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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情:细节建构与智性传达——序周祥鸿文集《城市与梦》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孙凤山  2017年03月17日09:35

  城市是人类走向成熟和文明的标志,也是人类群居生活的高级形式。在周祥鸿看来,一个区域作为城市必须有质的规范性,也通过无数“细节”建构起来。这些细节不仅有共性因子,也有个性差异。在五彩斑斓的城市生活中,周祥鸿不动声色地吟唱这些“细节”的底色和本真,也翻阅渐行渐远的“乡愁”,并把二者有机统一到《城市与梦》(中国电影出版社2017年1月版)这部匠心独运的文本中。诚然,这种垂情生活内核关联性的热忱和感知,智性传达生活理念艺术性的再生和通透,是作家把生活的本来面目还给生活的写作诉求、审美情趣和艺术修为。

  文集《城市与梦》分为上下两部。上部为“城市的‘细节’”,由52篇随笔组成。城市情怀与细节建构,是上部全部作品的血肉与筋骨,让城市这个书写客体脚踏实地站起,而让它行走的,是一个个火热生活的共性因子,是一个个鲜活的个性物象。作家所挖掘出的就是这些个性中的“细节”。毫无疑问,这些个性细节是城市硬实力的主要特征,也是城市的基本“母语”,并使得这个城市区别与其它城市。周祥鸿正是垂情于这些差异化的个性细节。从《路》《行道树》,到《雕塑》《步行街》,通过细致入微的记述,无不彰显出这个城市有别于其它城市的独特魅力。从《铁画》《米市》,到《艾灸》《防洪墙》,通过形神具备的描绘,无不凸显出这个城市创新发展的时代烙印。作家之所以记录“我的城市”,就是要写出她的“个性”及其“细节”。在作家看来,即使状写的不完整、不全面、不准确,也还是他眼中的“我的城市”、我心目中的“城市”。相信作家写这部书的初心,就是因为有这“个性”的缘故!他要记录“我的城市”,所以就必须写出她的“个性”以及“个性”中的“细节”。这些折射城市魅力、与日俱增的个性客体,是现实版的“圆梦录”,是城市文化的品牌特色,在他心中的地位都是非常神圣的,是作家状写《城市与梦》的责任担当和艺术追求。这也是《城市与梦》的艺术构建,高于他的前几部文集《再梦录》、诗集《有梦多好》的智性传达。也是我乐意为该文集写几句话的内驱力所在。因为城市的细节就是无拘无束的少年,追赶着创新、发展的城市浩荡的青春。谁不向往青春,与生机同行,与魅力共舞呢?!

  在文集《城市与梦》里,如果说,城市的细节是名词,那么,乡愁的记录是高过欣喜、挫折和风雨的动词。乡愁是忍不住就想偷偷抚摸的诱惑,是冷不丁就想品尝的美味。《城市与梦》下部,是22篇小说、散文和文艺评论。诚然,世间万事万物总是要讲究缘分的。在评价他的诗集《有梦多好》时,我着力注意这些诗歌的关联性和神秘性,因为他通过诗性映照、禅意感悟和意象通透,揭示出梦的超脱和美好。一如写诗,周祥鸿写作这些小说、散文和文艺品论,也有着对生活、爱情、友谊关联性的思索、解读、参悟和憧憬,有他唯美的价值取向和审美观照。在《晨光曲》中,他从“晨光”中想到了“灯光”。作为一个老报人,对出报的每个程序都了如指掌。从“灯光”持续到“晨光”,一张张报纸在印刷机上像瀑布一样的流淌出来了。在《贵人》中,他详细记述了成长过程中,所有贵人真诚无私的扶持和帮助。在这些作品中,始终贯穿一根“乡愁”的线索。与其说,这个乡愁是城市的乡愁,毋宁说智性传达城市的细节。他浓烈的真情表达、朴实的率性叙述,一点都没掩饰作家想要表达的现实主题,恰恰将作家垂情于本真的生活、艺术的构建“零距离”展现、还原给读者和生活。他这种努力打捞社会的良心和生活的内核的艺术操守和写作姿态,当然是我点赞的理由。值得一提的是,城市乡愁是属于城市的,而周祥鸿能把乡愁同时“安置”在小说、散文、文艺评论里,每每都留下脍炙人口的优美篇章,实属不易。显然,这和城市细节的抒写有异曲同工之妙。

  应当看到,乡愁也有大情怀的。祖国和良知都是我们的家园。乡愁是生活的情书,是心灵的良药,是文明的卫士。在《城市与梦》下部里,所有的乡愁都充满对社会、人生、生活、爱的考量和推崇。这正好锲合乡愁是无私的。每一个有社会担当和责任感的作家,都应当弘扬主旋律、歌颂正能量,打捞良知,守护文明。其实这样定义乡愁,也是很适合的。“乡愁的记录”不止垂情于与城市的细节,有呼吸,更有筋骨,也在于智性传达正能量。基于此,我觉得周祥鸿始终有一种使命感,这种使命感是他对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感,并通过艺术的形式对其进行一次亲切而漫长的问候。这些惟妙惟肖的乡愁,宛若一幅幅绝妙的中国画,生机蓬发,盎然多姿。是啊,有爱相伴,垂情于细节的构建与智性传达,总有一腔审美张力,就不会担忧乡愁褪色乃至枯萎。其实,让一管智性的传达在清澈的灵魂中抹上浓密的乡愁,以优美的弧线、诗意的禅音,飞越出属于自己,也属于自己城市的一道独特风景线,也就够了。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长江作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