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完成能揭示时代本质的深刻表达 鲁院举行“群山合唱——新一代作家的锚定与塑形”研讨会
当“70后”作家最近一次次被关注、研讨时,距离这一群体被命名已经过去了差不多20年。回顾当初,这代作家自以群体面貌出现就带有诸多不确定性,直到今天,归纳、总结他们的写作特点、存在问题,预言其未来依然很难达成共识。而“70后”作家本身,则在不短的写作时间里形成了各自的文学观念和自觉意识,“写什么”、“怎么写”、未来应该写成什么样子,都在他们的思考之中。
7月19日,鲁迅文学院举行“群山合唱——新一代作家的锚定与塑形”研讨会,希望通过作家自己发声,梳理、总结“70后”作家的创作特点及态势。中国作协副主席、鲁迅文学院院长吉狄马加出席研讨会。来自全国各地的近50位作家及鲁院教师与会研讨。研讨会由鲁迅文学院副院长邱华栋主持。
吉狄马加谈到,“群山合唱”是个具有象征意味的主题,文学发展需要更多创作的中坚力量,需要更多真正有实力、能展现个人艺术气质和才华的作家、诗人和批评家。进入21世纪以后,世界各国的文学发展都不能忽视“70后”作家,他们为所在国提供了重要的文学创作道路和样式。中国的“70后”作家现在要思考的是,在一个极速变化的时代怎样更好地抓住生活本质,完成能揭示时代本质的深刻表达,这是这一代作家面临的考验。同一年代的作家创作大致会有一些共性,而具体到个人又是独立存在的。锚定与塑形,在于找准自己和同一代作家的定位,提高文学素养,使写作更加成熟,达到更高水准。他希望“70后”作家要树立自信,不断提升文学修养,提高写作能力,加入到“群山合唱”中去,成为其中的优秀分子。中国文学的希望一定在那些具有创造力的、思想开阔、具有丰富想象力的作家身上。
早期评论界提出的“过于关注日常化叙事”、“‘去历史化’写作”等质疑,促使“70后”作家不断在实践中进行思考和调整。徐则臣认为,作家除了写想写的、能写的、能写好的之外,还要写应该写的和可能写的。作家应该关注现实,在日常叙事基础上寻找一种重大的可能性。当时代发生剧变之时,作家看待世界的方式发生了多少变化?审美方式、表达方式和世界观发生了多大变化?文学又该出现什么新的东西?这些都值得我们认真思索。
李浩认为,“70后”的写作大致有几个特点:先锋的内化;讲述中国故事成为普遍自觉;作家的眼光更加开放;更加重视审美。他说,小说不应该是“室内剧”,应该是一件经得起拆解但又不做作的艺术品。作家不该回避问题,要秉持探索精神。文学应该具有启蒙性,为人们创造一个有期许但很难抵达的新世界。
对“作家要写应该写的”,朱文颖认为,作家能写什么是“命中注定”,因为你无法回避个人视野的差别,阅读、经历、知识、性格等复杂因素造成了视野的千差万别。“70后”作家的写作有时被观念所裹挟,有时被商品文化影响,所以带有一些不确定性,但这并不意味着消极,作家应该思考的是,写作者的灵魂究竟该安放在何处。
于晓威认为,“70后”作家具有更多精神的苦痛性,这一批作家“向内转”的写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继承了文学自五四以来的一部分传统,但又开拓了五四以来文学所不具备的很多东西,他们的写作体现了“文学回归自身”的特点,这是文学本来的合理面貌,也是这一代作家在审美上作出的贡献。面对未来,“70后”作家应该持有一种负责任的态度,这是这个群体需要时时自我提醒的。
“作家还担负着知识分子的责任,要有反思精神和批判意识”。石一枫谈到,“70后”作家的一大特点是起步时就在技术技巧方面较成熟,这种研习是必要且重要的,但不应成为写作的全部。在纷纷扰扰的大时代,作家不应该让时代从眼前溜走,要有热情、有激情而且带着责任感投入到对时代的反思之中。
茫然而不焦虑,是乔叶谈起写作的感受,“群峰并起”会让她有片刻茫然,但面对自己的写作却没有太多焦虑。她觉得,写作说到底是一个人的跋涉,就像一个人穿越罗布泊,无论周围声音再多再嘈杂,还是要靠自己一步步地,走进去再走出来,你甚至不确定能不能走出来,但确实最终还是要坚定地自己走下去。
文学要写世道人心。李骏虎觉得,“70后”作家在写作上的一个问题是较少与外界发生关系,似乎不管外面是什么样都很难受到影响。然而,既然是在大的时代背景下写作,作家就有必要与时代发生关联,不是简单地反映现实,而是应该关注中国现实,写出人的内心和所身处环境之间的矛盾。
群山合唱,体现了热切的期许,或许也有焦灼。20年过去,“70后”的写作呈现出丰富多样的面貌,他们写出了许多受到关注、声名鹊起的作品,正竭力摆脱早期面临的质疑和争议,未来,形成合力获得应有的文学标高,留下一些值得评说的好作品,应该是包括这一代作家在内的所有人的共同期待。而在此过程中,怎样与时代同行,怎样处理好与时代的关系就显得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