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高健《等你,在怀集》:书写脚下这片土地

来源:中国作家网 | 钟道宇  2017年11月01日13:48

曾有人说,好作品一定要写脚下这片土地;有人说,文学的故乡是每个作家精神之河的神秘发祥地,对它从不自觉到自觉的感悟,关系到作家艺术生命的长短高低;也有人说,文学写作就是一场从家乡出发,最终抵达故乡的漫长旅程。

是的,真正的作家都是有根的,不是水上浮萍。高健就是其中一位把根扎在家乡这片土地的作家。

我与高健接触并不是很多次,但我总能在有关杂志等媒体看到他的文章。在我的眼中,他是个笔耕不辍勤奋的业余作家,无论工作变动在哪,他的心却留在乡下的田地上、山野间。《等你,在怀集》一书,真诚地表露了高健的精神所在,心灵寄托。人,是不能没有精神家园的。那可以是一片大山,也可以是一方土地。高健的精神家园,则是他出生、读书、工作的那个地方,他由童年到壮年奔跑的那片乡土——怀集。

读完散文随笔集《等你,在怀集》,我甚是好奇和欣喜,惊奇地发现,作者采写文章的足迹遍及怀集的19个乡镇3500多平方公里范围内的许多村寨,他把笔触抵及怀集的人文、历史、风景、风情、风俗等领域,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创作了百数篇散文随笔,收录在此集子里,这种文学创作热情实在难能可贵。他是用自己浓烈的家乡情怀,向读者讲述着怀集的好故事,唱响了怀集的好声音。

《等你,在怀集》分为游赏怀岭、品味乡情、品读古韵、弘扬美德、趣拾轶事、追忆岁月六个篇章,从中可见他的文章生活丰富,内容繁华,风光无限。高健也有着作家所具备的敏感、锐利、真实和热情,这使得他对人情世故、景物风格、人文历史、家风民风有着细致的观察体悟,信笔成章,不虚行程。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怀集幅员辽阔,作者走遍了所有乡镇,所走的路恐怕不只万里,为了创作而“行万里路”这种不辞劳苦的精神是值得赞许的。从字里行间我们不难发现,他翻阅了包括几个年版的《怀集县志》在内的怀集当地史书、档案资料,唐诗宋词、名言警句在他的文章里似乎是随手拈来,引用得较为贴切,“饱读诗书”之状在他的文章里可窥一斑。《怀岭风光独好》引用了诗句“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从而引出怀岭山山水水、景观景致、物产古迹的描摹;《探访红色罗密》开篇时,引用诗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贴切地形容罗密村的地形地貌,“整个村庄被牛温山、松峙山、秀头坟顶、将军顶、马嘴啄等延绵不断的山体环绕成一个密实的大箩筐状的小盆地,酷似‘宝葫芦’。”《大岗果蔗甜如蜜》引用有关甘蔗的诗句:“归欤淼前期,莳橘锄甘蔗”“醒酒仍怜甘蔗熟”《“亲如一家”的三氏族人》引用名言警句“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兄弟齐心,其力断金。”……类似恰当引用诗词歌赋、名言警句来辅助抒发感情的篇章比比皆是。

作者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无论走到哪里,看到什么样的风光,都不是单纯就写景而写景,而是从中寄托并抒发了深厚的情感。《古城·古韵·古榕树》一文,对岳山的山韵、古城村名的由来和两棵古榕树的神韵进行细致的描摹之后,作者把古城村民风淳朴的风气、“万人农业大会战”的历史、世代人才辈出的人文状况等,也巧妙地镶嵌其中,抒发了“让我仰窥,令我慨然咏怀”的真挚情怀;《游赏峰剑寨》描写了峰剑村的三座山峰、绕村河流、古建筑、古树翠竹构成的乡村田园风光,同时也把发生在峰剑寨神奇的故事传说以及七个姓氏共同缔造邻里和睦的人文历史、乡土风情等进行叙述,抒发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共蕴一方人文”的感叹;《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梦乡中怀念梦境甚是香甜》《想起那年端午》《再回母校》《清明的雨》等等,均由平常的生活断片中,咀嚼出友情、乡情、亲情的个中味道来。

作者的想象力极其丰富。诸如,“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着冷坑飞机场昔日的场景……”“想象出当年龙湾古商埠码头的繁华……”“海里似乎在不断浮现着往时‘牛中’相牛的画面,耳朵中不时听到牛中侃价的声音……”类似的想象画面不胜枚举;在《马家山下的情侣树》中,他把生长六桥村口的两棵树联想成一对情侣,文章中以人性化的语言去描写植物,颇具韵味,让人读来津津有味;在《月光下的三江口公园》中,当他站在三角形状的三江口公园顶端,手扶围栏杆,向着绥江水流方向远眺时,把它联想成了一艘巨轮,这艘巨轮搭载着怀集人民驶向全面小康社会、肇庆城市副中心的彼岸,如此形象贴切的联想,让其描绘的画面栩栩如生,读来意味深长。可见,联想和想象在散文中恰如其分地运用,使文章更生动,内容更丰富,更有内涵,更富有文学性。

高健无论是写时政评论还是文艺评论类文章,可谓独树一帜,其在散文中的议论,也恰到好处。譬如,“当时曾祖母的封建思想特别严重,重男轻女思想所展现出来的言行举止尤为明显。”“‘岗珠五结义’是彰显情深义重的历史印记,也为当今构建和谐社会立下标杆。”“龙田村乃至整个永固镇的十一公、十二公、十三公三氏族后人,数十代把祖先的结拜情谊一直延续,实属难能可贵。”可见,散文中适当插入议论,它既能起到点睛的作用,又可以和写人叙事互为映衬,交相辉映。

高健的散文写得很美。我这里所说美,并非景物的浮浅描写,更非指文章辞藻的华丽。我所说的文章美,指的是,他经过审美的独特目光,传达给读者的美感。他写树、写花,他写山、写水,他写古迹、写家风,无论其壮美,无论其优雅,均给人以美的感受。具体例子不必在此不一一罗列,让读者潜心阅读,慢慢领略吧。

期待着高健再接再厉,不断抒写出更新更美的篇章……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理事、肇庆市作家协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