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整整一日，在偌大的房间里

我静坐阅读，没有接过

来自房间里任何一个人的话头

也没有张口说话

——在这中间，我没有损失什么

相对而言，我在虚构的故事里

获得的要比这间房子给我的多

在俗世中间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行为

足够让人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谁有那么多的

来自别人的、来自生理之外的语言

可以消解狭小空间中

个体的无能和寡淡？

我不承认这样的氛围里适合东拉西扯

——房间里空调是开的

办公桌上有连着网线的电脑

有来自世界的消息

和我们获得个人素养提升的、

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语言表达的、

适合自我完善的话语方式

或许这些都与我们无关

如果语言在人群中的功能

仅仅是传播流言蜚语和相互编排他人

并保持对别人隐私的高度关注

那么我保持永远失语

——显然在这一方面

我宁愿阅读一本虚构的故事

——我承认在口舌之中

我不善于和众人打成一片

我承认自己被裹挟其中

在这些制造杀机的动词里

变得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