等障碍,实现真正的平等交流、国际合作成为可能。

王宜清介绍,浙少社在2016年7月收购澳大利亚新前沿出版社之后,积极布局“国际化”发展战略,行之有效地推行海外出版事业“本土化”,脚踏实地,在平稳完成收购交接工作后,搭建了跨国管理、经营、日常运作、选题互通、共同出版的先进工作模式。通过这样的国际化运营模式,充分实现中外优质资源共享,销售发行渠道共享,出版市场共享,逐步站稳国际市场,初步实现了国内外图书跨国同步出版。浙少社于2017年3月又在英国伦敦正式注册成立了“新前沿出版社欧洲公司”,以英国这个重要出版市场为据点,辐射整个欧洲图书市场。新公司已有30余种图书在英国上市。在刚刚结束的博洛尼亚书展上,新前沿出版社总编辑索菲亚女士向大家展现了一批新书。浙少社携手两家海外全资子公司,将共同升级“国际同步出版”模式,将国际同步出版的市场范围和品种规模继续扩大。三社共同发力国际市场,打造国际儿童出版产业链,将“浙少社”和“新前沿”两个品牌带入国际化发展的轨道。

郁敬湘介绍说, 苏少社于2016年年底开始策划“美丽童年”国际儿童小说书系,2017年博洛尼亚书展期间正式启动了这个大型国际合作组稿、同步出版项目。该项目在国际范围内邀约作者书写童年成长故事,展现各国丰富多彩的文化背景和生活情状,表达友爱、善良、正义、宽容等思想情感,传达积极向上的精神能量。“美丽童年”项目启动后,意大利文学出版同仁积极响应,为苏少社推荐了一批有合作意向的优秀作家。苏少社首先邀请意大利国际安徒生奖得主圭多•斯加尔多利创作开篇之作。斯加尔多利创作的这部小说名叫《十四岁的旅行》,于2017年底如期完稿,在2018年博洛尼亚书展上成功举办了首发式。这部小说同时由君提出版社在意大利出版。国际组稿、同步出版是苏少社儿童文学出版国际化的新尝试,这种模式不但能够简化中间环节、拓宽合作渠道,还能够从更开放的角度来促进内容生产,传播人类文明。未来,苏少社将全面提升版权工作模式,在原有版权贸易基础之上,重点加强国际组稿、合作出版和海外交流活动。通过不断创新合作模式提升创作资源统筹力,在出版理念、出版制造上逐步达到国际同行的水平。

此外,江苏少儿社文学中心主任陈文瑛、二十一世纪出版社编辑室副主任邹源、安徽少儿社编辑宋丽玲也分别发表了意见。中国出版已经迈向国际,中国儿童文学出版旗舰集群在世界的舞台上华丽亮相,假以时日,这些旗舰云集海外,距离我们的出版国产航母出港之日还会远吗?

3.新时代新目标

目前为止我国有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长江少儿出版集团、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集团、时代少儿文化发展有限公司4家童书出版集团。相比于西方出版强国我们还不够强大,国际知名度还不够高。我们虽然有一个国际安徒生奖文学奖得主曹文轩,相比之下还远远不够,美国有7个,我们的邻国日本就有5个。我们有一批在国内非常不错的儿童文学畅销书,但至今还没能成为全球流行的儿童文学畅销书,更没有全球知名的儿童文学经典童书。

海飞感叹道,一些著名的欧美出版机构,他们的展位比我们主宾国整个国家的展位还大,他们的展位门庭若市图书版权早早被抢购一空,他们的儿童文学品牌图书行销全天下,他们无疑就是童书出版界“出版航母”。我们也要努力打造我们自己的“国之重器”,打造自己的“儿童文学出版航母”、“儿童文学出版大飞机”、“儿童文学出版高铁”。把中国的大社名社、大家名家、大作名作,升格为国际的大社名社、大家名家、大作名作,把中国品牌升格为国际品牌。

陈效东在会议结束的总结中说,他从20岁开始参加工作,做了40年的少儿出版,他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这个事业。他认为做儿童文学编辑是美好的,尽管面临着困难困惑,但坚持下来获得的喜悦是巨大的,一生难忘。研究会发展近三十年来,始终有一大批热爱儿童文学的人在不断前行,不断探索,始终有一批关心儿童文学发展的领导人、研究者以博大的胸怀、卓然的见识指引着我们发展的方向。中国儿童文学出版新的黄金时代正在开启,未来就掌握在在座各位的手中,让我们继续前行,共同努力,实现新时代新目标。

陈社长的感慨发言引发大家的共鸣,与会代表纷纷起立,用热烈的掌声向这位老出版人致以崇高的敬意。会议在热烈、祥和的气氛中缓缓落下帷幕。

中国儿童文学出版历经沧桑,从低谷走向辉煌,而今我们以出版大国的姿态在国际舞台上大放异彩。研究会的蓝图设计师海飞主席的“儿童文学出版航母”之梦从这里开始起飞。大家坚信,这个梦想一定会实现,一个真正属于中国的儿童文学出版大时代一定会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