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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斯河——一个美国“癌症村”的故事》  
 | [美] 丹•费金    译者:王雯  2015年07月13日10:31


作者:[美] 丹•费金    译者:王雯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5月

书号:978-7-5327-6911-7

定价:59元
  内容简介:
  它曾是一个人口不到两万的农业小镇,名字取自于那条流经当地的小河。
  从莱茵河辗转俄亥俄河谷扩张近百年后,1952年,世界三大化工巨头——汽巴、嘉基和山德士——来到汤姆斯河镇,成为当地最大的私人雇主,也使小镇发展成全美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之一。
  1957年,镇上的供水系统第一次检测出了化学污染物。
  1967年,对镇上的供水系统做出调查后,当地水务公司和化工厂达成秘密协议,并发布调查结果:“镇上的饮用水绝对安全。”
  1974年,居民再次发现饮用水味道不对,当地报纸开始关注污染和健康的“传闻”,县卫生部调查后不了了之。1975年,公司再次做出回应:“饮用水绝对安全。”
  1982年,13岁的兰迪被确诊患上了成神经管细胞瘤。纽约医院的医生发出感慨:“又一个从汤姆斯河镇来的。”当地居民谈癌色变。此后,环保组织“绿色和平”介入调查。
  1984年,汽巴-嘉基排污管道破裂,天机泄露。
  1986年,新泽西州卫生部展开全面调查。
  1991年,汽巴-嘉基关闭了汤姆斯河镇的排污管道。1996年,汤姆斯河镇化工厂关闭。1997年,瑞士总部把化工生产迁移到了中国和印度。
  目前,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化工产品生产国和使用国。1996-2010年,中国的苯、乙烯和硫酸的产量翻了两番。巴斯夫,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化工公司,在中国有7000名员工和40家工厂。陶氏化学,在中国有4000名员工和20家工厂。
  作者简介:
  丹•费金,纽约大学新闻系副教授,阿瑟·卡特新闻研究院“科学、健康和环境报告项目”主任。费金曾担任《华盛顿新闻报》环境记者长达十五年,两度获得普利策新闻奖;他关于癌症流行病学的文章,荣获美国科学促进会科学新闻奖,美国国家科学作家协会社会科学奖;2013年出版的《汤姆斯河——一个美国“癌症村”的故事》,获2014年非虚构类普利策图书奖、2014年蕾切尔·卡森奖等多个奖项。
  主要亮点:
  1.获奖纪录
  2014年普利策奖 最佳非虚构图书
  2014年蕾切尔·卡森奖 最佳环保图书  ,
  2014年海伦·伯恩斯坦图书奖,
  2014年国家科学院科学图书奖。
  被《纽约时报》称为“科学写作新经典”。
  2. 内容和文本特点:
  作者做了十多年的环境记者,对癌症流行病学的调查报告曾获得普利策新闻奖,目前是纽约大学“科学、健康和环境报告项目”主任。
  本书选题关注环境污染这一重大社会问题,采用纪实文学的写作手法写就而成,书中详细考察了现代流行病学的发展历程,追溯了化工企业一百多年来如何疯狂地进行全球扩张。对政府、媒体、环保组织以及汤姆斯河镇的受害家庭,对待化工企业的复杂态度以及处理污染事件的漫长历程的调查和回顾,不仅极具科学性,而且颇有故事性。
  3.宏观上对治理环境污染的意义:
  在中国,环境污染目前已成为重大的政治问题,书中对政府、企业、媒体、个人和环保组织在处理化工企业的排污行为、保护环境中不断变化的角色的刻画,值得每一个人深思。
  4. 微观层面对个人的启发:
  “癌症村”在中国并不是新鲜事物,因污染致病的案例在中国比比皆是。人们如何行动起来,在急剧恶化的环境中保护自己脆弱的生命?书中对于直接受水污染致病的受害者的行动的刻画,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5,本书被《纽约时报》誉为“科学写作新经典”,作者在书中运用的写作手法,可以为新闻传播专业的大学生以及媒体记者等在撰写新闻调查采访报告时所借鉴。
  名人评荐:
  一个充满曲折的故事,《汤姆斯河》是为我们的时代而写。费金以学者的机敏、记者的真诚和小说家的妙笔,向读者呈现了癌症与污染的复杂关系。
  ——悉达多·穆克吉 ·《众病之王》作者
  费金以科学家和记者特有的关怀和精准,呈现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堪称“科学写作新经典”
  —《纽约时报》
  这部关于新泽西州汤姆斯河镇癌症流行病学的著作,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自然 》
  铁面无私地揭发公司的贪婪和公权力的不作为,使得这出环境大戏成了必读之作。
  —《出版人周刊》
  在这部社会调查、流行病学和侦探小说三分天下的著作中,环境记者费金再现了这个海滨小镇的苦难经历,打开了“以经济发展之名牺牲环境”这一敏感话题。
  —《琼斯母亲》
  读者对象:
  普通读者:从帝都到魔都,雾霾已成为常态;从黄河到长江,水污染已席卷神州。在污染问题已然成为重大的政治问题的国家,作为普通读者,只有了解污染和疾病、污染和癌症之间的真相,才会懂得如何在急剧恶化的环境中保护自己脆弱的生命。书中对现代流行病学发展历程和化工企业全球扩张的考察,提供了环境污染和癌症关系的具有科学依据的答案。
  环保人士:汤姆斯河水污染案件的成功解决,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环保组织的努力。环保组织是如何在地方政府、媒体的巨大压力下,联合当地民众共同抵制化工企业的排污行为,并最终讨回了公道?作者进行了详细的刻画。
  政府官员和媒体人士:1952年几家化工企业入驻汤姆斯河镇,次年,小镇即出现了水污染的迹象。然而,汤姆斯河污染事件的最终解决却历经了数十年,期间,地方政府和化工企业有着怎样的利益瓜葛,致使政府对污染采取冷漠无视的态度?本该以客观报道事实真相为使命的媒体,为什么多次联合化工厂来散布“饮用水绝对安全”的谎言?作者对于政府和媒体等公共机构在保护环境问题上的责任的呼吁,为政府官员和媒体人士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企业负责人:企业是现代经济活动的主体,然而,在推动经济增长创造物质财富的同时,化工企业也在很大程度上严重破坏了人类生存的家园,使得环境污染问题成了一个重大而紧迫的政治问题。因此,在企业转型升级的过程中,环保意识必须得到加强。任何希望在未来的竞争中取胜的企业家,都可以从本书所讲述的案例中吸取教训,避免重蹈覆辙。
  目录
  序幕 等待
  某些东西,某些人,应该为他的癌症,和他痛苦的人生负责。。。。。。还有很多事情有待发掘,一旦揭开,那将是爆炸性的。
  第一部分 冰激凌店
  第一章 海盗
  在汤姆斯河镇,历史经常是可交易商品。
  第二章
  看不见,摸不着
  无法感知的事物中始终存有敌意,这些矿产的蒸汽也能杀人。
  第三章
  第一枚指纹
  染色的河水、污染的水井、有色的烟雾和难闻的气味——汤姆斯河镇的居民开始后悔了。
  第四章
  秘密
  如果希望有一个持续增长的繁荣地区,我们必须明白:周围的环境必然会改变。”“尽管人人都向往田园生活,恐怕没人愿意过得像印第安人。
  第五章
  夏基和科伦坡在乡土酒吧
  这致命的烟雾。。。。。。在伦敦城上空盘旋了几个世纪,如同一个死亡天使。但它可以被法律驱散。
  第六章
  细胞们
  神秘和恐怖经常是癌症的亲密伙伴。。。。。。在孩子身上发现恶性肿瘤特别令人难过,其中一个原因是这太罕见了。通常,癌症都是上年纪人得的病。
  第七章
  卡迪纳尔大道上
  住在卡迪纳尔大道上,家里有个患了癌症的孩子,不联想到汤姆斯河镇化工厂是不可能的。
  第二部分 决裂
  第八章
  水和盐
  所有好的作品都出自对管束的对抗。我们挑战的是公司、政客和政府部门全部的社会结构。
  第九章
  厨房里的嬉皮士
  从政府向着正规管理化工行业第一步开始,科学就将既做武器,又当靶子。
  第十章
  填色比赛
  它是这个区域最重要的雇主,没人质疑过他们做的任何事。
  第十一章  病例
  一个四十五岁的男人走进办公室,说他尿血。。。。。。过去十二个月,这已是辛辛那提化工厂工人中检出的第四例膀胱癌了。
  第十二章  可接受风险
  汽巴-嘉基正在终止汤姆斯河镇几乎所有的化工生产。。。。。染料原料的生产将转移到亚洲,那里,工资和监管也更低。
  第十三章  朋友和邻居们
  对快乐平原的地下水进行适当的清理需要十一年的时间,大约需要花费六百万美元。。。。。。汽巴-嘉基预计将花费三倍的时间,花费三十五倍的成本。
  第三部分 清点
  第十四章 两间病房,双重打击
  有一段时间,我们每周都会收治一名从汤姆斯河镇来的患者。这成了病房里的一种黑色幽默。。。。。。不知道汤姆斯河镇的下一个病人啥时候到?
  第十五章  癌症集群“退散”
  1980年至1988年间,欧申县十四岁以下儿童中确诊的脑和神经系统肿瘤病例有三十七例,这个数据比预期值高了百分之七十。
  第十六章  一往无前
  如果原因真的在于污染,受害最深的可能是幼儿。
  第十七章  看不见的伤害
  汤姆斯河的怒火将不止倾泻在排污者的头上,还会波及多年来让他们逃离法网的政客和管理人员。
  第十八章  海里的木塞
  汤姆斯河镇的居民在自家水龙头里喝到了低浓度的有毒废水。这不容辩驳。
  第十九章 期待
  这些家庭期待着能揭开癌症集群的原因。他们的要求持久而有力:我们要的是答案。
  第四部分 真相
  第二十章 局外人
  很多人真心希望整个事情快点过去。
  第二十一章  斡旋
  在排除各种癌症集群原因的过程中,水和大气污染的因素日益凸显出来。
  第二十二章  血液分析
  如果癌症与年龄密切相关,又为什么会有儿童癌症?
  第二十三章  关联
  汤姆斯河一案 “过去了”,但它“没有解决”。
  第二十四章 遗留问题
  污染——排入河流和地下水的污染物,工厂排放的废气——使癌症成为中国主要的死亡原因。
  前言:
  前言:争取时间
  迈克尔•吉利克很少需要知道过到了哪一天,遇到这种时候他看看他的药盒就行。它有一个小手提包那么大,分成七个区,每区对应一周中的一天。一个区又被分成几格,每天迈克尔要取五次药:早上七点,正午,下午三点半,八点半和晚上十一点。(为了防止遗漏,他在手机上设了时间提醒。)每周,迈克尔或者他的母亲例行地补充手提包中的药品,这仿佛是将他们用药片做成的沙漏翻转了一次。
  每周,他要数出一百三十八片药:粉色小药片是吗啡,用来止痛;黄色的类固醇,调节免疫系统;白色的苯巴比妥,抑制癫痫;蓝色椭圆形抗组胺,抑制头晕和恶心。另外还有抑制烧心的兰索拉唑、降压药萘多醇、调节消化不良的乳酸菌素片。迈克尔一天三次服用强力降压药瑞吉亭。几年前,制药厂——当时的名字还叫汽巴-嘉基(Ciba-Geigy)——终止了瑞吉亭片剂的生产,从那以后迈克尔只好大量囤积这种药。
  迈克尔和父母住在新泽西州汤姆斯里弗镇一条背阴街面上的农场式平房中。他很少出门。他很喜欢电影,但去趟影院对他来说太艰难。陌生人会指着他说“哦,多好玩儿啊!”还有一个人捏过他的脸蛋。十四岁时,有一次他在一个大厅里寻找洗手间,一个女人问他为什么没有母亲陪着就到处乱跑。他试过出去约会,效果不好。在他十六岁的时候,迈克尔疯狂的爱上了一个送报的女孩。每天早上他都在卧室的窗边看着她。当他终于鼓足勇气试着要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盯着地板。后来他明白了,他不想看到她望向自己。
  迈克尔生于1979年,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身高4英尺6英寸(1.40米),体重大约100磅(45.4公斤)。
  如果迈克尔有工作,或是上过学,他就会用其他的方式来衡量时间的流逝,而不是用他的药盒。他试着去过一学期的社区大学,期末成绩全A,他绝对够聪明。但家里所有人都觉得他的身体状况不好,上学对他压力太大,出去工作更不可能了。所以迈克尔一直呆在家里。通常他睡到中午起床,下午看肥皂剧,做运动(他喜欢做轻量级举重),拨拉两下吉他,然后在晚饭后几小时几小时的玩电子游戏或者看职业摔跤。
  他是个夜猫子,但他有自己的理由。醒着看电视到凌晨三点比躺在床上睡不着强多了。他有两个铁打不动的噩梦,一个是他站在卧室的窗边眼看着家里的狗冲到街上被车撞死,另一个的情节出自他钟爱的恐怖电影和幻想游戏,只是更加恐怖:梦里一个丑陋的浑身是血的男人在混混雷鸣中挥舞着一把大刀,闪电划破夜空的一刻他告诉迈克尔:“我会永远跟着你,最后会来取你性命。”然后这个恶魔当着迈克尔的面一个一个杀掉他的父母和哥哥。在迈克尔还小的时候,有一次他经历了一个特别恐怖的夜晚,于是他妈妈请了一位警方的画像师来,根据他的描述画出了梦里的这个人,但这没什么用。那个可怕的魔鬼说的没错:他一直没离开过。他的名字叫“坎先生”,后来他和他母亲把名字的音节倒过来以后才明白这名字什么意思。
  迈克尔•吉利克人生的根本问题在于他的癌症,那是与生俱来的。三个月大时,他被确诊患有神经母细胞瘤,一种在神经系统中快速发展的肿瘤。从发现时疾病发展的情况看,他还在母亲的子宫里时就已经饱受折磨了。医生告诉琳达和雷蒙德,迈克尔只有一半的机会能活到一岁生日。十几年过去了,死神迟迟未到,但活下去也付出了昂贵的代价。肿瘤夺去了迈克尔左眼和左耳的全部功能,破坏他的平衡感,扭曲了他内脏的位置。类固醇药物抑制了他的成长,使他脸部浮肿,化疗削弱了他的心肺功能,破坏了胃粘膜,还在侵蚀骨骼,一走路就疼。小的时候迈克尔很敏感,谁碰他一下都会疼的叫出来。现在,状态好的时候,他基本上就只是感到筋疲力尽,喘不上气和恶心。而状态不好的时候他几乎不能移动。尽管目前看来他的治疗措施控制住了肿瘤,但没有医生敢说他打赢了这场战争。
  迈克尔没有体验过其他的生活方式,所以他没有深陷在自己的痛苦中难以自拔。小时候他偶尔会质疑自己信仰的天主教,后来却深信来世和上帝的公正与仁慈——尽管在他自己的人生中这方面的证据少之又少。他给自己的天主教信仰加了些新思潮的作料,尽力的不让自己消沉,比如相信水晶的治愈能力(有时他会在脖子上挂上一块)。他说:“到了晚上你还活着,那这一天就算不错——就算电视节目不好看。晚上有摔跤看,那这一天就不错。人们把生活看成理所当然,这不对。”他母亲组织了个癌症互助小组,当她让他去跟新确诊的患儿谈谈的时候,迈克尔总是下足了功夫让自己看上去更乐观些。
  只有他父母和少数几个朋友知道迈克尔的坚忍背后的秘密:他在等待。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接受了自己永远无法恢复健康的现实,但他还有另一件迫切期待的事情——有时对它的期待更甚。他盼望着恶有恶报。从他记事起,迈克尔就非常确定——这种确定他解释不清,只是拍着自己布满瘢痕的胸脯说“我打从这感觉到了”——某些东西,某些人,应该为他的癌症,和他痛苦的人生负责。多亏在他的家乡汤姆斯里弗发生的一系列了不起的事件——这其中迈克尔和他的母亲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已经基本确定了谁应该为此负责。
  多年以后,迈尔克回忆说:“小时候,当我第一次听说我的癌症可能来自哪里时,就对自己说:‘我要活下去,和他们抗争,亲眼看到他们接受惩罚。’我当时可能还不知道‘惩罚’这个词,所以当时说的可能是‘我要报仇’。我要的就是这个,我们还在等待,决不放弃。目前看来,还有很多事有待发掘,一旦揭开,那将是爆炸性的。”
  迈克尔已经等了很久,他还将等待下去。在远到纽约和费城医院里那些昏暗的病房中,他和母亲遇到了几十位同样来自汤姆斯里弗镇的罹患癌症的小孩子——他确信,这绝不是巧合。这些人中很多已经离开,永远的离开,但迈克尔还在,他在等待。他在律师事务所里坚持参加了数百个委员会会议、记者招待会、战略研讨会。他等待着那些看似遥遥无期的科学调查结果,其中一项特别重要——这项调查要验证他和他母亲是不是错了,他们是不是情绪化的,是不是在臆想。那些“专家”们怕是要大吃一惊了吧。
  起初,迈克尔和琳达一无所知,如今三十年过去了,他们变得无所不知。和很多人一起——其中有些人甚至素未谋面——吉利克一家协助揭开了汤姆斯里弗镇的秘密历史:漆黑午夜的偷排,光天化日的欺骗,公司的贪婪,和政府的忽视,这是一部黑暗编年史。他们与周围邻居的恐惧和偏见斗争,最终受到人们认可。现在迈克尔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他的最终目标,就看他能争取到多少时间,真相终将浮现,他可以再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