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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烈马》 血亲族群中的较劲与反思

来源:中国作家网 | lywyp152  2017年06月26日10:06

自然界之浩瀚无穷,生灵从洪荒时代的细胞中渐渐滋长,从单细胞到多细胞,从海洋到陆地,从动物性到人性,从原始到古代,再到新世代……所有的生灵都在遵循自然的发展和突破自身的较劲中获得了来自于生命局限的突破。所有的生灵也从生命的瓶颈中一次又一次的挣脱了自我的局限,走向了与大自然地相对平衡。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德国旧唯物主义学者费尔巴哈在其著作《哲学笔记》中有这样一句话:“自然界是一切感性的力量、事物和存在物的总和。”世界上所有生灵的感知和力量都离不开自然的赠与,无论是植物的力量,还是动物的力量抑或是人类的力量,倘若离开了大自然他们的一切力量都变得虚无缥缈,孱弱无力……

深圳90后作家袁博的动物小说——《火烈马》从文本一开始就展示了大自然对于物种力量的影响,大自然给予生灵的生存方式是从孤独开始然后再到孤独结束。每个生灵都是单独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再单独地离开这个世界,然而大自然富于生灵活着最精彩的意义却是在其生命的个体存在于群体中的效用和力量来呈现的,脱离了其的群体效应和力量,单个生灵活着的意义终难达到如同古罗马哲学家和剧作家所说的:“ 生命如同寓言,其价值不在长短,而在内容……”的境界。

《火烈马》的文本创作以敬畏大自然之心昭示着生灵在大自热法则的规律下自我抗争和突破的热烈、频繁及轮回,同个种族之间,不同种族之间,这种充满生命血性的热烈是袁博在自身成长世界中在特种动物养殖场度过的三年息息相关。当他从那里在返回商业大都市时,那种商业的竞争和繁华与大自然中生灵种族与斗争有着某种天然的相似,那种相似既是——人类是群居的,生活在草原的大部分动物如《火烈马》中的红马与黑马,狼群,羊群等等,都是群居的物种,有群居的地方就会有争斗,然而在群居的争斗中有反思行为能力的在目前看来只有进化为高等生灵的人类所展现出来的反思行为要更为优质。

作者袁博曾在自己的创作手机当中写过这样一句话:“饲养过野生动物的人会更倾向于赞同这样一种观点:动物是有社会性结构的,并且动物社会的复杂性往往并不逊于人类社会。”《火烈马》中就展现出了作者所说的这种复杂性,从红马首领晴天与黑马首领之间科不多之间的争斗,原先的红马的马王晴天遭受亲兄弟长风的背叛而被驱逐出马群,红马群易主变为黑马王,再到亲族兄弟天火和梦魇为新马王的争斗故事,都彰显作者说的动物社会的这种为了权利和配偶及领地争斗的复杂性,这是大自然生存条件赋予这些生灵的天性,而作者笔下的这些角色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简单的动物的生灵属性的展现,而是从文字表达及内容框架还有角色关系中,用一种同宗同源的血脉和血亲的关系,把动物性的单纯的生理欲望的斗争变成了超越初级生理以外富于心理和思维的斗争,而这种看似残酷和暴烈的争斗方式和人类社会之间血亲种族之间的斗争是那么的相似,甚至就是人类社会在荒蛮时代的一种原始欲望的展现和形象化的表达。

当然《火烈马》创作的本身是遵从于马类族群的这种特性而为溯源的,故事中角色的个性和人类形象不谋而合并非是作者的刻意而为之,而这种血亲族群之间的争斗关系是作者在创作本质上的一种合情合理地展现,更是一种巧妙地不谋而合。读完《火烈马》全篇,笔者感受的不仅仅是故事主角中马类族群中红马与黑马的争斗,而是在这些争斗者的关系中看到的是一种流着同样血脉的生命为了权利和欲望互相的伤害,而这种伤害如果从完全人类的理性思维中是可以避免的,可是作者创作的是动物小说,所以他遵从了自己的生活经验和感知及坚守了理性创作的特质,摒弃了动物中的人性,让故事当中的角色诸如:晴天、长风、枫叶、天火、红、雪儿和梦魇全部摒弃了人类富于的思维,回归到马类族群的思维当中,也回归到大自然赋予他们马类族群的天赋和困境中,以马类族群的思维开始了故事也以马类族群的思维告别了故事。这种让动物回归动物本身和回归自然的客观方式是袁博在创作上非常有创意的一点,以人本的创作思维回归到客观的文本展现,是一个具有潜力、匠心的年轻作者才华和创意的优良展现。特别是在文本当中有一个桥段,在写到老马王晴天在面对自己妹妹生命和马类族群安危抉择的时候,作者没有运用大量的心理描写去刻画马王的内心抉择和细节,而是通过第三方长风的背叛抉择来展现当时晴天所所的选择,这种群体角色的立体展现不单强化了角色之间的关系,更加深刻地描绘出了角色血亲族群中的较劲,这是作者非常独运匠心的创作手法,而这种手法的运作更加强烈地表达出了文本中角色血亲宗族关系中的较劲,这种较劲也为了文本后来血亲宗族中红马天火、梦魇和红的关系埋下了伏笔。

《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的作者尤瓦尔•赫拉利曾在书中说过这样一句话:“一切苦难并非来自噩运、社会不公或是神祇的任性,而是出于每个人自己心中的思想模式。”《火烈马》中各个角色之间的苦难除了起源于作者的创作和巧思之外,都是归于角色中的思想模式,作品中马类族群的思想模式是它们对于权力、生存中的初级生理意念中产生的,而那种血亲族群中的较劲和争斗关系无论是在别的种类族群和人类族群中都挥之不去,或者说是在人类有历史以来就长期存在,并且会一直存在下去的。《火烈马》只是纯属巧合地把这种血亲族群的关系用马类族群的方式做了生命群体在发展中一般诉求和规律的表现,这种如有人思的方式在文本最后的处理上有了一丝的展现,就是在天火与梦魇争斗成为马王的过程中,那个一直在天火和梦魇身旁默默和它们一起长大的红,最后成了新马王。这种人思的文本处理方式看起来似乎有些太过赋予人性的智慧,正如那句古寓言一样:“鹬蚌相争 渔翁得利。”故事的结尾看起来似乎闪着人性智慧的光辉,但是却又没有完全背离小说创作——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的合理性。

动物小说本身是具有科普性的,然而科普性与文学性的相互归一却是动物小说绝佳的呈现方式,除了知识性的宣导以为,文学性的这是更是此文本透射出的热烈和闪着光辉的温暖。《火烈马》中的马类族群中以血亲族群的方式铺陈了一个以亲密关系互相争斗和伤害的世界,并且以这种较劲的方式从强烈到缓和再又轮回到再次的强烈,语言清晰明了,简洁流畅,复合青少年读者对文本的阅读趣味和科普认知,然而单纯是孩子的天性,我们不需要苛责或者期待他们能读出文本中更深层次的内涵和意义。从笔者的角度他也希望青少年更加看重的是文本的科普性和文学性,然而笔者希望能够从《火烈马》的血亲族群的角色关系中期望,更多的成人能够在文本中对自身及周围身处在血亲族群中的关系进行反思——人类与动物在思维上的意念区别在于对自身的行为和行为的结果会进行反思和调整。书中的马类族群只完成了血亲族群关系中的较劲,并未进行反思,因为动物的天性和特质决定了血亲族群中更高一级的意念与反思在目前看来必须也只能由人类来完成。

写到这里,笔者反观自身发现在人类社会中的人类世界就是一个大的血亲族群,而华人世界则是一个属于黄种人的更具体范畴的血亲族群,世界的黄种人大部分都是华人,华人向来注重血亲族群的关系。然而随着地缘政治与经济的隔阂和变化,比如:大陆和台湾,内地和香港,世界各地的华人之间看似有着血亲族群的联系,却有着同宗文化强烈的较劲和缺位的反思……笔者希望借《火烈马》这篇文章呼吁同宗的血亲族群的华人之间能够少点较劲,多些反思、宽容和理解。

最后笔者借用曹植的《七步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与所有黑头发黄皮肤的血亲族群的人们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