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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薛涛:我不是读书人

 来源:地铁时报  | 萨日娜  2016年07月10日21:48

  6月22日,著有《我家的月光电影院》《白鸟》《黄纱巾》《古典人》《女孩的暖冬》等作品的儿童文学作家薛涛来到大连市新华书店图书大厦,做客大连作家森林下午茶,为文学爱好者带来了题为《我们为什么需要儿童文学》的精彩讲座。

  不喜欢“读书人”的定位

  “看你走路飞快,气宇轩昂的,你一定是军人吧?”“不,我以前是教师。”

  “哦,那你教了几年体育啊?”

  这是作家薛涛与人初识时常见的对话。

  曾获得陈伯吹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等许多重要奖项的资深儿童文学作家薛涛,读过很多书,也写过很多书,但他“黑粗憨”的外形却很难让你联想到一个读书人,没有咬文嚼字的腔调和骚情赋骨的气质,缺乏一点知识分子无伤大雅的愤怒或是傲气,他甚至很乐于拿自己“没文化”的形象来打趣。

  薛涛用不加掩饰的北方方言说:“我不愿意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很飘渺的‘读书人’,我希望做一个活生生的人:生命力旺盛、禁折腾、抗打击、有些义气、懂些道理、知些是非,我读书无非就是为了完成这些任务。”

  而对于“好书”和“优质阅读”,薛涛也有自己的见解。薛涛认为,每本好书里,都有一个它自己的世界,有它自己的山川河流、雨雪风霜。然而当你阅毕掩卷时,这些山川河流、风霜雨雪如果还仅仅定格在书中,那就不算真正地读书。真正有价值的阅读体验以及读书的最高境界应当是,当你读完书以后,你就去了那个世界——你脚下踏着书里的土,你头顶飘着卷中的云,你连呼吸都沉侵在那本书的节奏里,很久回不过神来。甚至“读一读书”都是一个不准确的说法,“我走进这本书里看看”,才是一次真情实意的投入。

  都道读书是一桩圣事,却总有人用它附庸风雅,有人借它装点门面,又常常有人怀揣一夜暴富或是其他目的性极强的动机翻开书本,最后抱着注定性的失望来感叹“读书没用”。或许这桩圣事的完整过程应该叫做“读书、读人”,借圣贤书来观照自己,从阅读书本回归到阅读本心,此谓“读书人”。

  儿童文学是心灵的清洁剂

  或许是因为想说得太久,或许是有太多想说,薛涛坦言,“我们为什么需要儿童文学”的讲座主题他并没有经过太多思考,就确定了下来。

  接触儿童文学对儿童而言,提高作文分数和语文能力是最初级也是最浅层的受益,更多的滋养是贯穿在时空中的,薛涛说。

  儿童时期,薛涛在阅读了塞尔玛·拉格洛夫的《尼尔斯骑鹅旅行记》后,对那个忽大忽小的男孩骑着飞翔的天鹅游遍千山万水的故事神往不已。于是在他的次次央求下,奶奶终于送给他一只脚有残疾的小鹅。随后小薛涛就自封校长,像模像样地办起了“飞鹅培训班”,每天用从半空中倏然摔下的方式来给这只一瘸一拐的小鹅上“社会实践课”,大家都觉得这只残疾的小鹅不仅不可能飞起来,并且恐怕还命不久矣的时候,小鹅居然在又一次被扔下去的时候逆势向上挣扎回了半空,留下了一生都在惊叹这件事的薛涛,扑腾着飞走了。薛涛说,那一幕几乎成了他童年的划痕,他从此热爱一切自然中的飞鸟,他总觉得那些有翅膀的精灵都是他培训班毕业的学生,从此他和大自然有了这样一种私密的缔结和互通。他也从此迷恋上了儿童文学带给他的清奇的馈赠。

  此后他效仿过《金银岛》的探险,期待过《夏洛特的网》中的友谊,追寻过《小王子》式的梦幻,这一切看似荒诞的玩耍,在不经意间堆建了他关于勇敢、感恩和爱的概念,让薛涛在成年以后也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心中的小男孩。

  童年需要儿童文学是为了在未来铺展一个更好的自己,而成年人对儿童文学的呼唤则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内心净化的渴求,人类形成每天都要为身体洗漱、沐浴这样的文明生活已经很久。

  “现在是时候为心灵寻求一下‘儿童文学’这支清洁剂了。”薛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