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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与《尼玛文森的画》:关注少数民族孩子的生存成长

来源:《十月少年文学》 |   2018年04月13日15:47

原标题:唐明与《尼玛文森的画》

插画/黄欣然

问:你好!从小说《尼玛文森的画》中,看得出你对孩子们的生活状态很熟悉,每个人的性格也活灵活现,这是源于平时的观察积累吗?是否曾特意为这篇作品去搜集素材?

唐明:相比幻想类文学,我可能更喜欢现实题材,更愿意去关注我身边的孩子。噶陀寺位于我们这个高原小城的南郊,坐落在两个藏族生态移民村旁边,我多次到寺院及村子里写生采风,和活佛以及村民成为了好朋友。尤其是那些从草原来到城市的孩子,不论是在寺院里成为了小喇嘛,还是成为了政府建起的现代化学校里的小学生,都深深地吸引了我,他们的真诚像天空之蓝,他们的淳朴如潮水之碧,每次去,孩子们会远远就举着双手扑到我的怀里。所以,我想我并不是刻意去搜集写作的素材,一切都源于我们彼此的善意和遇见。

问:小说里有两个孩子是当年玉树地震孤儿,地震曾对当地造成很大破坏,政府和社会爱心人士也为此做了很多工作,你对那边如今的情况熟悉吗?能讲一讲现在的玉树吗?

唐明:据我所知,虽然地震对当时的玉树造成了不小的破坏,但政府和各界爱心人士为灾后的玉树做了大量工作,经过几年的恢复和重建,今天的玉树安宁详和,蓝天、草原、经幡、帐篷、牛羊……美丽依旧。

问:小说中最令人动容的、是孩子们身上那种不撒谎、守信义、重承诺的品质,即使随便的一句玩笑话,当别人当真时,自己也就把它当真,不再视为玩笑去对待。你怎样看待孩子身上的这种纯真?

唐明:这些从山里、从草原上来到城市的孩子,丢弃了雪山草原,丢弃了羊群和黑帐篷,但他们始终没有丢弃的是那颗纯真质朴的心,还有他们自己的文化和虔诚的信仰,这是我在他们身上发现的珍宝。藏族,本身就是一个重情重信、善良虔诚的民族,越是走近他们,就越是能够深刻地从他们身上体会到这些美好的品质,我本人特别看重并赞赏这些品质。

问:尼玛文森和才仁图登分别作为小说前后两部分的主角,你更喜欢哪一个?他们有原型吗?另外说一句,我很喜欢这种叙事结构,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感在心头。

唐明:老实地说,我更喜欢尼玛文森。才仁图登的可爱在于他诚信重诺,为了兑现承诺吃尽苦头,而且吃得那么无怨无悔,吃得那么认真执着,实在令人无法不爱。但尼玛文森这个看上去笨笨的小傻瓜却全身上下都透着随性、率真和质朴的美好。而最让我爱不够的是,他是一个能够静悄悄地感知自我又能静悄悄地理解自然的孩子。看过这个小说的人几乎都问过我,为什么最后尼玛文森不卖自己的画儿了?我说:一个孩子的自我成长、一个灵魂的自我觉醒和发现,是不可以卖的。

问:你以前是写成人文学的,现在转型到儿童文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唐明:这个转变想来十分奇异,因为果断得连我自己都很吃惊。头一天我还在写一个关于拆迁的小说,第二天就丢弃一切开始写童话。这大概与那个夜里做的梦有关。我很幸运,来到儿童文学这个神奇而美丽的王国,仿佛成为了另外一个人,开始了另外一种人生。这种体验十分特别,令我兴奋,同时心里充满了感恩。

问:有趣、有故事的孩子很多,为什么你的笔会偏爱这些藏族孩子?短篇《尼玛文森的画》写的小喇嘛尼玛文森的故事、长篇《永不遗忘的草原》写的是生态移民村曲吉多吉的故事,你希望读者透过这些作品看到些什么?

唐明:我居住在青藏高原这个不足30万人口的小城市,别看城小人少,却是一个有着26个少数民族同胞的聚居地。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让我绕不开这些孩子的话题。就比如说寺院里的小喇嘛,他们的生活状态和成长路径与我们城市里的孩子大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文化信仰,这对我本人来说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因为吸引,所以关注。因为关注,所以理解、包容和欣赏。当然,我不仅仅关注藏族孩子,我也关注身边那些蒙古、回、土等各少数民族的孩子。我希望我的读者透过我的作品看到他们的生存状态,理解他们的处境,接纳他们的文化,包容他们的生活选择以及精神信仰,因为他们真实存在,也是我们祖国花园里的花。尽管地处偏远,尽管贫瘠蛮荒,但他们也需要被看到、被关爱。

问:和我们的读者分享分享你小时候的阅读经历吧,你更欣赏哪些作家、哪类作品?请推荐一些你喜欢的文学作品吧!

唐明:我的确是自幼酷爱阅读。少年时期读的书比较杂,有中国的民间故事,也有世界名著。再大一些的时候读经史子集的东西多些。从事儿童文学创作之后,我也是恶补性地大量阅读了一批书,有在三个月读160本儿童文学作品的经历。我想,当阅读变成一个人生命中自然而然的事之后,读什么大概都不会太坏。如果一定要我为孩子们推荐一本书,我选《安徒生童话全集》,它是一本真正适合0到100岁的人读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