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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等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彭怀仁  2017年09月18日11:45

老顾刚刚走出他住的小院不久,就听见有人喊他,他抬头一看,眼前是一位年纪与他相近的老妇人。老顾一时想不起喊他的人是谁?正纳闷间,老妇人说,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啦?我是青云呀?

老顾忙说,20多年不见,你摸样变了!记忆中的你,不是这个样子呀!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你不显老。你来干啥?

青云笑了笑,说,初中同学聚会,我去同学家。

老顾说,先去我家坐一会吧?

青云说,回头再说吧!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我会与你联系的。

老顾立即将电话号码告诉青云,青云从兜里掏出手机,用指尖点着数字,储存老顾的电话号码,然后,便与老顾告别。

青云走后,老顾眼前突然闪现出昆明火车站的画面。那天,他从贵阳回到昆明,刚刚出站,老远就听见有人喊他,正纳闷间,一位中年女子朝他走来,劈头就问:你从什么地方来?老顾打量了一下中年女子,原来是中学时的校友青云。 老顾忙说,我到贵阳开会,你来车站干什么?

青云说,我先生今天从上海回来,我来接她。之后,青云说,我们多年没见面了,要不是你额头上有那颗显眼的黑痣,我根本认不出你来!

老顾说,要是你不说,我真不知你是哪位了?

青云问:过得还好吗?有机会,我到你吗那儿,一定到你府上拜访。

老顾说,欢迎,欢迎!不好意思,我该赶回家的车去了。

青云目送着老顾,说,祝你一路顺风!

老顾挥手与青云作别之后,便朝客车站走去。一路上,他想起了第一次与青云分别的情景:那时,他们是校友,青云读初二,老顾读高一,他两相识于学校图书馆。停课几年之后,上边一声令下,学生们都将下乡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正准备下乡时,青云突然来找老顾,她告诉老顾,她爸为她联系好,让她到野战医院参军。老顾说,当兵比下乡好,你去吧!青云说,我多想和你一起下乡。老顾说,你去的医院,与我下乡的地点,相隔不过60公里,会有机会见面的。

之后,青云便进了绿色军营;之后,老顾便随同学一道下乡;老顾到乡下后,立刻给青云写信。青云也回信说她的情况。可是,不出半年,青云便调到省军区。其间,他们一直书信往来。后来,老顾回城进工厂当工人。青云却提了干,老顾多次给青云写信,青云没回。让老顾望眼欲穿,空等多年。之后,老顾找了对象,成了家。再没同青云联系。

老顾办完事,往回走时,路上又有人喊他,听声音,他知道又是青云。青云告诉老顾,等同学聚会完,她会与老顾联系。

老顾说,我等你的电话!可是,青云一直没打电话来。让老顾一直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