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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天里聆听诗情画意的鸟叫

来源:中国作家网 | 轩扬  2018年03月19日10:56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奇幻无比又妙趣横生,同一个字,放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词里,不同的语境下,所产生的效果,也是各不相同的。譬如一个“横”字,在真善美那里,它就是正直与光明的象征,如果放在一个恶人身上,就是假恶丑的化身。

一首诗的成功,更是多一字嫌多,少一字失色的语言游戏。在古诗中,我们经常看到,一字用好,用对,用活,就会增色不少,甚至会使整首诗都活起来的奇迹。真可谓,因一字的妙用而使全诗蓬荜生辉,永存千古的艺术魔方。

例如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字。一个字之妙,便使整首诗充满了春天的气息,把作者的思乡之情,通过一个绿字,既点名了时间是开春时节,又道出了一种溢于言表的心境。一个绿字,起到画龙点睛之功。

在日常化的场景下,用简洁的文字,写出意境深远,语言优美的作品,翻翻古今中外的名家名作大典里 ,是非常之多的。这样的诗,不仅可以细品慢读,又可给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

由于网络的兴起给同题诗带来了春天,各个群里的同题诗写作,如雨后春笋,一波又一波的诗歌作品,被诗歌爱好者们兴致勃勃地创作出来,这些作品里,也确实产生过一些不错的诗歌。

这三位作者李立、郑德宏、周伟文,就是以《鸟鸣》为题,分别写出了自己的思想,生活及情感世界里的鸟鸣之音、之声,以及对现实生活或某些事物的理解与感悟。

李立的诗,以他一贯的现实主义诗风,写人间气象万千。他的这首诗,在起句不凡的期待、寂寞中,又嘎然而止,给读者一连串的设问?

接下来的转和起承,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再在一波三折中,把整首诗的思想,情丝与意境,传输的天衣无缝。再加之其语言优美,用词造句干练、准确。可以说,是一首比较成功的短诗。

诗歌围绕着物与人、人与事的相互交错中,把其关注现实的人文情怀,体现的淋漓尽致。与那些空洞无物的“为赋新诗强说愁”的花哨诗比起来,显得沉重,铿锵有力,又底气十足。而某些无病呻吟的歌德体,就显得轻飘飘的不堪一击了。

诗的力量首先来自对生活的热爱和深刻理解,以及生活厚重下的剖析与诠释,并通过文字这个凿石般的工匠精神,把一个诗人的内心活动与现实的“五彩缤纷”,展示的合情合理又具有较强的思想性。这就是为什么诗被认为是一切“艺术之父”的根本原因。

这首诗,突破了李立惯写的诗歌长度,以短、精、奇巧与意境的美。让它们在彼此的呼吸之间,粘带着直接或间接的相互拥抱和相互叠加中,形成一个完整的诗情画意的生活画卷。

郑德宏的诗,我是第一次读。但这首诗却给了我很深的印象。特别是那一句:声音的尽头歇着一只鸟。可谓是神来之笔。这首《鸟鸣》,仅此一句,在我看来,就是一首好诗。但是,诗,毕竟是艺术的,她的完成是需要其他线条来搭配,方显和谐与匀称。因之,其他文字也是必须要存活下来的。用以烘托出这“神来之笔”的突兀与会当凌绝顶的绝美。

整首诗读起来舒缓,愉悦,又充满了哲理与哲思的艺术张力。给人意犹未尽的无限遐想。诗之妙,诗之高雅,诗之魅力,岂不在于此吗?

同样是《鸟鸣》。周伟文却写出了怀乡之情。他以一名游子的深情告白,道出他对家乡的思念之情,追忆乳名与童年的纯真岁月。以一句梦中的“叽叽喳喳”。道尽人世沧桑的无奈与惆怅。借鸟鸣之物,喻人之意。喊我乳名的亲人,用得贴切恰当,又具有诗歌的艺术性与事物的“合理性”。这首诗,真真切切地达到了艺术与生活的完美一体。

这三位作者在用词上都很讲究。以其传神的文字功力、深厚的生活底蕴,把诗歌的“雅俗共赏”和意境的美感,驾驭的十分娴熟。无论是李立的“形形色色的翅膀

/各自奋力扑腾着命运/”,对生活的速写,还是郑德宏的“她的嘴里在不断吐出一句句语言的砖头。”都写的灵动、深沉、婉约,别有一番韵味。周伟文的诗,以狗和家开头,最后又回到“故乡的雕花床上”结尾。在首尾呼应上,做到了很好的艺术处理,但又运用的浑然天成,不着痕迹。

这三首诗,虽各有侧重点,但都道出了作者的世界观。即以鸟鸣之声,之体,之思,之想,之物……体现了大国家 、大时代、大情怀的艺术春天。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以鸟鸣的到来,唤醒土地,唤醒人民迈开春天的步伐!让颓废的诗坛不再在冬眠里沉睡。

有人误以为诗是一种最好写的文体,其实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以为,真正的好诗是很难写的。把一首短诗能写得如此之好更是难上加难。如卞之琳的《断章》;徐志摩的《沙扬娜拉》。然而,这三首同题诗《鸟鸣》,既短又好,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且每位作者都写出了自己的新意 ,这更是非常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