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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儿童文学的繁荣与提升

来源:文艺报 | 纳杨  2017年10月16日06:54

近五年来,儿童文学仍处于高速发展期,这不仅体现在持续增长的市场份额占比,更体现在创作的繁荣上,各门类题材的创作都有大批优质作品问世。小说方面题材丰富,类型特征日益明显。近年来,儿童文学创作中还有一个绕不过去的关键词:“跨界”。

近五年来,儿童文学仍处于高速发展期,这不仅体现在持续增长的市场份额占比,更体现在创作的繁荣上,各门类题材的创作都有大批优质作品问世,为小读者的阅读提供了丰饶的资源。

小说方面题材丰富,类型特征日益明显。现实题材作品关注到儿童生活的方方面面,金波的《婷婷的树》、秦文君的《小青春》、董宏猷的《一百个孩子的中国梦》、彭学军的《森林里的小火车》、徐玲的《如画》、薛涛的《九月的冰河》、陆梅的《格子的时光书》、韩青辰的《小证人》、杜梅的《青苔街往事》等,注重书写儿童的深层情感体验。萧萍的《沐阳上学记》是一面当下小学生生活的镜子,于立极的《美丽心灵》从心理学的角度写出儿童世界的不简单,王勇英的《巫师的传人》从民间文化中汲取营养,毛芦芦的《风铃儿的玉米地》则关注农村孩子的生活状况,徐鲁的《罗布泊的孩子》书写特殊人群的独特经历。历史题材创作方面,既有直接进入历史语境讲述故事的传统写法,如曹文轩的《火印》、殷健灵的《野芒坡》、史雷的《将军胡同》、李东华的《少年的荣耀》等,也有用幻想带领读者进入历史的,如李秋沅的《天青》等。

类型化写作在儿童小说中越来越旗帜鲜明。动物小说方面,出现了沈石溪、黑鹤、牧玲、金曾豪、袁博等风格各异的动物小说作家,他们的作品往往都带有明显的个人印记,比如黑鹤的动物小说能够带领读者从动物的眼睛看世界,体会动物与自然的相互关系;袁博的动物小说则是抓住了动物的社会性,小说比较易读易懂,能吸引小读者。幻想小说方面,大连出版社和北京师范大学联合举办的大白鲸原创幻想儿童文学征文活动,推出了一大批优秀的幻想小说,同时也推出了幻想文学这个概念,重在描述天马行空、恣肆汪洋的想象世界,是对以幻想为基础的童话这一门类的一种挑战,代表作品如快递家族系列、查理九世系列。童话这一文学门类在近五年来也出现了新的生机,收获很大。不仅出现了汤素兰、冰波、王一梅、汤汤、陈诗哥、左昡、李姗姗、萧袤、小河丁丁、周静等一大批具有鲜明个人特征的童话作家,也出现了《一只小鸡去天国》《童话之书》《房梁上的必必》《面包男孩》《一千朵跳跃的花蕾》等具有明显异质性的童话作品,体现出童话作家的创新力和探索精神。散文、诗歌虽不像小说那么热闹,但也佳作不断,并且仍是最富实验性的两个文体,从中能感受到作家的才情,感受到文学这一文字艺术的独特魅力。殷健灵的散文《爱——外婆和我》情感细腻深厚,王立春的儿童诗深得童真童趣的真谛。报告文学、纪实文学则稍显平淡,但也有佳作。比如吴然的《独龙花开》用文字记录云南独龙江地区的少数民族孩子的真实生活;还有舒辉波在《梦想是生命里的光》中注入的情感使得这部报告文学作品多了一些人文气息。

近年来,儿童文学创作中还有一个绕不过去的关键词:“跨界”。“跨界”有两种类型。一类是非儿童文学作家专门为儿童创作的作品,比如张炜的《寻找鱼王》、肖复兴的《红脸儿》、虹影的《里娅传奇》、赵丽宏的《童年河》、刘玉栋的《白雾》等小说,马原的《湾格花原》、徐则臣的《青云谷童话》等童话,毕飞宇的散文《苏北少年“堂吉诃德”》等。还有叶梅主编的“金骏马”民族儿童文学丛书和张锦贻主编的少数民族原创儿童文学系列,大多是第一次或很少写儿童文学的少数民族作家创作的儿童文学作品。因为有优秀作家艺术才华和多年创作的积淀为基础,这些作品都有着优秀的文学品质,对于提升儿童文学的文学性有很多助益,同时,因写作对象的预先设定,也给这些作家的写作设定了一些不能跨越的边界,让他们体会到为儿童写作的不易。另一类型是非儿童文学作家为儿童选编和推荐他们认为适合儿童阅读的经典文学作品,以王安忆选编的《给孩子的故事》、北岛选编的《给孩子的诗》为代表。这些作品并不是儿童文学,但面对近3亿儿童这一庞大的阅读群体,需要一些特别的阅读资源,来满足不同层次的阅读需求。

儿童文学繁荣的背后也存在一些有待改善和提高的空间。一是虽然目前创作队伍结构合理,发展潜能巨大,但整体年龄段偏低趋势明显。老一辈作家笔耕不缀,一直有新作问世。中青年作家已成为市场的中流砥柱。青年作者特别是少年作者的大量涌现,一方面是由巨大的市场需求催生的,一方面也是儿童文学自身发展的需求,但是大量青年作者主要创作针对学龄前或小学中低年级的作品,且质量参差不齐,平庸作品较多,难出佳作。如何培养好青年作者,仍是儿童文学发展面临的难点和重点。二是儿童文学理论评论的发展与创作的繁荣不相称。儿童文学创作繁荣发展,但儿童文学理论评论的阵地却在减少,且各地对儿童文学理论建设重视不够。旧的理论评价体系已经有些不适应当前儿童文学创作的发展,新的理论评价体系还有待形成。比如近年来发展迅猛的原创图画书,就没有构建起公认的恰当的理论体系。虽然已经有了一些研究机构的努力,比如北京师范大学图画书研究中心,但远远不够。由此带出的另一个问题是,对儿童文学分年龄阅读的研究有待细化和深入。这既是儿童文学理论建设的要求,也是培养健康市场的要求。

还有一些看似是创作外部的问题,实则是儿童文学内部的问题,比如儿童文学中的价值观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随着家长文化水平的提高和对综合素质教育要求的提高,儿童阅读正在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人们对儿童文学传递什么样的价值观提出更高的要求。另一方面,儿童文学与全民阅读的对接也有待完善。阅读推广人模式正在兴起,学校的阅读课也正在有序展开,原创儿童文学的阅读推广应积极参与其中,真正发挥儿童文学的作用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