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故事
60.钟离意
昔日的会稽山阴,今天的浙江绍兴,风光秀丽,名人倍出,钟离意便名列其中。
年轻时,他做了会稽郡的督邮,为民办事。下面的县乡单位,有一些收纳礼品的现象。太守发出指示,让钟离意等人记录在案,准备处罚。
钟离意没有接受,他来到太守的面前,说道:“《春秋》之义,先内后外。诗经上说:‘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这些都讲明了为政的根本,需要由近到远。通俗一点,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现在郡上也有那种情况,应该先把这儿清理干净了,再着手下面。”
太守一边听着话,一边点着头。听完之后,他笑了起来,大声夸赞钟离意。紧接着,他让钟离意去负责处理一个县的工作。
有一次,会稽发生了很大的流行病,死亡的人数多达万名以上。钟离意不是医生,却关心民生。他亲自深入疫区,送医送药,问病问痛。在他的尽心努力下,不少人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大司徒侯霸,听说钟离意后,将他招到府中,做了属下。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按照圣旨,钟离意押着一大批犯人前往河内郡。天冷身更冷,好多犯人冻伤了,都没法行走。衣热心最热,钟离意强烈要求所经过的县,替犯人提供囚服。他们没法,只得照办,然后上奏告状。
光武帝得知后,叫来了侯霸,给他看了奏章,然后说道:“爱卿派去办事的那名属员,怎么心地那么善良?的的确确是一位好官啊!”
这短短的一句话,很快传到了长长的路上。钟离意受到很大的鼓舞,再次前进。他亲手解开了犯人的枷锁,让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是约定日期地点按时到就行了。结果,有了钟离意预料的结果。他们都如期而至,没有一个例外。
后来,钟离意做了县令。本县有一个叫做防广的男子,为了给被害的父亲报仇,将凶手杀掉了,被关了起来。在监狱里,雪上加霜,他又得到了母亲病故的噩耗。防广不吃也不喝,只顾着落泪了。
钟离意知晓后,也不由得湿了双眼。他让防广回家,去办理母亲的丧事,完了之后再回来。
这一大胆的举动,吓坏了属下。他们纷纷劝阻,说这样做的话,后果相当严重。
钟离意没有听,他说:“如果有什么罪责,我一人承担,绝不拖累你们。”
防广得到暂时的“大赦”,大步去了。大事情办好之后,他的大影子又出现在了大牢狱中。父母官有恩,子弟民也有信。
钟离意向上请求,要求给防广减刑,说他情有可原,是个特例。上面同意了,将防广的死刑改判为有期。
汉明帝即位后,钟离意被调到朝中,做了尚书。
交趾太守张恢,是个大贪官,赃款数额多达几十万几百万。查出之后,他被杀头伏法了,剩下的赃款赃物都被充了公。
汉明帝发布诏书,让群臣去朝堂接受赏赐。他要颁发的东西,正是那些赃物。
大家高高兴兴去了之后,热热闹闹的场面马上开始了。珍宝在闪光,脸面在闪光,殿堂在闪光。
按照顺序,他们一个一个受奖,一个一个下跪,一个一个谢恩。
轮到钟离意时,他一把将递来的珍珠扔在了地上,高高地立着。
“爱卿怎么不接受?有什么缘故吗?”汉明帝问道。
“为臣听说,孔子渴得嗓子冒烟也不喝盗泉的水,曾参急得脚下抹油也不通过胜母的门前,因为十分憎恶那些名称。同理,这赃珠是脏珠,我不能接受。”钟离意答道。
“好一个尚书!好一番言语!好一种清廉!”汉明帝大声称赞。
话音一落,汉明帝马上做出一个决定。另外奖励给钟离意一些钱财,他又将他提升为尚书仆射。
一年天干地旱,汉明帝却要同老天斗火热,下令大搞建筑,修起了北宫。钟离意坚决反对,上疏劝阻。汉明帝看了之后,开始醒悟,下旨停工。没了躁动,老天也凉快了,来了甘霖,多了雨露。
再后来,有投降的人。汉明帝很高兴,要赏给对方许多缣。本来数目是十,尚书处的一名郎官却误写作了百。汉明帝看到后,不禁大怒。他叫来郎官,要当场使用笞刑。
钟离意得讯后,立刻赶了过去。他对汉明帝说道:“小过小错,在所难免,应该宽容。假如真的要以懈怠来处罚的话,那么为臣的位置大、罪过重,郎官的位置小、罪过轻。所以,过失都在为臣这儿,为臣应当先受处罚。”
说完就做,钟离意脱了衣服,准备承受鞭子的抽打。汉明帝听了话,心已宽了许多。他不仅没有请钟离意吃鞭子,还宽恕了那名郎官。
再到最后,钟离意去鲁国做了国相。他在这儿干了五年,开展了五讲四美的活动,产生了五谷丰登的情景,出现了五彩缤纷的天地,得到了五体投地的敬佩……
清泉映光明,春风绿色行。
天地心胸宽,自能多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