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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弥:被文学“驯养”的孩子写出了中国版《小王子》
来源:新华报业网 | 王甜  2018年03月29日09:13

叶弥

“我注定是个流浪的孩子,是文学收留了我。”在由江苏文艺出版社主办的读者见面会上,《美哉少年》作者叶弥这样表达她对文学的敬意。

“I am a born waif. It is literature that sheltered me,” said Ye Mi, novelist and author of Beautiful Youth, at a book reading organized by Jiangsu Phoenix Literature and Art Publishing, LTD.

“很多作家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我们给文学带来什么,而是文学给了我们很多——心灵的安慰、精神的支撑、身心的调整。文学以自有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感化他人。在作家心中,文学是至高无上的,即使已到七老八十,在文学面前我们一直会是孩子。”叶弥告诉新华日报社全媒体国际传播部记者,对文学二十多年来的执着与坚持,是出于一种感恩之心。

电影《太阳照常升起》海报

1997年,叶弥发表中篇小说《成长如蜕》,三十三岁的她一上手就显示出与同辈作家所不同的小说意识、精神取向和美学气度。这部作品让她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青年文学的制高点上。2007年,姜文执导、改编自叶弥短篇小说《天鹅绒》的电影《太阳照常升起》让更多人知道了她的名字。

“灵感有如天赐,妙笔宛若天成,出落于江南,惹眼于全国文坛。”这是外界对她的评价。在文学创作的二十多年里,叶弥的文字愈益坚实、丰厚,对小说艺术的理解力、感受力和表现力,让她成为始终保持写作高度的当代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2016年,叶弥根据自己孩子成长过程有感而发创作的《美哉少年》正式出版,这本书被誉为中国版的《小王子》。

叶弥最早的一批中篇小说,几乎都与“成长”有关。事实上,童年与少年的苦难经历,影响了叶弥写作的一生。小时候,叶弥跟随父母从苏州老家下放到苏北农村,那是个苦难的年代。但物质上的苦难能激发人精神上无穷的想像和疯狂的追求。在小学五年级,叶弥就看了母亲带去的脂砚斋批注《石头记》、《水浒传》、《普希金文集》等书籍。这些书让叶弥认识了各色人等。

“普希金的暴风雪和大海,林冲的雪天夜奔,柳湘莲的遁入空门……我到后来明白,这些故事里的人物,全是风流绝代。”如今已年过半百的叶弥,依旧还记得当年在茅草房里看普希金文集,读到《暴风雪》、《村姑》的时候,心中溢满的激荡之情。也正是这样的精神读物,激发了叶弥对文学最初的需求。“不读书,怎么活?”这是青少年时期的叶弥对人生首次发出的审问。叶弥看到,现在很多人,不仅仅是作家,都把书作为生命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以往的峥嵘岁月,都化作了叶弥对世间万物的独特理解和感知,渗透进日后的文字里。“写作往往涉及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性别、不同的人生阶段,成长的经历会拓宽你对文化的理解,即使理解不了,也会有宽容在里面。”在不同的地域经受不同的环境,看到不同的人生,给叶弥的写作带来宽度和广度。

事实上,生于1960年代中期的她在写作形态和路数上,既不与“60后”作家相近,也与所谓“70后”作家风格迥异。即使从“性别”视角来看,她的作品在叙事体貌和格局上也呈现出卓尔不群的独特个性:女性作家的细腻和轻灵,男性作家的宽厚和力度,都被叶弥有机地融合于大气、洒脱的叙述之中。她是当今最难以用“风格”、“性别”、“题材”等固化的标签来评论的中国作家。

“能像个孩子一样与自己笔下的文字相伴成长,是件有趣而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叶弥告诉新华日报社全媒体国际传播部记者,“我就是一边写作一边成长的,靠着我自己小说里的人物来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