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原新著探讨“文学教育的方法、途径与境界”
9月11日,学者陈平原携《六说文学教育》《作为学科的文学史》两部新著在京举办了北大博雅讲坛第70期活动,并以“文学教育的方法、途径与境界”为主题与读者们进行了分享。此次活动由东方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北大博雅讲坛、京东图书、京东JD+智能奶茶馆、腾讯文化联合主办,社科院文学所副研究员杨早,清华附中语文老师汤莉作为嘉宾。会上,陈平原回顾并分享了关注教育20年来他对当下文学教育的精辟思考,并针对现场读者提出的当下热点教育问题给出了自己的解答。
陈平原倾心关注文学教育20年的精华之作
陈平原是一位“有意气、有关怀、有见解”的学者,关注教育多年,思考良多,近年来,因其发表过若干与文学教育相关的演讲与文章,切中要害,深得人心,广为传播,而《六说文学教育》则正是积累凝炼了他关于文学教育这20年来的所思所想,也是陈平原众多著述中唯一一本面向普通大众专谈文学教育的读物。
长期以来陈平原以人文学者的情怀关注着“可大可小、可雅可俗”的文学教育,在本中,陈平原视角高远,立足本原,直面回答当下文学教育的核心问题,对什么才是好的文学教育、“文学”应当如何“教”如何学、“文学教育”的突围等当下热点话题给出了自己的解答。既用高瞻远瞩的视角告诉大家,什么样的文学教育会让人受益一生;又实实在在地谈及文学教育的干货,如课程设计、教学方法、课堂教学、经典阅读等,很好地启发了人们去观察与反思当下文学教育的不足之处,促使人们在实践中不断调整与改进。
反思教育之责,今人读书如投资
作为工作在一线的中文系教授,陈平原表示,文学教育是为人的一生打底子。当今很多人缺乏独立阅读、深入思考、自由表达的能力与兴趣,这些问题的根源还在于教育,尤其是文学教育。从这个意义上说,人一辈子的道路,取决于文学教育。没有人觉得他不懂文学,所以说“文学”是一个“门槛很低”的专业,但文学作为一种知识,兼及经验、修养、技能与情怀,所以又不可否认 “文学” 作为专业“堂奥很深”, 需要时间与耐心。
现代社会“知识大爆炸”,学生需要修习的科目很多,不可能只读“四书五经”;但贪多求快,道听途说,压缩饼干式的教学,对于中学语文或大学的文学史课程,损害尤其明显。因此,如何在沉潜把玩与博览群书之间,找到合适的度,值得读书人认真思考。今人读书如投资,都希望收益最大化。可这一思路,明显不适合语文教学。实际上,学语文没什么捷径可走。
在《六说文学教育》中,陈平原以其渊博的学识、高远的视野以人文情怀的视角描述出他眼中的教育现状,反思教育之责,切中问题的根柢,为读者提供了不一样的深度思考与启示。
“文学”到底如何教育?
进入现代社会,合理化与专业性成为不可抗拒的世界潮流;“文学”作为一个“学科”,逐渐被建设成为独立自足的专业领域。最直接的表现便是,文学教育的重心,由技能训练的“词章之学”,转为知识积累的“文学史”。如此转折,并不取决于个别文人学者的审美趣味,而是整个中国现代化进程决定的。“文学史”作为一种知识体系,在表达民族意识、凝聚民族精神,以及吸取异文化、融入“世界文学”进程方面,曾发挥巨大作用。
作为课程设置的“文学史”,与作为著述体例的“文学史”,以及作为知识体系的“文学史”、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学史”,四者之间互相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陈平原希望通过《作为学科的文学史》一书,在思想史、学术史与教育史的夹缝中,认真思考文学史的生存处境及发展前景。本书从学科入手,兼及学问体系、学术潮流、学人性格与学科建设。
呼唤“学问”底下的“温情”“诗意”“想象力”
谈论作为知识生产的文学史,必须深入体会体制与权力的合谋、意识形态与技术能力的缝隙,还有学者立场与时代氛围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众多努力中,陈平原尤其注重从教育角度切入。论及前辈学者,世人多看重其传世之作,但据此判定教授的功业则不无偏颇。引入早就随风飘逝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在“课堂教学”与“校园文化”“社会思潮”之间建立某种关联,是希望进一步落实大学教书育人的功能。在我看来,只有这样,方能在“知识”与“技能”之外,体现文学教育之“情怀”。
在陈平原看来,文学史是一门可敬、可爱而又不无可疑的学问。因此,本书既总结百年来中国人从事文学史撰述与教学的经验,又质疑那种根深蒂固的文学史情结。辨析得失的同时,更希望探究可能的出路。
相对于学界其他同仁,陈平原之谈论文学史,更多地从教育体制入手,这也算是别有幽怀。作为一名文学教授,反省当下中国以积累知识为主轴的文学教育,呼唤那些压在重床叠屋的“学问”底下的“温情”“诗意”与“想象力”,在他看来,既是历史研究,也是现实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