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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选刊》2018年增刊第一期

来源:《中篇小说选刊》微信公众号 |   2018年03月23日14:20

创作谈节选

哈尼族没有自己的文字,哈尼的历史因此模糊。毕竟口口相传的方式会形成无穷多的空洞,使历史本身残破。但也有新的机遇在,可以给想象力以太多的伸展空间,可以让小说家大展拳脚。于是我像只寄居蟹一样,把每个我遇到的空洞如螺壳一样充分利用起来,把只属于我自己的经验和想象力黏合到一起,将空洞充满。我做到了,我自想我所做的是一桩了不起的事情,说是事业也不为过,因为那是在添补历史的空白,甚或可以说是在创造历史本身。

——马原《打扮历史的哈尼人》

这是一个亲切的“别处”,是熟悉的陌生地。这样的地方,正是适合写作的。我在马德里,常常分不清自己的内心,充满的是一种诗意的寂寞呢,还是美好的平静。这正是适合写作的。

——荆歌《亲切的“别处”》

我经常性地和我自己建立并保持着对话关系,这种对话关系并不是虚拟的。我们讨论并确立和修正我自己的写作。为什么写作,写给谁,写作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不知疲倦地和我自己对话。我不断告诫我自己。我允许我自己去相信那些不一定值得相信的信念。写作其实就是一件虚构的事情,并且企望通过虚构抵达某些真实,或者改变某些现实。既然这世上有过太多不好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在虚构的时候去想象那些比不好的事情要稍稍好一些的事情呢?我可以这样做。这样做不是为了嵌入什么或改变什么,而只是证明我还在相信什么。

——曹军庆《写作是我和自己的对话》

“战争期间,在马路上遇到每一个德国人,我便想象自己如何完美地实施对他的谋杀,时常想着看到被我杀死的德国人尸体时的那种巨大的快感。”杜拉斯危险的火苗自然没能成为事实,她想说的无疑是想在小说中复仇,让文字散发出来的恐惧,给德国人内心留下可怕的回音。这是一个作家惯用的伎俩,生活中种种不快,通过文学的位移,达到想象中的完美复仇。

——郑朋《为了报仇写小说》

小说里很容易看出有关人性的阴暗。其实阴暗与光明犹如硬币的两面。人们都想把自身的阴暗隐藏起来,尽量展现阳光的一面。当人生处于陷落过程时,便顾不上如何展现了。正所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张伟强、李双海、王小路,在生活中无异于落了水。他们伸着双手急切地抓挠,刘思信相当于被抓住的一块木头。

——留待《小说之外》

一个人怀疑起自身的一切,恰如质疑他所有的存在。换言之,他终会起诉这个世界在生命的起初对他的背叛和欺骗。于他来说,无论是置他于冰冷经历的制造者,还是现在共同生活的不乏温馨的家人、同事、朋友,都是心照不宣的合谋者。他们无视一个人追问的灵魂,屈从复杂的人性,不动声色地完成并维持这个谎言的存在和延续。但既是谎言,自有被质疑,被揭穿的时候。他苏醒后的找寻,归根结底,是自我辨析自我校正的“寻我记”。

——朱朝敏《作为谎言的存在》

受童年的影响,我一直都喜欢马,电视里看见蒙古草原上成群奔跑的马,总会莫名地激动。有一次听说这些马全是野马时,我震惊了,野马狂奔的镜头产生了一种特别的力量,那力量渗入血管,让血液也滚烫起来。当然,牧人们高高扬起的套马竿,也有了另一种喻意,每套上一匹马,那匹马就将脱离野马群,迎来驯养的生活。它同样会奔跑,甚至不再为草料担心,却总感觉少了一种让血液发烫的力量。

——尹向东《记忆之马》

钟华芳内心里深藏着那一份初始的缘分,刚刚在大自然中绽放就被折损,这种源自于对美的追求过程中遭受的伤害,却演变成一种追寻,追寻她生活中的那片空间,追寻她自己的那一束亮光。这束亮光一直追随着钟华芳。不管在任何不如意的环境,那束亮光如同她茶盏里的流水,摄像机下的光影,如同她梦里的太阳鸟。

——田仲《一束亮光》

本期封面画《港口之一》 作家于晓威 作品

新刊目录

2018年增刊第一期

案情小说专号

弥大的猪 / 马原

创作谈 / 打扮历史的哈尼人

黑色的故事 / 荆歌

创作谈 / 亲切的“别处”

林楚雄今天死在马鞍山 / 曹军庆

创作谈 / 写作是我和自己的对话

盐湖城 / 郑朋

创作谈 / 为了报仇写小说

摊牌 / 留待

创作谈 / 小说之外

辣椒诵 / 朱朝敏

创作谈 / 作为谎言的存在

野马 / 尹向东

创作谈 / 记忆之马

太阳鸟 / 田仲

创作谈 / 一束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