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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瓣丁香》:新时代的青春之梦

来源:文艺报 | 公仲  2016年08月19日06:38

董晶的《七瓣丁香》本身就像一朵色彩斑斓、香气四溢的七瓣丁香花。小说写几个年轻男女的令人难忘的爱情故事、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的一场青春美梦。如果说,这仅止于爱情故事的曲折生动和青春美梦的甜蜜诱人,那就与眼下大量充斥网络和书摊的通俗言情小说无异了。《七瓣丁香》的成功之处,就在于作者细致入微、精深透彻地揭示了人性的真谛,宣扬了人性的真爱、善良和宽容;同时,还不动声色地批判了封建传统陈旧的爱情观和价值观,叫人们读之不仅感同身受,更觉豁然开朗,意味无穷。

陶悦与小爽是书中最完美最理想的一对情人。他们才貌双全,人品俱佳,从相识到爱慕到成为情人都一帆风顺。他们为真爱坚守,相互尊重和信任,即使受到外来的挑战和考验也不动摇。林芳明知他们的关系,仍然加紧攻势,造成陶悦与小爽约会失约。外界颇有议论,小爽也曾疑惑不解,而陶悦还是抵挡住了人性中的软弱一面,表示:“人类区别于动物,在于人是有感情的。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并不意味着利益和金钱第一,更不能让感情也开放——感情让位于金钱和个人利益。”而林芳经过一场大病,也在逐渐康复中感悟,她“已经没有浮华的躁动;心中的痛楚使她反而冷静、清醒起来”。最终,在陶悦与小爽准备出国深造的前夕,一次意外的火灾中,陶悦为抢救一名儿童英勇牺牲,更凸显了他的人间大爱。

书中另一对恋人于杰飞与杨丽娟也很般配,但都有一段难以启齿的隐情。于杰飞曾有过女友,还有一段孟浪之事;杨丽娟则因为知道此事在恍惚失望中被人乘虚而入以至于失身。两人的爱情面临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于杨二人的同学好友都是思想开放、通情达理、充满人性关爱的年轻人,同情关心二人的处境,为他俩排忧解难。小爽邀了陶悦一同去找了于的前女友,劝导她“爱情必须有心灵的结合,才是幸福的基础”。他们又批判了于杰飞歧视女性的封建保守思想。于杰飞的心结得到了纾解, “他终于明白了,只有用爱才能撑起看似要塌下来的天,能温暖冷漠的生命,能在这意想不到的打击到来时支撑对光明未来的信心。”人性的友爱和宽容填平了两人之间的鸿沟。

刘海涛和王春雨的爱情结合,更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雨苦难。小说对此二人的个性、经历写得特别出彩。刘海涛见义勇为,从流氓手中救出了一个弱女子,在那女子无限的感激中,渐渐产生了爱情。可因毕业要分回原单位,不能留在北京,那女子竟突然要反悔分手。他不服,私闯女生宿舍,甚至爬上了她的床。结果被开除学籍,送回原单位。在这沉重的打击面前,“意志和忍耐让他暂时平静下来,他没有绝望,精神在痛苦中慢慢地升起”。他不灰心气馁,刻苦学习,申请了几所美国大学,准备出国深造。王春雨与他同病相怜,受到蒙蔽爱上了个有妇之夫,对方闹到研究生院,王春雨也被开除学籍。“两年来,她一直生活在孤独和压抑之中”,就在这时,刘海涛突然出现了。他们来北京都是为了索取学历证明,等待期间,他们推心置腹地畅谈了一切。他对她的遭遇和处境十分了解和同情,并表现出一个大男子汉应有的担当和责任。刘海涛的坦诚爱护、热情关怀和炽烈爱情,叫她得到“强烈的感动和无限的力量”,“使一朵几乎凋谢的花,又重新绽放出来”。这是真爱、善良、宽容所展现出来的伟大力量。

三对现代年轻人的七瓣丁香美梦,闪耀出了人性的光辉,不过,这场美梦似乎有些过于提纯和净化,好像医院的“无菌室”,人物也过于单纯,有点像理想化了的世外桃源。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社会还存在着种种矛盾和斗争,形势错综复杂,但这些都没有在小说中充分反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