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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物语

 | 刘枝林  2016年09月27日07:03

1.花朵

花朵,本应是春天的宠物。应在春天的温床上绽放娇艳与妩媚。应在春天的大地间弥漫撒娇的欢笑。

然而,在云南的南方,即便是秋风萧瑟,洪波涌起,你也别当心会被无花的寂寞和无花的孤独令你忧伤。

你瞧,无论是农家小院,还是城市绿化带,到处闪烁着花朵的身影,像朋友,像伴侣,更像坠入甜美爱河的恋人。

如果,庭院的花朵,城市的群芳,与你朝夕相处,于你习以为常,致使你的眼睛感到厌倦和疲劳。

那么,你就在金秋的一个周末,踩着金色的阳光,带上金秋的思绪,到云南南方一些高海拔的山间去旅行。

那些山间,虽然焜黄华叶衰,虽然树树皆秋色,然而,遍野枯草间无数不知名的小花朵,在秋天金色的阳光下,像朋友的眼睛,像想恋人的秋波,更像亲密无间的伴侣的絮絮不止的念叨。

试想,就在这样一些高海拔的山间,树木因高山气候矮化成丛林,它们每一株高不过你的半腰,山巅无边的荒草点缀着色彩斑斓的花朵,你们几个人或者一大群人,从脚下开满山花的小径走过,你万分想采摘两朵不知名的小花戴在发间,你又充满了万分的怜惜与不舍,你的内心充斥着美好的矛盾。

于是,你只好迎着山间的小径东看看,西瞧瞧。东照几幅景,西合几张影。此时,金色的阳光暖暖地洒下来,将你和你的旅伴、草地的花朵和那些长不高的丛林染彩。

最后,你完全忘记了你是在秋天的山间旅行,你竟然手舞足蹈唱起了《春天的故事》……

2.彩云

夏天的雨,秋天的云,都属善变之物。夏雨,可大可小,可远可近;秋云,可厚可薄,亦虚亦幻。

秋高气爽,秋亦多云。秋天的云,站得高,行得远,不可近触,只可远观。秋天的云,如姑娘的心,是飘荡在每一颗思想者头颅里的那一朵朵如花的梦想。

秋阳中天,秋收的馨香升腾起来。杂样儿的香味儿越升越高,慢慢嵌入蓝天上飘荡着的一朵朵如花的白云。白云染上馨香,如檫在小姑娘手心的雪花膏,白白的,柔柔的,香香的。

金沙滩上,一位漂亮的新娘,红裙,长发,亭亭玉立,身后,是泛起洁白浪花的大海,大海的上空是蔚蓝的天空,水天相接的处,几柱堆积的白云,如几座玉砌的雪山,银光耀眼。当摄像师的镜头对准红裙新娘不断调焦的顷刻,几座玉砌的雪山慢慢汇拢,慢慢变形,很快变成又一个拖着白色婚纱,亭亭玉立的新娘,新娘的身后,还有几个手托婚纱的童子。摄影师捕捉灵感,摁下快门,将天上人间的美景摄入镜头。

夕阳西下,西方天空的云霞,被金色的阳光熏成一块块镶上金边的方帕,一不小心,落下一块,赠与那位骑着廋马,独旅天涯的断肠游子,好擦拭他思乡的泪眼。亦或,落下两块,正好落入了一对幸福恋人的手中,成为他们交换彼此爱情印证的信物。

3.乡间的小路

乡间的小路,在秋天的每个日子里,洒满了收获的汗水,流淌着欢乐的歌谣。

田间的稻子,经过镰刀的收割,经过盥盆的脱落,装满一只只袋子,装进一只只箩筐,担在每一个男子的肩上,经过乡间那条小路,挑回家中。光着臂膀挑担的男子,晶莹的汗水,合着稻粒的清香浸透了乡间的小路。

地头的高粱,一穗穗,红扑扑,挂在高粱枝头,像天边红色的火烧云,熏暖了村中勤劳妇女们的心潮,惹得她们老早起床,背上箩筐,来到地间,哼起歌谣,迎着秋日的朝阳,摘下一穗穗沉甸甸的高粱穗子,然后又一筐一筐经过乡间小路背回家中。

果园子里,各种各样的果子成熟了。山楂,赤红赤红的,像珍珠,像玛瑙;柿子,抖落一树浓密的叶子,只剩下一树黄灿灿的果子坠在枝头;板栗,毛茸茸地躲藏在枝叶间,长满胡须的嘴巴在簌簌的秋风中笑开,口中含着黑里透黄的似吐非吐的栗子;最诱人的,要数挂满枝头的苹果,一树一树的红苹果,个大,色娇,活似一张张害了羞的小姑娘的脸蛋。

这当儿,乡间的小路更加忙碌了,大姑娘,小伙子,手提果箩,来回奔忙,幸福的歌谣在乡间的小路上毫无遮拦,哗哗流淌。

4.落叶的风采

花开无声,落叶有痕。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许多古人,尤其许多古代的文人墨客,因为秋天,因为落叶,无端生发出无尽的忧愁感慨。究其古人,尤其古代文人墨客,由于社会的种种原因,大多生活困顿,壮志难酬,所以,面对“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的秋景,自然产生“红衰翠减,花谢叶落”的忧愁和伤感。如若抛开古人的种种感慨,我们会发现,金黄的落叶,声色俱佳,形神兼备。

沿着有林子的方向走吧,你别担心无法承受秋风扫落叶的惨景。在中国的云南,在云南的南方,秋风似有似无,微微的,柔柔的,真个天高云淡,身清气爽,林密枝疏,心旷神怡。走在林间小道,你会发现,道路已被金色的落叶铺得严严实实,脚步走在上面,不时发出“沙沙,沙沙”的响声。细细的秋风吹来,轻轻地拂过枝头渐疏的叶片,不时地,有几片黄页,从高高的枝头,静静地落下来,又被空气托着在空中慢慢地旋转、飞舞、飘落,最后,与遍地的黄页融为一体。如果你用心倾听,每一片黄页落地的声音,总是那样令人遐想。

走在遍地黄叶的林间小道,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将枝头的枝条和渐疏的叶影投射在金黄的地面上。鸟影,活跃在林间,惬意、畅快;鸟声,歌谣般划过耳畔,悠扬、婉转;偶尔飘零的落叶,慢舞在眼前,神奇、美妙。

这当儿,你完全忘记了你是走在秋天的山间,还是活在画家的图里。

这时,蹲下身来,静静倾听落叶的世界,默默触摸落叶的灵魂,我们不禁为夏日大森林的苍茫、茂盛感到惊叹,更为秋日落叶的坦然情怀、气度神采而深受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