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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拉沁夫:“文坛千里马”驰骋在文学的“草原”

来源:内蒙古日报官方微信 | 王皓 韩晓宇  2017年09月15日08:43

原标题:“文坛千里马”驰骋在文学的“草原”

9月13日下午,作为第26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活动之一中国电影文学论坛召开。在出席的嘉宾中有一位老者作为特邀嘉宾出席论坛,格外引人注目。他就是被誉为“文坛千里马”的玛拉沁夫。

玛拉沁夫

中国蒙古族作家,新中国第一代作家代表性人物之一,蒙古族作家从事电影剧本创作的第一人,2017年中国电影编剧终身成就奖获得者。

梦想在草原深处起航

“我是内蒙古大草原的儿子。”这是玛拉沁夫常说的一句话。他以小说闻名于世,又是散文家、电影剧作家。

1930年,玛拉沁夫出生在内蒙古卓索图盟土默特旗(现辽宁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黑城子村。在少年玛拉沁夫的记忆里,生活是苦难的,穷困在他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也就此埋下了革命的种子。

15岁那年冬天,读中学的玛拉沁夫在家乡第一次见到了八路军,点燃了玛拉沁夫心中久藏的心愿,他决定参加八路军。

玛拉沁夫加入内蒙古骑兵十一支队,成为该支队政委乌兰的通讯员,这位女政委鼓励玛拉沁夫继续学习深造。这个学习的地方,就是我们所熟悉的内蒙古自治学院。

学习结束后,玛拉沁夫被分配到成立不久的内蒙古文工团工作。马背上颠簸战斗的生活,部队所到之处的所见所感,让玛拉沁夫心里有了强烈的创作欲望,他尝试着写出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件作品——歌词《保卫热河》,反响很好。这一下子点燃了他对写作的向往。

那些年的付出只待花开

由于玛拉沁夫从小学习蒙古语,常用汉字也写不全,这样的基础用汉文搞创作,难度是可想而知的。恰好当时部队在辽西一带,这是个蒙汉杂居的地方,汉语书就成了玛拉沁夫的教材。他如饥似渴,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对汉文字和汉语言的学习中,昼夜研究攻读,一些不认识、不会写的字,就用蒙文同音标注下来,然后再查字典或向他人请教。为了晚上能看书,他卖掉了战友送的军大衣,换回了一大捆蜡烛,每天晚上只睡几个小时,就这样读了整整5年书,系统地阅读了赵树理、鲁迅以及巴尔扎克等等所有能够接触到的中外文学作品。

“学文学的过程就是学汉文的过程,而学汉文的过程也就是学文学的过程。”玛拉沁夫这样总结自己的习文经历。而后来的“用蒙文、蒙语思考,用汉字表达”的独特创作习惯几乎与玛拉沁夫的创作一直相伴。

就在这期间,文学的种子悄悄在玛拉沁夫心里生根、发芽。他写了一些只供自己阅读的作品,有小说,亦有散文、诗歌,还与同事合写了6部剧本,有2部还在团里排练、演出,这些都让玛拉沁夫年轻的心灵获得了极大的愉悦。

一把火烧掉了手稿却让创作热情越燃越旺

1952年1月号《人民文学》,卷首篇刊发了一篇名叫《科尔沁草原的人们》的短篇小说。小说那自在清丽的文字中间,浸透着蒙古族游牧文化的厚重。

这是玛拉沁夫的成名作。1950年,20岁的玛拉沁夫到通辽市科左后旗做群众工作。正在当时,草原上出了一个英雄人物牧民妇女塔姆。他就以塔姆的形象为主人公进行创作。两个月后,第一稿1.4万多字完成,然而静下心来再一看,却发现作品并不让人满意,一气之下玛拉沁夫把手稿全都扔到火炉中。

一把火烧掉了手稿,却没有烧掉他对写作的热情。一切从头开始,一部精炼的《科尔沁草原的人们》终于脱稿了。他鼓足勇气把稿子寄给了《人民文学》,不日接到《人民文学》的回信“拟留用”。“拟”是什么意思?玛拉沁夫特意查了字典,才知道是准备发表的意思,稍稍放心了些。

收到《人民文学》的样刊,玛拉沁夫哆哆嗦嗦地用刀小心翼翼划开了信封,从最后一页翻起,一直翻到最前面,发现“科尔沁草原的人们”几个字,作为头条被排成通栏标题赫然跃入眼帘。

随即,这部小说在全国引起了轰动。《人民日报》《新观察》以及诸多省市报刊均发表评论或全文转载,给予很高的评价。小说立刻点燃了新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新的火种,玛拉沁夫犹如草原上的一匹黑马,奔腾而来,一鸣惊人。

1952年,小说要被改编成电影。伴随着电影的公映,《草原上的人们》荣获了文化部颁发的故事片奖,他创作的影片插曲《敖包相会》传唱数十年经久不衰。

创作一直走在时光的路上

1952年8月,作家丁玲约见玛拉沁夫,对其在文学创作上表现出的才气颇为赞赏,并同意他到自己任所长的中央文学研究所学习。

这一时期,玛拉沁夫遇到了肖洛霍夫和他的经典史诗性作品《静静的顿河》。1952年秋,玛拉沁夫开始酝酿创作反映草原人民生活斗争的长篇小说《茫茫的草原》。1954年4月,玛拉沁夫由北京回到内蒙古,在察哈尔草原一待就是3年。1956年底,《茫茫的草原》上部初稿完成。次年是内蒙古自治区成立10周年,《茫茫的草原》作为献礼作品,在全区文艺评奖中获得文学创作一等奖,成为当时的经典之作。从此,玛拉沁夫的作品始终没有脱离草原,没有离开歌颂祖国的统一和各民族团结这一主题。

茅盾在1962年著专文评论玛拉沁夫的作品,认为:“玛拉沁夫富有生活的积累,同时他又富于诗人的气质,这成就了他的作品的风格——自在而清丽。”

老舍写条幅赠与玛拉沁夫,称赞他为:“文坛千里马,慷慨创奇文;农牧同欣赏,山河丽彩云。”

两封信带来的改变

在新中国怎样书写草原,玛拉沁夫首开先河。以其形成的草原小说流派的作家群体影响了一代人。玛拉沁夫更将少数民族文学发展的重担率先扛在肩上,上世纪50年代和80年代初期的两次建言献策,为少数民族文学在中国文学界的发展点燃了两把熊熊烈火。

1955年1月,在《作家通讯》上刊登了玛拉沁夫写给当时文艺界的主要领导茅盾、周扬和丁玲的一封信,将自己对少数民族文学事业发展的建议倾注在信中。

很快中国作协回信,作协主席团认为“玛拉沁夫对于我国多民族的文学工作的意见,是正确的。”一封信掀起了我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的第一次高峰。中国作协很快在各少数民族地区成立作协、文联,并在文代会上专题开辟少数民族文学议题。此后10年间,全国作协吸纳了600多个少数民族会员。这是玛拉沁夫对中国文学、文坛的开创性贡献。

1980年,年已半百的玛拉沁夫重复当年的举动,给中共中央宣传部写了一封正式的信。在信中提议为少数民族文学工作所做的具体行动,提出了召开一次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会议等6点意见。

一封信决定了新时期少数民族文学发展的轨迹,一封信重新点燃了一把火。为此,当年中国作协召开了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会议。

文学缘:从战火中走来

“辛和考验,又带来了无穷的快乐和值得永远珍惜的回忆。回想起来,苦肯定苦,但想不起怎么苦了。革命,就得吃苦,可那些苦却那样令我们神往。或许这就成就了我们这一代人在漫长的生活斗争中的价值取向,那时我们年纪虽小,但懂得一些大道理,活得有底气。”

草原情:写作的永恒题材

“世界上没有一个作家是以写一篇短篇小说就成为作家的。我要写一部具有宏观视野的史诗性长篇小说,写草原,写草原人民。没有写完这个决不称自己为作家。”

民族心:两次建言献策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多民族国家的文学必然是多民族的。”

一生谊:往事悠悠永难忘

“我所有的知识、智慧和能力,我的潜力的发掘、开发和发展,都集中到一点上,那就是我们的党,我们的共和国给我创造了这样一个机遇。我一辈子经历了很多事情,一个蒙古族少年在文学道路上紧跟着时代的步伐,我感到非常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