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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院,我的修行与抵达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墨雅诗轩  2017年11月16日15:00

18岁,我装着一行李箱的青涩梦,上京求学。扎着麻花辫,长着青春痘,睁着好奇的眼睛,满北京的跑。参观鲁迅文学院,放飞文学梦。光阴荏苒,岁月蹉跎,再次走进鲁迅文学院,我却成了中年读书郎,归零已近黄昏。文学惊艳了曾经的时光,温柔了过往的岁月。鲁院,亮满梦想,溢满记忆!

时间的沙漏沉淀着无法逃离的过往,记忆的双手总是拾起那些明媚的忧伤。我的文学梦想,来自于三年级时那篇“我的姥姥”的作文,至今无法忘记,无数次的追逐,让我明白了文学梦的起点就是我人生的追求。

小时候,我与姥姥一起生活,记忆中没有父母的影子,听姥姥说父母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直到13岁才见到了我陌生的父母。

记得三年级开学的第一节语文课,漂亮的新班主任布置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望着黑板上的作文题,我的心里特别特别的难过,鼻子酸酸的,好想举起小手,对老师说,我妈妈都没见过怎么写啊。看着周围的同学都在低头写着作文,同桌的玲玲,写着写着脸上还荡起了幸福的笑容,就我一个人在对题发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同学们陆续开始交作文了,我却一个字都没有写,倔强的我使劲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出来。下课了,老师拿着同学们的作文本走出教室,这时玲玲追上老师打我小报告,说我没写作文,老师重新回到教室,走到我的桌前,拿过我的作文本一看,白纸一张,气得老师把作文本摔在我脸上说:“走,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好多老师,看到班主任沉着脸,后面跟着我,眼光齐刷刷地朝我聚焦。数学老师是我二年级的班主任,对我特别好,马上站起来问是怎么回事,漂亮的班主任说我作文课交白卷。数学老师一脸惊奇,觉得不可能,因为我在她眼里可是个好学生。

“站好!为什么不写作文?”漂亮的班主任凶巴巴的吼着,脸由于生气有点扭曲,变得丑陋,我心里刹时对她厌恶起来。

数学老师走过来,问我为什么不写作文,我委屈地告诉她不写作文的原因。数学老师恍然大悟。拉着班主任走到办公室外面,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会儿悄悄话走了进来。新班主任的脸色犹如孙悟空180度转变,温和地对我说:“老师要去上课了,你就在老师桌子上补写“我的姥姥”吧。

眼泪滚珠似的掉落作文簿上,“我的姥姥”在湿淋淋的作文簿上顶替“我的妈妈”而来。

第二天语文课,当老师走进课堂,深深地看我一眼时,我的脸刹时红了,很怕老师把作文簿摔过来或罚我站墙角,我低着头不敢看老师。可恰恰相反,只听老师说:这次作文,有一位同学得了满分,老师是边流泪边批改的,虽然她写的不是“我的妈妈”而是写了“我的姥姥”。但让我看到了她姥姥的平凡与伟大。下面请轩子同学上来朗读她的作文“我的姥姥”。

老师的赞扬、同学的掌声、作文的满分、姥姥的奖励,在我小小的心房里播下了文学梦的种子。从那以后,我的小作文,经常得到老师的表扬,我的一首小诗“小草”也被老师推荐登上了报纸。

小小收获,启蒙了我小小的梦想,尽管前路未必平坦,但我不怕,因为有“姥姥”。我相信,只要肯付出努力,离梦就会一步一步地靠近,最终将抵达终点,梦想成真。

1986年的9月,我踏入了大学的校园。刚开学不久,学院的文学社代表就来找我,让我到文学社担任校园编辑,负责审稿,我受宠若惊。因为我又可以在大学校园里与文学为伍,在文学的海洋里徜徉。我把业余时间都用在编稿上,将好的文章印成小册子,分发给每个系的文学爱好者,同时送到学院的广播站,让那些饱含感情的文章洒遍学院的各个角落。文学社分成四个组:小说、散文、诗歌、传记,每学期进行评奖,评出一、二、三等奖,然后汇集成小册子。当时没有电脑,都是蜡纸刻印,现在想起来,别人称我的字写得好,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大学生活是丰富的,尽管每天三点式,教学楼——食堂——宿舍,但不会成为不变的直线,大学生青春的气息在校园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大学,你可发展你的兴趣,大学提供了许多舞台。在这里,有许多志同道合的同学,彼此交流、学习。如果说人生是一本书,那么大学生活便是书中最美丽的彩页;如果说人生是一台戏,那么大学生活便是戏中最精彩的一幕;如果说人生是一次从降生到死亡的长途旅行,那么拥有大学生活的我们,便可以看到最灿烂的风景。记录了我大学生活点点滴滴的手抄本散文集“妖娆的时光”象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大学生活是人生不可磨灭的记忆,你的每一次尝试,每一声叹息,每一次牵手,都在大学四年的日子里沉淀为永恒。

1990年,我大学毕业,我们班的同学基本上分配到报刊杂志当编辑或记者,唯独我分配到了市级机关当了一名小秘书。一年后又去某高校信息系深造,每当看到昔日同学在报刊杂志发表的美文时,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加上我职业的严肃性,心想这辈子,我与文学无缘了。我对不起姥姥,对不起当初在鲁院放飞的梦,失落感渗透心扉,无人知晓。

多少年过去了,我的工作与环境几经变换,从内地到首都、又从首都到改革开放的前沿,一路走来,仍然忘不了那篇让我开始文学梦的“我的姥姥”,那本让我成为校园风景的手杪本“妖娆的时光”,仍然忘不了文学界的前辈与朋友们,他(她)们总是无微不至地关怀着我、鼓励着我、扶持着我,希望我在做好工作的同时,业余时间逛逛文学这片青草地,闻闻文学的芬芳,回头看看在文学路上留下的脚印。其实,我对文学的热爱一直没变,从工作到现在,我一直在几个文学杂志及网站担任特约作家与兼职记者,可以说是一个地道的文学票友。

2010年的一次出差,又重拾起我对文学创作的信心,那天,我与在报社工作的同学去看望德高重的著名散文家林非,交谈中林老得知我也爱好文学,鼓励我发几篇给他看看。我告诉林老说,我的那些小资情调的陋作都在博客里,老乡说他帮忙打印出来,然后拿给林老。

一个月后,我接到老乡的电话,说林老看了我的稿子后,表扬了我,说我的文章清新明亮,可以整理出一本书,他愿意为我写序。这个鼓励,对我来说,比升一级官还感动。我永远忘不了他的教诲:“文学是情感的表达,心灵的宣泄,最好的散文应该有强烈的感情,首先感动自己,然后感动读者。”

2011年,我的散文“紫滕花开”获奖,白描院长为我颁发证书。

这又给我在文学海洋里扬帆起航加了油。

2012年,是我的幸运年。有林非为我作序的散文集《紫雨芳菲》,有何建明为我作序的散文集《紫雨心路》相继出世与大家见面。接着小说《独舞》,报告文学《小区总理》、《这方热土》等陋作也陆续诞生,收获中有喜也有泪。

我爱文学,在与文学的神交里,感觉她伟大而神圣。学习,无止境;梦,无止境。面对一本本获奖的证书,一个个惊人的消息,我没有惊喜,只有谦逊,面对作家的称号,我淡淡一笑。

鲁迅文学院,是中国作家的“黄埔军校”,神圣而光耀。我一直有这个愿望,且遥不可及。可我是幸运儿,今年9月经省作协及中国报告文学学会推荐,终于成为鲁迅文学院第33期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的一名学员。从我第一次参观鲁迅文学院到今入学鲁迅文学院,时隔30年。从青涩到黄昏,从扎着麻花辫的青春女孩到脸上有皱纹,发丛有银丝的半老徐娘,文学之梦没有远离。

鲁院,我来了。四个月不长,我要和来自全国各地才华横溢的中青年作家一起学习生活,在这里过着一段人生不可复制的幸福时光,独立的空间,自由的写作,老师与同学是亲人,鲁院就是温暖的家。

入院一周,看完了“我的鲁院”此书。认识了好多原来不认识的文友,美女警察作家陈晨,娴熟文雅,用灸情禅意帮助同学解决腰酸背痛;金融大咖作家陈楫宝,承受着长期失眠的痛苦,却看不到一点疲惫的神情,依然心态阳光的谈笑风生;知名诗人李云,身居要职,处处为同学着想,在他主管的诗刊平台上,让好多同学绽放才华;次仁央吉,是得过骏马奖的西藏女作家,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如果不是明显的体貌特征,语音上根本难以区分;温哥华诗人黄冬冬,是个中国通,中国的每个城市,据他所言,都留下过脚印,还有部分情爱,他犹如一只百灵鸟,用他那温哥华语调的声音,每时每刻都能穿透同学们的耳膜;来自延边的作家姜雪梅,高挑美丽,笑容如花,带着腿伤,任劳任怨,成为鲁院开班以来第一位女班长;还有我的高、大、帅指导老师彭程,平易近人,没有半点儿架子,面对我的陋文,认真细致的点评指正;还有我的班主任张俊平老师,温文儒雅,有条有理地带领着我们这批大哥大姐认真学习。相信几个月的小灶吃下来,同学情、老师情、文学情都会得到升华。

文学不是幻想,更不是妄想,而是我们伟大的梦想。只要我们为之奋斗,为之拼搏。总有一天我们会满载而归的!那时你会听到枫叶流舟,你会看到金菊在笑,你会闻到硕果飘香,因为你到了收获的季节!

鲁院是个文学大舞台,撑开自己写作的瓶颈,写好中国故事,做一回文学梦的主角!

2017-11-5凌晨写于鲁院

简介:

周草,笔名:墨雅诗轩,现系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鲁33中青年高级研修班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