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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远《玻璃塔》:“众神喧哗,文学狂欢”

来源:中国作家网 |   2018年04月17日16:40

4月15日,胡小远长篇小说《玻璃塔》新书分享会在杭州举行。评论家程德培、章德宁、岳建一、程绍国、钟求是、黄德海、张定浩等参加活动。诗人安峰在书吧现场朗诵了《玻璃塔》选段,安峰说:“这部小说的语言充满动感,雄浑壮阔,极具音乐性。”

十月文艺出版社副总编章德宁说:“《玻璃塔》重现了中国当代文学黄金时期作家对文学本体的追求,传承了改革开放时期的探索创新精神。在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这本书是对改革开放的致敬之作,是平庸年代的自我突破。

《玻璃塔》的写作始于上世纪末,写写停停总共17年,期间每次改写都几乎是大篇幅推翻重写。胡小远说,长篇小说就须得慢慢写。

写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长篇,需要付出巨大心力,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作家往往无更多精力从事中短篇创作,而这意味着他的名字将在文学期刊上销声匿迹。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牺牲,尤其是作家本就抱着小说可能无法发表的,于是自己调适,行走摄影饮酒聊天自得其乐。2016年,《玻璃塔》文稿改定,胡小远将之搁在电脑文件夹中,让其冷藏。

程德培说:“《玻璃塔》主张虚构主义、坚持实验精神,敢于自设难度进行创作,冲破模仿论的牢笼,重现了中国当代文学黄金时期作家对文学本体的追求。”

岳建一回忆叙述了与已故著名温藉作家林斤澜的一段对话。林老在写了《门》五天之后,打电话给岳建一问他看了《门》没有,如何评价。岳建一对《门》给出四个字:生不逢时。他解释说,“我认为《门》是你短篇小说里面最好的。《门》的意境之宽阔和意向的复杂,表现手法的纷纭,主旨的高度抽象化,太过广大而深奥,就现在中国评论家集体水平而言,是无法全然看懂看透的。想让当代的中国读者读懂你这个短篇,恐怕是十年或者更久远以后的事情。所以你这一部小说赢得的是寂寞。”林斤澜听了半天不说话,然后说了一句:小岳,是的,你懂我了。写《门》的时候,林老已经是著名作家,人们会努力理解他,不理解还有理解的空间和时间。而小远初次写长篇,他可能要寂寞很多年,甚至很有可能终身被埋没。他能把作品写成这样子,说明他的智慧足以让他明白将有这样的局面,所以他是选择了知其不可为而为,选择了寂寞和孤独,这是我认为最可贵也是最高贵的地方,《江南》杂志社主编钟求是说,我这几天停止了读其他小说,一直在读《玻璃塔》。我读《玻璃塔》时,刚读了两页被震惊了,这确实是一部与众不同的小说。我要向《玻璃塔》的作者胡小远表示致敬。《上海文化》副主编张定浩说,读《玻璃塔》诗一般简洁的语言与短句,我们一定要放慢速度,改变我们长期形成的习惯,才能够读出作品的韵味与意蕴,我也要向胡小远表示敬意。

章德宁形容错综迷离的结构带来的奇妙阅读感受,“如一部多声部的立体声的交响,雄浑壮阔”,是极具实验性的语言。”她说,“胡小远在《玻璃塔》中创造出一套新鲜语词,极力制造陌生感,书面语、口语、网络用语、方言土语、现代汉语、古汉语、外语杂糅其间,建起一座语言编织的迷宫。时而极简凝练,时而繁复拗口;时而幽默俏皮,时而癫狂诡谲,充满汉语朗读快感。”

程绍国在读完《玻璃塔》后,曾给正在柬埔寨行走的胡小远发去了一条长短信,赞扬小说独到之处之余还提到这个小说很难懂,“我确定不了这种写法是大成功或是失败。如果已经是大作家了,这个长篇可能被人热捧,被人朗诵,现在的气候之下,则不知会有多少编辑耐心阅读,津津乐道,趋之若鹜”。

的确,有关《玻璃塔》的晦涩诡异,章德宁、程德培等人在研讨会上都曾反复提及,岳建一更明言,它的“难懂”正是最令人敬重和钦佩之处。

《玻璃塔》的“难懂”,胡小远确是刻意为之。在他的创作理念中,小说的辨识度是极其重要的,从故事到语言都须避免同质化,他将之视为最基本也是最要紧的书写要求。

“在书写中创造一种陌生感,从一开始就是写这部小说的动力,为此须得有牺牲。即便写作失败了,也须如颓败、坍塌的吴哥窟,坚韧地残缺在丛林中,这是作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