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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国平诗集《几里外的村庄》获首届鲁竹诗歌奖

来源:中国作家网 | 黄尚恩  2017年11月08日13:18

活动现场

11月6日,由南京大学中国新文学研究中心新诗研究所、南京大学文学院学生会和南京大学重唱诗社主办的“首届鲁竹诗歌奖颁奖典礼暨获奖诗人作品研讨会”在南京举行。

诗人屠国平以一册薄薄的诗集《几里外的村庄》获得首届鲁竹诗歌奖。评委会认为,屠国平的文字充盈着农桑耕读的中国南太湖乡间的阳光雨露。在湖州南浔老家的田埂,他少年的心灵承继着唐诗人张志和、宋诗人范成大的隐逸与安闲气息,他的诗歌语言深得五四白话诗之初鲜活、温润、简洁、安静、软弱之真谛,在这个崇尚技术与理性的时代里,他的农事诗浮华散尽,见素抱朴。诗人深知,在此普遍失去故乡的时代,必得重申故乡的重要,必得于无退路处寻求退路,于无道处寻求正道。他以系列优秀诗作向我们再一次证明,一颗温柔敦厚的汉人诗心的归来。

屠国平在获奖感言中说,我努力构建业已消失的,甚至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村庄。我知道这样的语言表达方式在当下是如此地不合时宜,“低处”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寒酸。幸好我在诗歌上没有什么抱负,“偏于一隅,我行我素”也是我的一大诟病。谈到语言,我依然对质朴、温润保持着极大的热情,也对汉语刚从文言文解放出来时那种光芒、稚嫩、带着体温在张望的语言方式抱着美好的向往,而干净的语言能不断地清除我们内心逐年累积的灰尘。我赞同“诗与人合一”的整体形象,那样的面容能让我们感到真实、稳定和由衷的敬佩。我写村庄,现在村庄又重新回来滋养着我。

傅元峰、黄梵、庞培、杨键、陈东东、梁小曼、沈健、马铃薯兄弟、泉子、长岛、沙克等20多位诗人、评论家参加活动,并围绕屠国平诗歌的思想艺术成就进行研讨。

黄梵认为,屠国平的诗歌以一种质朴的语言来书写乡村的经验,他对经验的处理是“直接呈现”,不带有任何文化视阈上的偏见,不批判、不赞美,用细节说话,让事物在诗歌语言中呈现其本来的面目。他通过诗歌的书写,建构了一个美好的诗意世界,尽管这个世界在现实生活中不那么充分了,但这份书写带给我们美好的向往。

傅元峰谈到,在乡路尽毁的当代,屠国平依然身在原乡。他的诗质朴无华,安然自足,为愿意返乡的人提供了最后的通途。他描述的故乡业已永逝,但他的家园记忆闪烁着淡蓝色的火苗。他与汉语相互依存所产生的美,显灵于为浮世卸妆的时刻。他让逝去的理想国在汉语中不带任何野心地重现。

在杨键看来,屠国平的诗歌语言是一种在低处的谦卑者的语言。岁月教导我们,唯有谦卑才能柔软而有弹性。以柔弱胜刚强,这是一种水性语言,屠国平的语言就有这种以柔弱胜刚强的语言方法。柔弱在德上的表现,更多的是顺从,顺从者的语言,同强者的语言显然两样。屠国平是一个去除了腔调的诗人,他以柔弱抵达诚,以诚抵达通,通则一切生命皆光明朗照,圆满自足。

庞培认为,这部诗集决不是尽善尽美了,决不是毫无瑕疵,甚至可以说,还有明显的稚嫩、练习的痕迹,但就一名诗人的美学初心,就他看似稚嫩、实则老练的意象和断句而言,他仍旧替当代诗歌维护了一份弥足珍贵的清新视域。某种程度上,诗人保持了一份独特的对待现实世界的清醒。

沈健谈到,也许会有人认为屠国平的乌托邦描述与现实背景脱节。但仔细阅读他的全部诗歌,情况并非如此。屠国平的诗歌中,现实的元素并未被忽略,对城市化、商业化、物质化时代背景,诗人的书写虽未直接呈现、尖锐叠加,却以侧写的方式在隐形结构中通过投影来暗示旁衬。现实与时代不是被放弃了,而是被内在化于诗人的心灵结构深层了,并被转化为一种内驱力和行动指南,不断地推动着诗人在回望村庄之路上,重新绘制母语的村庄、诗性的家乡、汉字的祠堂。

泉子说,诗是一种单纯的力量。而这样一种力量已在这个喧嚣浮华的时代被遮蔽与隔绝得太久太久了。这单纯的力量是万物的初心,是道的柔弱,是真理的凛冽,是空无的澄明,是我们历经沧桑后成功保全的一颗赤子之心,是孔夫子在两千多前发出的喟叹,“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是的,或许只有“思无邪”才承载得起古今中外的诗人那共同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