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体小说与《天方夜谭》的协奏曲
| ybsdbg 2016年08月16日11:49
近日，读黄尚长篇小说新作《马可·波罗情人》颇有很多感慨，写作者用自己的耐心、智慧和才华，花了多年心血，创作完成这部精彩小说，带领读者去领略生活中情趣或富于生机一切，不止发现美德、善行、勇气，也勘探卑微、怯懦或缺失，不放过人类生活的任何丰富与绚丽、对每个人的言行都表现出由衷赞赏的欢欣。作者黄尚就是这样的人，由他的《马可·波罗情人》，使我们不由自主地进入一个全新的、引人入胜的、鲜活生动的故事情节。所以不难而论，我被黄尚新作《马可·波罗情人》一书既继承传统又现代新颖的写法和讲究故事性、知识性的情节所深深吸引，几乎一口气读完了这部别具一格的长篇小说。
在“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时节，读着这本无论从作者、书名，还是书中内容都和扬州紧密联系的小说，自有别样的一份意蕴涌上心头。
三年之前（2013）的4月18日，为纪念作为文化商人和交流使者，马可·波罗在700多年以前就通过其著作《马可•波罗游记》向世界、特别是欧洲，对当地的宣传等方面做出的贡献，一尊以马可·波罗为原型创作的铜雕艺术作品在中国江苏省扬州市揭幕。
而在此二年之前，2010年经国家外交部同意，国家文物局批准，扬州将原位于天宁寺内的马可•波罗史料陈列馆扩容迁建至扬州古运河畔东关古渡现址。2011年4月18日，扬州马可•波罗纪念馆正式开馆，穿越时空再现《马可•波罗游记》“神奇东方之旅”的场景。
扬州马可•波罗纪念馆从正式开馆时起，就成立了“马可•波罗研究会”。黄尚先生是这个学会的会员。我不太清楚黄尚先生是从何时开始对马可·波罗生平的研究、何时酝酿写这部长篇小说的？但我想，从开始到《马可·波罗情人》出版发行的时间，肯定比“元朝忽必烈特使马可·波罗护送阔阔真公主从泉州起航出海到波斯成婚”的海上旅途“26个月”要长许多。
初读黄尚先生《马可·波罗情人》一书，让人眼前一亮的，首先是他既传统又新颖的写法。特别是在排篇布局上，黄尚先生恰如其分地用“泊”来代替中国传统小说（包括历史小说）中的“章”、“节”概念，用这个兼具时、空概念的量词“泊”作文章结构的节点标志，凸显出他的独具匠心。试想在公元13世纪90年代，在26个月800天茫茫大海上靠风向、风力大小听天由命航行的漫漫岁月里，在欧洲的现代钟表还没有发明面世（或未普及）的时候，需要个把月甚至几个月才能“泊”停进一个大的港湾（码头）；船员们忙着补充淡水，采购食品、物资；乘客们赶紧上岸“接接地气”，男人们参观游览；妇女们则四处打听因船上淡水有限、哪里有澡堂能痛快地洗个澡……难得的这个海船“泊”港的日子、“泊”港的地方，能不让人记忆深刻，甚至永生难忘？
《马可·波罗情人》正文除了篇幅不长的楔子、起航和尾声外，共有九泊。我不知道黄尚先生是否在此书的写作中特意借鉴了我国古代章回体小说的写法，但擅长历史小说写作，深喑章回体小说三味的黄先生，对此应是挥洒自如的。
章回体小说是中国古典长篇小说的主要形式，中国古代的几部著名历史小说都是章回体小说。它是由宋元时期的“讲史话本”发展而来的。“讲史”就是说书的艺人们讲述历代的兴亡和战争的故事。讲史一般都很长，艺人在表演时必须分为若干次才能讲完。每讲一次，就等于后来章回体小说中的一回。每回开头以“话说”、“且说”等起叙；稍白话些的，如“上回说到……”，“今天接着上回……话说……”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马可·波罗情人》除第九泊已接近尾声且篇幅较短而没有起叙句外，各“泊”的起叙句基本一致，但也有些微区别。
第一泊：
“大海航行，向舱外望去，一片水汪汪、白茫茫。闲来无事，聊天取乐。”
第二泊——第七泊：（其中第四泊如有些章回体小说一样，起叙句前还加了四句七言诗。）
“大海航行，向舱外望去，一片水汪汪、白茫茫。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长途旅行靠得是有情人有情趣的思想。
闲来无事，聊天有趣又快乐！”
第八泊：“大海航行，向舱外望去，一片水汪汪、白茫茫。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长途旅行靠得是有情人有情趣的思想。
闲来无事，唱歌跳舞更快乐！”
第一泊与后面相比，除少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等“三靠”句外，因大家刚认识，所以聊天还没达到“有趣又快乐”的程度，只是为了“闲来无事，聊天取乐”而已。
第八泊多了“唱歌跳舞”句，是与经过二年多的艰难跋涉终于到达目的地后的欢喜跳跃相一致的。
《马可·波罗情人》一书中的女主人公阔阔真的目的地波斯（即伊朗）是我们熟知的《一千零一夜》即《天方夜谭》中故事的主要来源地。而《马可·波罗情人》中主要以对话的方式，或你（马可·波罗）一句，我（阔阔真）一句；或依所述事物的不同，以他为主讲述，或以她为主叙述的方式来给读者讲故事与《一千零一夜》有许多相似之处。
《马可·波罗情人》九泊中，除一、八、九泊是以作者的口吻（旁白）各讲述了一个故事外，其余六泊都是主要以马、阔二人对话的方式来叙述。其中，第七泊只讲了一个（件）故事（事情），剩余五泊每泊多则由十几个，少则七、八个独立或关联的故事组成，这也似乎与《一千零一夜》颇为相似。
比如第六泊中讲了“狗咬吕洞宾”、“巴斯的古罗马浴场”、“华清池”和朗诵《招魂》等篇章四个故事，四个故事或事件，有传说，有诗歌；或中国，或外邦，既引人入胜，又似信手拈来，充分显示了作者纵横捭阖、游刃有余的能力。
纵览全书，作者黄尚先生确是为我们献上了一阕无与伦比的章回体小说与《天方夜谭》的协奏曲。
预祝《马可·波罗情人》在“2016上海书展”上获得成功！我也衷心希望黄尚先生在文学创作的成功之路上不断前进、勇攀高峰，展现出更加灿烂绚丽的前景！
（作者，严志明，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