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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大地上的敦煌》:走在敦煌的大地上

来源:中国作家网 | xiangguozhong  2017年07月03日09:53

“要了解一个地方,就要走遍这个地方。从十八岁开始,我一步步从我的村庄走向敦煌,走向敦煌的角角落落……在那样的行走中,我了解了敦煌,敦煌也在一个游子不改的痴心中,向我敞露了它的秘密。” 胡杨老师或步行、或骑自行车、或坐卡车、拖拉机,经过两年多的贴地行走,了解了家乡的每一座山每一眼泉,熟悉了家乡辉煌的历史灿烂的文化,聆听了家乡的悠悠驼铃和风吟鸟唱,深深触摸到了家乡日新月异变化的脉搏。走在敦煌的大地上,读着胡杨老师的书,读着读着,就想到了著名作家余秋雨老师,想到了余秋雨老师的《千年一叹》,想到了余秋雨老师对世界主要文明的贴地考察和亲身感悟。胡杨老师也是一样,从自己的村庄新店台出发,走过了敦煌的每一个村庄,熟悉了每一个乡镇和村落的名称,记录了行走中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形成了130篇富有乡土气息的隽永文字,汇成了《大地上的敦煌》。

余秋雨老师在《行者无疆》的序言中写到“曾经有人告诉我,很多到欧洲旅行的中国人,身边都会带这一本书。有一次在欧洲的一辆载满各地中国人的大型游览车上,一位导游说,谁没有带《行者无疆 》的请举手,结果举手的只有两位。这件事让我亦喜亦忧,喜不必说,所忧者,是要让大家明白,此书作为导游读物很不合格。”尽管余秋雨老师谦虚地说《行者无疆》作为导游读物很不合格,可我读完后,觉得如果要去欧洲旅行的话我也一定要带一本。自从读了胡杨老师《大地上的敦煌》,无论去敦煌哪儿参观我都一直带着,引领我走向心中的敦煌。敦煌,曾经让我痴心向往,令我魂牵梦绕。也许是一种缘吧,毕业后我来到了离敦煌最近的阿克塞工作,当我有幸一次次行走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时,一次又一次被精美绝伦的莫高窟、神奇迷人的月牙泉和曼妙妩媚的香音神深深吸引,让我如痴如醉。十几年来我去过阳关,去过玉门关,看过《丝路花雨》,看过《又见敦煌》,聆听过党河和大泉河的轻吟浅唱,品尝过李广杏和葡萄的甘甜,可面对历史悠久,文化灿烂,多种文明交汇的敦煌,我依然觉得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可自从读了胡杨老师《大地上的敦煌》后,敦煌,在我心中一下子清晰了,丰满了。

胡杨老师生在敦煌,长在敦煌,早年当过老师,做过文物工作,后在电视台工作,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敦煌通。《大地上的敦煌》并不是一本简单的导游读物,胡杨老师并不是仅仅把自己熟悉的敦煌介绍给大家。他是一位跋涉者,他一步一个脚印丈量了家乡的每一寸土地,敦煌笔记、遥远的城堡、阳关,神秘的东方哨所、寿昌城、玉门关的悲凉、敦煌古城、过去的敦煌、丝绸之路的根基、绿洲的信仰、一棵树、又见阳关人、寻找阳关、风尘中的游牧、阳关的游牧……记录了胡杨老师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悟,赋予了那些我们熟悉的字眼不一样的情感,特别是对新店台那份特殊而真挚的情感。因为有了感情,那戈壁荒漠中的一段段残破的长城,一座座破损的烽燧,在炎炎烈日下,在猎猎朔风中,变得沧桑而温厚,向我们娓娓诉说着往事今生。每一段城墙都有一段历史,每一座烽燧都有无数个故事,当我们跟随胡杨老师的脚步走向它们时,忍不住发出心中的感慨,“多么奇妙的长城,人们在修整它的时候,是否有如此精密的设想呢?我们与长城的对话,是否还有更广阔的空间呢?”因为有了感情,冬天的沙枣林也是一段销魂的日子,活在大自然中的孩子才是快乐而纯粹的,永远的葡萄上天就这样赐予了敦煌,那一片葵花地的名字叫怀念,荒原成了一剂良药。一件件亲身经历的的故事,一段段心中的真情实感,敦煌,在我心中更加亲切了,真实了。

胡杨老师的这本《大地上的敦煌》是我在2016年11月22日在敦煌博物馆参观时购买的。在林林总总各种介绍敦煌的图书中,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本,主要缘于书名,缘于对大地的一种情怀,因为当时对胡杨老师并不怎么了解,只是听说而已。翻看目录,内容十分详实,有我去过的一些地方,还有很多听说过也很想去的的地方,真是“瞌睡遇了枕头”,便赶紧买回家细细品读。越读越喜欢敦煌,越读越觉得对敦煌的了解越少,越读越想亲眼去看看胡杨老师笔下那些唯美和富有神韵的地方。半年多来,我先后来到寿昌城、河仓城(大方盘城李正宇先生考证为昌安仓)、白马塔、魏晋墓、沙枣墩烽燧、空心墩烽燧、五墩烽燧、甜水井等地方亲自参观了解。白马塔,原来穿过白马塔大桥过了党河风情线步行不过1公里即到,掩映在绿树丛中宏伟壮丽,气势轩昂。沙枣墩烽燧、空心墩烽燧、五墩烽燧、甜水井都在从酒泉到阿克塞的公路沿线两侧,我便在回家途中停车驻足观赏,好在每处都有镌刻的石碑介绍,让我对这些烽燧和驿站的特点和历史有了简略的了解,知道了什么是女墙,什么是坞院。魏晋墓,顺着景阳路驱车不到十公里也可到达,顺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十二米深的斜坡墓道,穿越千年尘封的历史,通过富丽繁复的仿木斗拱、造型砖雕和精美的画像砖了解了魏晋时期的民俗风情。因为同事家在阳关镇,原来好多次我们都与寿昌城擦肩而过。站在沙丘上,一边是白杨绿潮涌动,一边是黄沙连绵起伏,千年的繁华已随风而去,残垣断壁依然耸立在漫漫黄沙之中,古城轮廓依旧,汉唐古韵犹存。“大方盘城遗址是汉代‘昌安仓’仓储遗址,位于疏勒河以南的台地上,东有东泉,西有西泉……。”望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大方盘城,默默读着景点的介绍,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我们走错了,大方盘城不是河仓城吗?后来通过查找资料才知道,敦煌研究院的李正宇研究员在发表于1991第四期的《敦煌研究》的论文《敦煌大方盘城及河仓城新考》中,通过无可辩驳的证据证明了大方盘城的真实身份。在这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我走近大方盘城,知道了大方盘城是昌安仓,不是河仓城。在胡杨老师《大地上的敦煌》指引下,通过实地参观和感悟,敦煌,在我心中更加全面了,深刻了。

相信很多去过敦煌影视城的人都会把那儿当作敦煌古城,我也一样,已经去过两次,认为影视城就是在古城原来的位置复原而成。读了胡杨老师《大地上的敦煌》,才知道“敦煌古城坐落在今敦煌市城西半里许的党河西岸”。一个春风拂面的午后,我信步来到党河西岸,在高楼大厦间,发现了一隅残缺不全的城墩,在周围日新月异的变化中努力保持着历史的纯朴原貌,原来真正的“沙洲古城”在这儿。虽然城墙已经所剩无几,但依然顽强地坚守着,“古老的城市,是历史镌刻在大地上的印记”,是这片大地最鲜活的历史。阳关也是,此前去过几次,认为阳关只是在漫漫戈壁上一座孤零零的烽燧,读了《大地上的敦煌》才知道阳关早已荡然无存,烽燧近旁矗立一块土黄色的巨石,上刻“阳关古址”四个红色大字,阳关早已被古董滩那一道道沙梁湮没。阳关不再,墩墩烽依然挺立,挺立着一个王朝自信骄傲的身影,坚守着一代帝王开疆拓土的不朽伟业。张骞神勇,班超英武,解忧公主和亲路上幽怨的回眸,高僧法显取经途中一片赤城之心,深深镌刻于残高不足五米的墩墩烽上,观之让人梦回汉唐。悠悠驼铃,羌笛胡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劝君更进一杯酒,面出阳关无故人”,浓稠的悲凉化作王维手中千年一杯酒,一饮而尽。读了胡杨老师《大地上的敦煌》,让我纠正了原来对敦煌认识的偏差,敦煌,在我心中更加客观了,诗意了。

在序言《在圣敦煌,寻求一种伟大的庇护》中叶舟老师说,他和方健荣老师和胡杨老师可能正是那个顽劣的小画工。不错,胡杨老师就是那个顽劣的小画工,在他眼中“敦煌是蓝色的,像做梦一般”。

(甘肃阿克塞 向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