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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哥:参差多态,乃幸福的本源

来源:中华读书报 | 陈诗哥  2016年12月16日15:33

前一段时间我们鲁院还举办了一个全国儿童文学论坛,当时徐德霞老师和安武林老师提到,我们年轻一代的作家应该继承一些优良的传统。我很赞同。八十年代拨乱反正,目标明确,动力充足,文学和思想的气氛都十分活跃,所以攻城拔寨,所向披靡。现在时代不同了,没有拨乱反正的压力,年轻作家更个性化、多元化,我觉得也很好,罗素说:“参差多态,乃幸福的本源。”年轻作家和前辈作家的关系,我觉得是传承和超越,不要轻易把好的传统丢掉。

下面我谈谈自己对童话的理解和困惑,这些理解和困惑主要集中在我的长篇《童话之书》里,我想先讲讲这本书的写作背景。

第一,是我小时候没有看过童话,直至2008年。这一点对我来说,在某种程度上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好处,就是没有包袱。第二,我对圣经、佛经、哲学、人类学等有很浓郁的兴趣。第三,我很好奇童话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能够散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第四,我写诗出身,然后从诗歌进入童话,我发现一点障碍都没有。诗歌的最高境界,我认为是无招胜有招,就像张无忌学太极,就像“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翠翠青竹,尽是法身”,我认为童话也是如此。

我不是学者,我是一个作家,我在追问“童话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时,答案可以在人类学里找到吗?我认为是找不到的。于是,我又想起张无忌学太极,所以我干脆把以前学过的关于神学的、哲学的、人类学的知识统统忘掉,忘掉的是形式,留下来的是精神,自己来赋予童话以解释。

我认为,童话不仅是文体,还是一种哲学,甚至是一种信仰。童话是对世界的重新解释和重新命名。

我为童话找到了一个参照系:诗歌。诗歌只是一种文体吗?当然不是。古往今来,人们赋予诗歌浩若烟海般的解释。因为诗歌是一种古老的本源性的精神。童话也是如此。童话到底是什么?我觉得可以从它不是什么、或者它跟什么东西有什么关系等角度去看。所以,我把童话跟一些基本概念做了比较,比如童话跟神话、童话跟寓言、童话跟故事等等,这些都是从本体的层面去观照的。

我从“童话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引申出另一个问题“孩子到底是什么”,我认为这两个问题是一致的,甚至可以说,“孩子到底是什么”决定了“童话到底是什么”。

可以这样说:儿童在线性时间里从故事中追寻快乐,而孩子则改变时间的线性方向,并在童话中实现美好。

我有一个观点:童话在精神上应向诗歌学习,在技法上可以向小说学习。我要努力学习,当然也有很多东西是无法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