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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无花胜有花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周静华  2018年03月25日17:50

文学起源于爱,没有爱,就没有佳作的产生。

家军就像一位能歌善舞的行吟歌手,引领着读者走进他的情感领地,走近他梦牵魂绕的白马河。虽然,故乡只是一条河和一个小村庄,但对挚爱她的家军来说,不仅爱她的美丽富饶,更爱她的落后贫穷。

白马河,在家军的笔下,我们很难看到不美好的东西,丑恶在这里远遁。这里,俨然是一幅人间美好的桃园世界。人与人之间“你帮我,我帮你”,一幅其乐融融的和谐画面怦然跃出,充分而饱满的表现了乡村的人情美:乡人家的院子虽不是很大,却容纳着无穷的热闹与人情。小孩子们在院里疯跑着,自娱自乐的忘乎所以。邻里乡亲来串门子,院子里越发的热闹,男欢女笑小孩子跳,那丰收的苞米、芝麻秸堆得满院子都是,充满着浓浓的人情、乡情……

家军是个很感性的人,他的文笔很细腻,也许初看,会觉得他很随意,但是细看,就会发现他条理清晰,对自己所感,都会徐徐道来。他是一个用心过生活的人,在他眼中,鸡鸭鹅狗是家人,村里的小孩子们是他的伙伴,乡村的一年四季,都是他的灵感来源。

家军的文章,鞭辟入里,字字深得我心,也许很多事情,在我们看来是很细微,但是细微之处见真章,他的感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读散文佳作,能品出一股诗味。

一位优秀的散文作家,不但具有独特的艺术触角和文化含量,更应具备超人的洞察力和语言驾驭能力,善于在司空见惯的事物中发现美,表现美,独具慧眼地开挖主题,创设意境,给人赏心悦目的美感享受。杨朔曾说,好的散文就是一首诗,它,跟诗歌隔壁居住。

每当看到家军的新作,我总会迫不及待地翻看和收藏。

风格体现文风,亦即“文如其人”。

读家军的散文,不仅读懂一个真实的人,还体味出一种朴实无华的文风。他的散文,笔调虽散漫,却自带一种天然之气。他擅长在乡土上捕捉创作的灵感,在故乡发酵美好的情感元素,付诸笔端。

家军就是家军,他的笔下题材尽管源自于生活小事,但是我们可以借助着他的文字创作感悟着对这些琐碎小事和经历的参透。看似不经意,却实则由此及彼地时刻有着诸多的寓意和感叹。

《白马河春天》是其精品之作:白马河里和大洼里的鱼很多,小孩子们要抓住它们却很难。要抓它们是要费很大周折的,弄不好,鱼儿没抓住,身上会弄得又是水又是泥。在小孩子们的眼中,鱼和人一样聪明狡猾。也正是如此,小孩子们抓的不仅是鱼,更多的还是一种不抓鱼的人不可理喻的快乐。

没有半点夸饰,没有一丝渲染,平平写来,情真意切,质朴感人,真乃“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

难怪狄德罗断言:“简朴是多么美丽!”

于我而言,品读这样的作品无疑是思想精神上的极佳熏陶。

任何一篇文学作品,都是作者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写得真诚,写得地道,容不得一丝虚伪和欺骗。惟如此,才能文笔手法细腻,结构顺当,条理清晰,内容丰富多彩,语言流畅优美。

文字是一个人的心声,我看见童真的家军,他是单纯世界里,难得的单纯人。

他用生活的细节刻画人物,表达思想感情,较好地收到“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艺术效果。

乡土,对于每一个人都是萦绕心头的挥之不去的记忆;对于家军更是一种生命的依托,一脉难以忘怀的牵挂,由此产生的刻骨铭心的爱,成了他永不枯竭的创作源泉。

在《白马河的三月三》中,家军这样写道,打谷场上,随着咚咚呛的锣鼓声,大姑娘小媳妇们舞着扭着浪着,跳的是欢天喜地。在人们的阵阵喝彩声中,柴鹤湿和另外几个青皮后生扮演的“渔翁”,扯开那张五颜七色的大网,围着打谷场上的大姑娘小媳妇追逐着。

特别熟悉的生活和人物,尚若作者没有一双善于观察发现的眼睛,往往是写不出事态或人物特色的。而家军却将一静一动张弛有度,巧妙搭建艺术框架,融入语言文字运用,把司空见惯的事物境像和人物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淋漓尽致,使人如临其境,如见其人。

这样的文字功底,不读则罢,一读却让人难以割舍,仿佛品尝一坛珍藏多年的佳酿,稍不留神就会如痴如醉,沉浸在温馨而美好的回忆当中。故土之上,家军手握一把古色古香的铜钥匙,引领读者跟他一起解读着白马河的生命密码。

作家苏童曾言,他从小在城市长大,并不是一个在农村长大、以农村为题材为主修的作家,但乡土是滋养一个作家最大的粮仓,作家在哪里出生,会用文字反哺哪里。“乡”可以是乡村,这是一个依旧成立的命题,但如果要让这个词在作家作品中释放出更大的能量,那么要把这个字解读为“故乡”。

于是乎,人都会被亲情触动,因为亲情而温暖。

由此,家军的散文也是顺着亲情上路的。他笔下最重的分量就是抒写白马河的文字,他巧妙地借用着叙述亲身经历的生活和日常接触的人事向我们娓娓道来着乡情、乡思、乡愁。白马河沿岸那四十八村的乡人们无不成为他笔下歌吟的对象,成为灵思涌动的心灵憩园,放飞心情的精神寓所。

家军曾言,他反叛过故乡,反叛过白马河,但他更热爱故乡,更热爱白马河。当年故乡的贫穷和苦难让他抗争、奋斗、反叛;然而,故乡和白马河勤劳朴实善良的乡人,又令他深深感恩。白马河,一个遥远的话题。一个说不完的话题,一个让家军斩不断理还乱的精神故园。

在当代乡土散文作家里面,家军是一名佼佼者。

我们不妨选取他《白马河的春天》的一段来欣赏其笔下的自然美:春天是个好季节,“老家贼”交配时从不避讳村里人的目光。雄的“老家贼”在雌的“老家贼”的身上跃来跳去,在叫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中完成自己神圣的使命。做完“夫妻”之事的“老家贼”们会成双成对的在村里人的墙洞里屋檐下做好自己的安乐窝。那个亲亲热热舒舒坦坦的样子是人所想象不出的。但它们并不是为自己着想,它们做窝的主要想法是为了后代子孙。待后代从麻色的蛋中孵出长大后,“一家人”便都会从窝中搬出而改在林外的树林里去睡了。

天下文章,千姿百态,群芳竞秀。

这段绘声绘色的文字描写,临摹出一副生机勃勃的乡村春日图,文笔之优美,情景交融,意趣横生,无不体现清新隽永的文本特色。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关于白马河的文字,家军说就是把一些的歪瓜裂枣堆放在了一起。然而,正是这些个不起眼的歪瓜裂枣,居然产生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场。他的“情系故乡、难忘亲情”一组组优美动情的散文,既让我感受到了他心灵深处的回归与守望,也点燃了众多游子心灵深处的故乡的情结。

大美用直,大美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