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
1
在旋转的星辰下
夜色迷离的网
将我们孤独的身影分解成
嘶哑的叫喊
宁静的街灯在等待
声音梦呓般的尾音
和音尾那一声飘忽着芬芳的
低低的叹息
我们对桌凝望
在梵高疯狂的星空下
在毕加索执著的变形线条里
在情缘沉重的扉页上
环绕着市井喧嚣的浊雾
默默地审视那飘渺的渴望
轻轻地穿越黑暗
迷迷糊糊地摩挲那只柔软的小手
闪电跳跃在我们的眼底
下个星期的夜晚
还是那张松木圆桌的周围
还是三个笑傲江湖的诗人
还是我们清冷的孤影
还是那一锅火辣辣的腌肉炖汤
还是杯中尤物与醉眼灿烂
那一个时刻
世界黯然失色
消歇了的欢声笑语
挣扎在黑色的网眼里
高远的星空
冷硬的风
峥嵘的楼宇
朦胧的脸颊沉浮在光芒的波潮里
呛人的汽车尾气堆积在嘈杂的街灯近旁
惆怅的情欲踽踽独行
浪漫的渴望筋疲力尽
夜晚的诗卷在风中摇晃
榕树的呼吸急促而疲惫
雾霾的一抹芬芳的倩影
裹住声音悠长的斗篷
悄然远去
2
镜子砰然破碎，
黑暗挤进眼睛。
星辰涡状的欲望，
跌落在流霞①颤动的波影里。
于是——
我们听到了絮语在幽巷中奔跑，
犹如恬静而悠长的暮色。
捡起花坛边忧郁的诗稿，
词语散落一地。
于是——
我们看到了粉黛倚窗梳妆，
仿佛朦胧而纯色的夜树。
捕捞街衢缤纷的碎影，
情欲在网眼里大口呼吸。
还是那片喧腾夜声的波潮，
还是那个淡抹轻笑的姿态，
还是那张松木圆桌摇曳的面容，
还是那道焦灼而迷惘的目光。
夜城内冷硬的荒原②，
敲打着虚幻的微笑；
星空下旋转的嚎叫③，
追逐着孤寂的欲望；
桥上徘徊的爱④，
痛彻心扉的决然一跳。
流光碎影中——
红眼白兔在桌下依偎，
蜉蝣在绸缎的水面滑翔，
倾斜的裸石浑圆而冰凉，
芬芳的云霞流转于潮湿的掌上。
只是那一个街边的夜晚，
凝固成溶液里显影的底片，
发出玻璃般的绝响。
只是那蓦然回首的一刻——
浪漫被拒之门外，
黯然神伤；
激情艰难地呼吸，
空等一场；
诗歌臣服于生活的坚硬，
泪流沧桑。
注释：
①流霞，酒的别称。
②印象派大画家蒙克的名画《嚎叫》。
③现代派大诗人T.S.爱略特的名作《荒原》。
④现代派大诗人阿波利奈尔名作《米拉波桥》。大诗人保罗·策兰从这座著名的桥上投塞纳河自杀。
3
爱情燃烧在心里，
呼唤哽咽如晨风阵阵。
熹微将临，
大地徐徐苏醒。
守望终夜的慵倦，
摇曳着柔软的发丝，
粘上皲裂的红唇。
鸟鸣催促声声，
如山谷溪涧潺湲。
穿越雾帐与厚积的松针，
白皙的足踝粘满闪光的露水；
湖水如镜光乍开，
倩影镶嵌在湛蓝的天幕。
一只隼高高悬浮，
惊动饮水的牡鹿。
微风掠波，
面影破碎；
清凉的琼浆滑过灼热的脸颊，
发烧的眼睑后面堆积着昨夜的星辰。
我要……
这两个神奇的精灵①，
徜徉在林莽的小径，
歌咏痛苦而焦灼的渴望。
欲念从梦境的原野延伸，
缠绕在灰色的街道上；
孤岛般的灯光，
漂浮着弯曲的人影②。
一座森林的城市，
隐身在黑暗的画框中，
惟有饥饿的眼睛，
涂抹在光与影的交界处③。
夜凝固在深沉的黑暗中，
却比白天更透明更遥远。
灵魂沿着幽暗而潮湿的陋巷漂游，
颤栗的肢体回味耳际喁喁私语。
而微笑如岩石冷漠地矗立，
凿刻着时空的悠久无涯，
昭示着情欲的沉重迷惘。
而出租屋那一萤孤灯，
照亮了音阶的楼梯，
脚步之下低回奔涌的旋律，
徘徊在走廊尽头空旷的尽头。
诗简的残片，
泉水滴落，
滋润了寂寥而冷硬的荒原。
绕过一盆桂花清凉的芬芳，
消失在小屋的角落。
喧闹被拒之门外，
情爱被葬进坟茔。
捧起夜晚的叮咛，
和着泪水吞咽。
此刻那声音又回来——
你要……只要这轻柔的呼唤④，
我会为你醒来，
拥抱星星舞蹈的天空，
等待晨光乍现的美妙时刻。
注释：
①古希腊大诗人萨福的诗歌残简“有这个字/我要”。
②中国当代诗人北岛的著名诗篇《回答》“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③绘画技巧中最重要的塑造形象的手法：明暗交界线。
④古希腊大诗人萨福的诗歌残简“只要你要”。
4
雨夜破碎在灯火中，
拾起孤独的高跟鞋，而徘徊——
不忍离去冷风的抚慰
静默的红伞下等待的花蕊。
匆匆消解了生命中的激情，
哪怕纷飞的雨丝亮闪闪，而焦灼——
从伫立的香肩背后的黑暗扑入
冰凉情欲的沉醉。
发情的猫在花坛的废墟凄嚎，
坠落了一水坑的寂寞，而惆怅——
趟过执著的芬芳去寻觅
荒漠都市怀里的卑微。
目光旋转着手指间橙色的酒杯，
痴迷地描画街角的倩影，而绝望——
穿越车水马龙的喧嚣与冷漠
枯萎了花瓣的玫瑰。
朦胧雨季里走来的微笑，
宛若湖泊中的月光，而思念——
未曾期许姗姗来迟的爱欲
湿漉漉的疯狂的追随。
虔诚的旋律与抽搐的猫，
将联袂舞蹈的身影刻在墙上，而呼喊——
径直奔向街角雨水装饰的伞
一双忧郁的眼睛里的清辉。
5
来，跟痛苦跳个舞！
它的面具用抗拒铸造，
自嘲的脚环铿锵作响——
杂沓的心音在水仙花畔飘荡，
洁白的花瓣开在呼吸之间；
雨季匍匐在寒冷的雾霭中，
鸟死在城市的墙壁上。
那个寂静的黄昏渐渐变硬，然后
车站空旷的身影伫立在眼里，
笑靥映照苍穹那片孤独与湛蓝，
榕树的气根遮蔽了羞怯的守望。
来，跟情欲跳个舞！
它的姿势用焦渴装饰，
幻想的裙裾旋转飞扬——
烧焦的星辰推积在江流的门口，
灼热的汽浪中矗立着火焰的躯体。
当情欲冷却在隐忍的阳台，那些
拥挤在阳光里的月季不再言语，
夜行的猫和抽泣的女人也闪烁不定。
等待灰烬中诞生的童谣，却不知
天空依然洒满孤独的灵魂，
期待又一次燃烧的普降。
来，跟忧伤跳个舞！
它的表情用祈祷雕刻，
陶醉的彩带缤纷闪亮——
人生的无奈笼罩着头顶，如同
一群蝙蝠从月夜的天路掠过；
穿越痛苦与迷茫的时光，
然后聚集在罹难的桅杆旁，等候
来自潮水与堤岸之间的歌声①。
于是黄昏的篝火跳跃在岩石下，述说
灰暗的航道上那些漂浮船舶的残骸，
无声的呼唤凝固成酒樽中的纯酿。
来，跟爱情跳个舞！
它的眼神用坚守描画，
痴狂的卷发恣肆欢畅——
是不是倚着长桥的黄昏，
回忆爱情金色的背影？
是不是走向窗外的风景，
守望承诺苍白的归期？
总在过去与未来徘徊，现在
却时常遭遇窘迫与痛苦。
当诗篇被挡在话语的门口，
灯火阑珊处依然是处子的影象②。
注释：
①古希腊神话：海妖塞壬用难以抗拒的歌声诱惑水手。
②古希腊大诗人萨福残简：“我是否还在渴望/我的处子之身？”
6
你伫立在街灯下的身影，
将斜角的墙壁劈开一道殷红的伤口。
紫罗兰暗色的火焰惊诧地旋舞，
清冷的风穿越空旷的路基卷走灰烬。
而红色张着玩世不恭的神态漫天聚涌，
堆积在暮色苍茫的帷幕上。
那颗孤独的星，
滑过萨克斯忧伤的旋律，
沉落到黑暗的眼底。
啊，亲爱的你！
我无声的呼唤消弭在市井的喧嚣里，
犹如流浪者忧郁的歌吟。
玻璃的天空那么深邃，
彷徨的音符仰着苍白的脸；
铸铁的皂幕山那么飘渺，
纷乱的峰峦低着暗淡的眉心。
如今的空城①飘荡着繁华的魅声，
花容的幻影翻卷在夜广场②的天庭。
中途俯视消逝的声音和景象③，
独自漫游如同山谷上空的云霓④。
多少次缱绻在你温暖的酥胸，
多少次彷徨在你忧郁的眼睛。
谛听钟声敲打着雾霭沉寂的江岸，
眺望导航灯吹奏起暗红的口琴。
在那道伤口鲜红的边缘，
你贴着墙角默然转身。
啊，亲爱的你！
我无声的呼唤消弭在市井的焦灼里，
犹如流浪者迷惘的歌吟。
于是眼睛焦灼地寻找往昔蓊郁的激情，
像榕树枝叶纷披根须匝地，
像红花紫荆灿烂悠长的花期；
于是嘴唇急切地润湿昨日饥渴的心灵，
仿佛洗衣架上拍打熹微的旌旗，
仿佛窗棂间闪烁吊带裙的游戏。
激情的蝴蝶颤抖着畸形的羽翼，
将晨梦的尸衣遗弃在赤裸的叫喊；
心灵的燥风跳跃着棋盘的步履，
将情欲的花环悬挂在微醺的酒杯。
于是虹膜上霓虹灯的幻影扭曲分裂，
犹如你那不眠之夜粉红的泪雨。
啊，亲爱的你！
我无声的呼唤消弭在市井的虚幻里，
犹如流浪者痴狂的歌吟。
注释：
①空城，指曾经繁华的银海大酒店。
②夜广场，指银海广场，晚上很多游人放风筝。
③取意十九世纪美国大诗人朗费罗的诗《中途》。
④取意十九世纪湖畔派大诗人华兹华斯的名作《水仙》。
7
夜光迷幻的城市没有穿衣
人影幢幢的街巷扯下了胸罩
略带甜味的燥风缠绕着你的肢体
有些滑稽的旋律抚摩着你的耳槽
颀长的冲动游荡在粉色的纤指
肥胖的欲望徜徉在炽热的舌腰
两只不怀好意的野兽①逡巡于林地
一口饥渴难耐的湖泊②悄然招摇
是什么投射到火焰的背景上恣肆舞蹈
是什么蜷缩在墙壁的夹缝间哽咽低啸
爱你——却不该那么匆忙
没有读懂你双眸暗淡的忧伤
就将生日的玫瑰献上
在酒杯的惝怳迷离中看你雪肩闪耀
在絮语的支离破碎下听你情话连绵
在暮风的静谧旷远间嗅你香鬓飘渺
在夕阳的粗犷苍凉里梦你欲望翩跹
隔着咖啡色的玻璃弥望灯影
旋转手中晨露般闪耀的玉杯
朦胧的视线闪动着你走近的色彩
犹如蝴蝶穿越心海的潮水
就在那荒废而驳杂的浮光掠影间
都市的颓废诗人在你悲悯的怀里恬睡
爱你——却不该那么卤莽
没有走进你额头柔软的迷惘
就将多情的诗篇献上
朦胧月光下宇宙引力掀起的波潮
苍茫黄昏里心灵痴迷煽动的燃烧
相隔在街巷幽暗的两头伫立遥望
辐射出的肉欲在空旷的蜘蛛脚边③尖叫
于是那些钢筋水泥背后枯萎的花朵
从纤弱的手指间编织出母性的盛装——
润泽的红唇龟裂着冲动的饥饿
白皙的蛇颈蹒跚着矫情的诱惑
膨亨的乳房环绕着虚假的期许
肥沃的肚脐颤动着苦涩的贪欲
丰饶的臀部摇摆着拙劣的表演
精致的手脚撕扯着肮脏的妄念
两片蘸血的棉布遮蔽了情欲的微笑
爱你——却不该那么荒唐
没有挽留你长发凄凉的张扬
就将思念的苦酒献上
总是那么急切地回望
总是那么沉醉地遐想
犹如青牛尊者④探幽发微的彻悟经书
仿佛执矛骑士⑤风驰电掣的风车战场
思想移植到你躯体的培养基里
好像雨霁原野上的蘑菇悄然生长
情欲附丽在你肢体的流通管中
如同油尽引擎里的活塞⑥遽然吟唱
在焦渴与烟雾堆砌的夜晚
寻觅着清辉下粼粼光波的飘荡
与丛林边临湖栖息的木屋的依傍
爱你——却不该那么痴妄
没有分享你秋波悠远的荡漾
就将欲望的竖琴献上
注释：
①比喻变态的女性眼睛。
②比喻欲望的嘴唇。
③比喻小城幽暗错杂的街巷。
④指中国大哲学家老子。
⑤指西班牙大作家塞万提斯巨著《唐·吉坷德》的主人公。
⑥比喻性爱。
8
环拥着喧嚣如同哽咽的泪雨之眼，
在闪烁的霓虹灯底下千疮百孔的饥饿里；
弥望着孤寂好像痴狂的龟裂之唇，
在缤纷的夜市区背后支离破碎的焦虑下。
目光切割玻璃碎裂中的天空，
瞬间的尖叫在意识的大地深处震颤，
宛若苍白的黄昏那邈远的胸腔中心悬浮的苍鹰，
凌厉的翅膀在持久的了望中伸展。
时间的碎片散落犹如街巷瘦弱的光影，
在浑浊的蓝色呻吟的旋律里；
空间的液体澎湃仿佛楼宇冷漠的切线，
在颓废的音符涂抹的眉宇间。
嘴唇撞击岩石兀立下的大地，
遽然的惊愕衰败在情欲的蓬勃之后，
恍如冻结的黎明那双明眸中的湖泊。
赤裸的眼睛在火焰之后弥望幽暗，
幽暗的手掌在光明之前触摸颤抖，
颤抖的腹部在冰层之下吮吸眼泪，
眼泪的脚趾在黑暗之中挣脱桎梏，
桎梏的体形在意识之下繁殖毁灭，
毁灭的世界在火焰之后唱颂涅槃，
涅槃的梦境在光明之前泯灭虚无，
虚无犹如死亡的苍鹰从明亮的视线上悄然坠落。
堕落是那张闪烁着刮痕的黑白照片，
是那条幽暗的街道与潮湿的水泥路面，
是阳台上半遮半掩恍惚在狎昵灯光中的鸢尾花，
是苍白的裸体与滑落的黑色薄裙的吊带，
是慵懒的梦幻脸庞游走在瀑布后的呼喊。
是都市的脸庞上被风勾勒出的形象——
穿越四季桂幽香的喉咙，
那只流浪的母猫瞪着发情的眼睛，
两个醉汉勾肩搭背趔趄吟唱，
昏暗的街灯下徘徊着女人孤单的身影。
是谁将爱情游戏顺着摇摆的臀部变幻成吞噬的巨蟒，
是谁伴着风舞动粗砺的手指捋着你发梢的迷惘，
是谁用流水般凉滑的唇轻柔地滑过你双脚的倦怠，
是谁贸然撞向坚硬的情感击碎了你心头的忧伤。
犹如凝固在暮色苍茫中的交响乐，
以及由生活的被剥夺者与社会的妥协者组成的乐队，
随着自由的指挥棒在幻想的凛冽风潮中反抗。
时间情人啊，
伴我度过朝夕直抵衰老的国土，
留下一座痛苦的石像，
用那把雕琢年轮的空间刻刀。
一切都在陈旧的镜头里移动，
一切都在移动的幻影中消失，
一切都在消失的爆发间凝固。
空间的挚友啊，
引导我走向西江腥味的气息与皂幕山远影苍茫——
水面上随波摇荡的驳船和向着夕阳吠叫的黄狗，
代表一种令人向往的生活，
尽管陌生而遥远；
高明大桥上甲虫般移动的车辆，
昭示现代人的急速旋转的心境，
也许就是一种存在①。
但山峰依旧在心中巍然矗立，
淡白色的月影依傍在峭壁的肌肤上恬睡。
浓雾蹒跚着从郊区的沼泽到每一条街道，
将遮蔽星辰的铅灰色云层卷起，
然后弓着一群裸岩一般的坚硬脊背，
高低起伏如同暮色染黑的波潮。
爱的晨星与梦的黄昏，
枯燥的呐喊与死寂的抒情，
在黎明广袤的清凉中，
在晚霞绚烂的宁静里，
在云翳散尽之后的空中的墓园，
聚合成生命与爱情的苍穹与原野。
人的自由在桎梏之中②，
他对自己歌唱最后的孤独③，
孤独在心里反抗一切，
一切成为他灵与肉的寓所。
寄寓着伟大灵魂的肉体，
突破不了死神的翼幕，
于是我敬畏它的翩然降临，
和那夹杂在苍风中的巨鲸吟唱般的呼唤。
时间滞留在往昔等待，
等待在缓慢地描画你变化的肖像。
当你意识到老了的时候，
回忆便成为一种无形无核的折磨，
好像冬季干涸的河流在封冻中沉默，
而爱情跌落在黑土的缝隙里，
冲破胚胎的坚壁，
瞪着陌生的眼睛。
光芒是印象派画家忧郁的体态，
疯狂是现代哲学家痛苦的酒樽。
当牵挂爬满了冷漠的屋角——
屋檐下伫立着忧郁的你，
你弥望蓝灰色苍穹的碎片，
碎片翩然成白色的鸽子，
鸽子穿越群矛的屏障，
屏障在绝望的呼吸间一寸一寸破裂。
色情的媚眼与纵欲的肥臀，
在棕毛与颜色的纠缠下演绎着瓦解的激情。
与黄昏的天空做爱，
呼喊穿越辽阔而寂静的大地；
与苍凉的群山中的岩石做爱，
诞生一只鹰。
注释：
①取意德国大哲学家黑格尔著名命题“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②取法国大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卢梭名著《社会契约论》句意。
③取德国大哲学家尼采诗意。原诗是“他对他自己唱这些歌，/他忍受他的最后的孤独。”
9
鸟
逡巡
万峰之巅
在虎呼啸的苍风中
夕阳冷清地徐缓沉落
飘渺的松涛萦绕夜的大地
人
栖息
梦的苍穹
在霞光宁谧的广袤下
拍翅掳掠废城的所有木偶
那黑黢黢的阴影掩映孤独的城池
月
俯瞰
欲望街衢的困倦
在绝望与泻欲的死亡尽头
敞开胸襟接纳遥远的归依
双眸幽暗的世界惟你孑然独立
心
徘徊
寂寥的长夜
在你暮妆的眺望里
装饰灵魂的小屋守侯意外归来
铸造梦的宫殿掩映在星辰的森林
你
携手
寂寞的道路
在苹果树芬芳的季节
目送蛇沿着裸石阴暗游走
趋恶的激情在心的高原蔚然生长①
佛
合掌
祈祷月迷津渡的旅人
在虚无之境漫游生死欢喜②
爱情的城堡孤独地矗立天边之外
绝望的灯光在飘渺的承诺中熄灭
注释：
①约翰·弥尔顿的伟大史诗《失乐园》结尾：
They,hand in hand,with wandering steps and slow
Through Eden took their solitary way.
②古刹金山寺石刻（牌匾）偈语“心喜欢生”。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