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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河》

来源:中国作家网 |   2016年08月18日08:00

作者:葛亮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6年8月 

ISBN: 7533945735, 9787533945732

定价:27.00元

《小山河》是两届“亚洲周刊华文十大小说”得主葛亮的首部散文集。葛亮生于南京,后远赴香港求学并定居。书中颇有情趣地描绘了香港生活的点滴,太平港、港大、红磡、荷里活道、椒盐濑尿虾、避风港炒蟹、雪冻豆腐花、张爱玲、太平清醮……于细节处彰显一座独特风味的海港城市。间杂作者对原乡南京的怀念,虽离故土心不离,追思先人,冷暖入心,情怀不解。或谈阅读与写作,娓娓道来,人文掌故中尽显风雅。

从南京到香港,以文字记录这些年“我城”与“他城”间的游走变换。香港意象与金陵风物兼具,各自精彩。书中颇有情趣地描绘了香港生活的点滴:太平山、港大、荷里活、太平清醮……从细微处展现这座刻板印象中快节奏城市的另一面。书中也间杂作者对原乡南京的怀念,虽离故土心不离,追思先人,冷暖入心,情怀不解。也谈阅读写作,娓娓道来,人文掌故中风雅尽显。

作者简介:

原籍金陵,现居香港。香港大学文学博士毕业,现任教于大學中文系。作品出版于两岸三地,著有小说《北鸢》、《朱雀》、《七声》、《谜鸦》、《浣熊》、《戏年》,散文《小山河》,电影随笔《绘色》等,并译为英、俄、日、韩等国文字。曾获香港艺术发展奖、首届香港书奖、台湾联合文学小说奖首奖、台湾梁实秋文学奖等奖项。作品入选“当代小说家书系”、“二十一世纪中国文学大系”、“2008、2009、2015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长篇小说《朱雀》获选2009年“亚洲周刊华文十大小说”,近期以新作《北鸢》再次获此荣誉。

【自序】一封信

祖父的遗作《据几曾看》原稿中,夹着一帧照相﹐是端坐的中年女子。照相的一角上﹐有自来水笔写着“敏先”二字。这是祖母的字。祖母形容肃穆﹐目光沉郁﹐无一点闺秀气。华服之下﹐却有丈夫的气概。她怀里揽着年幼懵懂的孩子﹐那是我的父亲。拍照的时候﹐未预见家中变故﹐只是数年之后。祖父在中央大学教授任上染恙﹐是积劳成疾,终于不治而撒手人寰。从此祖母一人担起教养子女的重任。时事艰难间﹐未有过放弃。直至父亲兄弟三人大学毕业。次年﹐祖母身染陈痾﹐一病不起。临去世时﹐只是说﹐不要走﹐我走了﹐家不成家了。因为祖母的信念﹐在以后的很多年﹐父亲兄弟虽分居异地﹐却始终团结如一人。这也令祖父的老友们感怀。

多年来,《据几曾看》摆在案头。写作前后,时不时会翻一翻。不为别的,只是视之为习惯,作沉淀心智之道。上世纪四十年代,祖父在四川江津,完成了这部作品。其中经手著录藏品,一九四九年后,多转移台北故宫博物院。旧年赴台,见之甚觉亲切。祖父工楷自书,辅以绘事,阐发画理。见之文字,如见其人。民国是个好时代,好在作文与做人的尺度。及至当世,仍可以之为鉴,躬身诸己。世故人情,皆有温度。内有渊源,举重若轻。

整理信札,得见祖父老友王世襄先生十年前为祖父著作,与台湾故宫博物院郭临生副院长商讨插图并合作出版一函。王爷爷性情之真之挚,向为友人与晚辈感怀。六十年前,与先祖父一见如故。谈文论艺,若伯牙子期。祖父见背十数载,又承年迈老友为其遗作付梓奔波。旧年拙作《七声》于台湾出版。王爷爷欣闻之下,不顾耄耋高龄,特又为撰写书名与扉页题字。如今忆来,仍觉暖意。 因先祖父书中品评艺作,现多藏于海峡对岸。王爷爷为玉成此事,极尽心力。唯录信中数语,以作感念。“兹为老友葛康俞先生遗著《据几曾看》出版事﹐向您求教。康俞先生为清华大学名教授哲学家美术史家邓以蜇先生之甥。一九四三年冬在重庆图书馆参观故宫书画展览﹐初与订交。此后谈艺﹐时有书信往来﹐直至一九四八年襄赴美。先生工书画﹐行楷醇厚有古风﹐山水萧散澹远﹐可与宾虹先生抗衡﹐文华尤典雅隽永﹐耐人寻味。惜英年早逝﹐使人感伤。遗著《据几曾看》一种﹐著录历代书画名迹一百九十六件﹐计一百九十四叶。卷末有宗白华﹐启元白两先生跋﹐皆推崇备至。此稿已向北京三联书店推荐﹐建议影印出版﹐蒙表示乐于接受。当前主要问题在插图。 ……由于所收多为尊院藏品﹐且手稿为繁体字﹐襄今年两地故宫联合出版已有先例﹐当属可行。如蒙予以考虑﹐至感欣幸。总之亟望老友遗著学术佳制得以传世﹐纯出个人愿望。为此而上书奉扰﹐有渎清听。诸祈鉴原﹐至感。”信札往来﹐序跋﹐皆是友谊见证﹐经得起时间研磨。故人是大半去了﹐还有些重迭的掌印﹐惺惺相惜。宗白华的辞采﹐启功的温婉﹐手边的字里行间都还在。无奈人都走远﹐时代亦随凋零。

祖父的时代﹐人大都纯粹﹐对人对己皆有责任感。这是时世大幸。投射至家庭的观念。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深沉的君子之道。所谓家国﹐心脉相连。祖父为孩子取名﹐我大伯小名“双七”﹐因生于抗战初期﹐ “七七事变”国殇之日。而父亲则昵称“拾子”﹐他诞在一九四五年﹐取《满江红》的词意﹐有从头收拾旧山河的意思。取名是家庭内的细微事﹐得见时世的胸襟。

写这本书,多半是有所牵挂,但亦不全是。或许眼前的时代是更好的,所以要多走走,多看看,多想想。已经过的一些,便写下来。从旧的东西里,看出新的来;从新的东西里,看出旧的来,都是自以为有趣的事情。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