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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逆境也是生活的恩赐》:把握人生轨迹,体味语言特色

来源:中国作家网 | 王典馥  2017年06月07日09:47

《沈从文:逆境也是生活的恩赐》是一篇用散文笔法写成的文学性传记,节选自《从文自传》第三、五、十五、十八章,文本主要记录了传主沈从文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蜕变与成长过程,其中既反映了他天真好奇的童年生活,也叙写了他胸怀抱负和经历坎坷的青年生涯,其艺术特色十分独特。

艺术技巧一:准确把握人生轨迹,鲜明表达生活态度。

《沈从文:逆境也是生活的恩赐》这一文本叙写了沈从文幼年因反抗私塾的刻板和压抑而逃学、打架而追求新鲜事物,考进新式小学后依然热衷于玩耍、探险、猎奇,甚至随便请假去看戏、钓鱼、打猎、游泳的情景;记录了他少年时在辰州军营书记处的行伍生涯以及后来调进部队报馆做校对时受进步印刷工人五四新思想的影响,思想发生巨大转折并萌生要到更远处的生疏世界去闯一把的想法,并带着这一想法辞别军营,在二十岁的年纪上怀着一个执著而懵懂的梦想离开了湘西,踏上了奔向北京这个现代大都市的征程,开始了作者一生中最伟大的转折的过程。

沈从文说:“家中不了解我为什么不想上进,不好好地利用自己的聪明用功,我不了解家中为什么只要我读书,不让我玩。”这里,作者通过记录“家中”和“我”的两个“不了解”的强烈对比和尖锐冲突的情况,准确而逼真地刻画出家庭和儿童之间相互矛盾、对立、隔膜的苦闷与困惑心理,表现了“我”对于刻板、单调的私塾教育方式的不解和不满。

文中还说:“好坏我总有一天得死去,多见几个新鲜日头,多过几个新鲜的桥,在一些危险中使尽最后一点儿气力,咽下最后一口气,比较在这儿病死或无意中为流弹打死,似乎应当有意思些。”这段话可以视为沈从文在痛定思痛之后吐出的一个沉重而坚定的人生宣言,它充满了对人生的隐忧、对生命的哲学思考,恰似他那实在而又顽强的生命,给我们以无穷的教益和启示。

艺术技巧二:清新朴实的语言表达,生动形象的细节描写。

《沈从文:逆境也是生活的恩赐》中有不少对往事细节进行真实生动描写的内容——逃学、殴斗、看街景、游水、行伍生活等。

典型的细节描写,如“下河的事若在平常日子,多半是3点晚饭以后才去。……各人来那么一块,蘸了盐水往嘴上送。”一段。

作者运用细节描写,真实生动地刻画了童年时期游泳、摸鱼、逛场集、看苗人决斗、看竹筏上年轻漂亮的青年苗族女人、恋狗肉地摊儿等一系列生活情景,展现出一幅幅宁静淳朴的田园诗般的湘西人民风情画,语言清新朴实,洋溢着浓浓童趣、童真,寄托着人与人之间平等、自由、各得其乐的人生理想,读来不由勾起人们对曾经拥有的孩童世界的无限怀念与向往。

又如:“我生活中充满了疑问,都得我自己去找寻解答。……既把我带回到那个“过去”的空虚里去,也把我带往空幻的宇宙里去。”

作者以高度凝练概括的语言,叙述了儿时的生活状态、心理状态、生活经历及其对自己的影响,既照应了上文有关自己幼年“不用心念书”、反抗私塾而逃学的深层原因,又通过“各处去看”、“各处去听”、“各处去嗅闻”揭示了这“一本大书”的具体内容,概述了自己儿时生活的情形,从而领起下文对童年生活的具体描述。

简而言之,《沈从文:逆境也是生活的恩赐》一文真实而生动地再现了传主早年的生活情景,着力突出了“逆境也是生活的恩赐”的深刻主旨与人生意蕴,它对于人们理解沈从文作品创作中的主题走向、人生意蕴以及叙述模式,具有崭新的启示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