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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风勃发 史笔如诗——赏析陈奕纯的“禹王台”

来源:中国艺术报 | 林伟光  2018年05月15日14:00

前不久,山东宁阳禹王庙新修建的“禹王台”竣工了,邀请了一批书画家题写“禹王台” ,经过多方不断的评选,最后决定选用陈奕纯题写的“禹王台”刻石。

禹王台是禹王祭天的天台,在禹王庙大殿后,是主体建筑之一。全国只有六处禹王庙。宁阳禹王庙历史悠久,影响深远,是中国大禹治水的重要文物保护单位。

书画家、作家陈奕纯所写的“禹王台” ,是令人震撼的那种,你读后每每会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匪夷所思?就是其间充满着种种的不可能。怎么说呢?或者说,就是于险中取势,越是不可能,越是有可能。结字构架,奇正处理,变幻多端,常常不由固有的法度而来,故这种越轨的笔致,让人遐思无限。如此书法,你说它好吗?且慢发言。总得要斟酌再三,然后还是说道,容我再读一读吧。

好与坏,一眼即能确定,那是有口皆甜的趣味;可是,事实上总该得有些耐人寻味者,或者,也不妨要带些许苦涩之味,这才有了越嚼越好的余韵呢。陈奕纯的“禹王台” ,就是越嚼越好的这一类,它是隽永而妙的。

写书法,要有根底,即是传统,否则,就没有根基,写出来觉得飘。飘,不是飘逸,而是飘浮,是不贴纸面的那种。如此的字,当然不足为训。所以,擅书法者必强调要临碑帖,以求进得去。进得去者,是立足之本,不能忽视。然而,有写了一辈子,只配是书奴的,这是出不来的表现,故终其一生,成就究竟有限。而真正有所成就的书家,无不是创造型的卓荦之才,他能够进得去,同时出得来。于是,笔墨放荡,逸笔草草,自具妙韵。

好的书法,力贯其间,能立于当前。故堂堂之势,如长江大河,水从天上来;来有踪去有脉,层峦叠嶂,烟云浩渺。不论何种取法,都充满蓬勃的生气,逼人眉睫而来的,正是激越的精神。或者,有醉酒李白之斗酒诗百篇;或者,则是曹阿瞒之横槊对天,问沧海浩茫,谁主沉浮。书法要讲精神,有神则有韵,有神则焕然而生辉也。

陈奕纯的“禹王台” ,就有饱满的精神,有奕奕之光彩,似飞来之峰,却来有踪去有脉。这“禹王台”三字,壁立天地间,有巍巍嵩岳之高,这是高山仰止。故后人于此顶礼先圣,其心必诚,其态必恭,景行而行止。

先圣之风,山高水长,其德当泽被后世,让人纪念缅怀者。于是,筑台以树典型,风范垂乎万世,遂有“禹王台”焉。

然而,如何书额,即题写“禹王台”呢?其实,要出奇制胜,也颇费心机。陈奕纯所书写者,于林林总总之中,脱颖而出。其间之妙,依我看来,乃是具独出机杼之妙,能写出其风致,写出其精神,并与周围的环境,构成一种天人呼应的气氛。故人临其境,敬仰心生,能体会浩浩英风,如亲聆其谆谆之训。陈奕纯笔下所书的这三个字,有一种潇洒风神,眉目生动,言笑宴宴,其亲切近人之致,颇出人意表。

于是,或觉云翻卷之际,有苍龙腾飞,见其首不见其尾,但龙之神已毕具;或兴风云傲啸烟雨,则天地色变,圣人出也。而龙虽既往,神迹犹然,彼苍苍之天,黄土之地,独有高台翼然。其上,陈奕纯书额的: “禹王台” ,斗大之字煌煌然,英风勃发,史笔如诗,感应于天地,历千秋百代,有一段英风壮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