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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若缺》
 | 王建中 讲述  徐皓峰 撰文  2011年06月27日12:20


作者:王建中 讲述  徐皓峰 撰文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1年5月

书号:978-7-5063-5810-1

定价:26.00元
 作者简介:
  讲述者:王建中,1955年生于北京,八卦掌、大成拳传人,是一代内家拳实搏大家、传奇人物崔有成的义弟,内定的拳学撑旗人。
  整理者:徐皓峰,当代最优秀的武术文化传播者、武侠小说作家之一。1973 年生人,从事道家文化研究、口述历史整理、小说创作。其《逝去的武林》一书在读者中口碑特佳,长销不衰。另有长篇小说《道士下山》《国术馆》《大日坛城》等。
内容介绍: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大地掀起一股猛烈的习武风潮,血气方刚、精力过剩的年轻人广受影响。本书讲述者王建中即是其中之一。
  受习武风潮影响,王建中由一名先进工人,变为街头茬架的“不良青年”;受商品大潮推动,王建中又由一名“茬架勇者”,转而下海经商,开店练摊。
  得意失意,起伏坎坷,大成大败之后,王建中最终回归武术,重新以内家拳学为人生归宿。
  他独立思考,潜心钻研,在八卦掌、大成拳领域,求出了自己的体系。
  书中谈及的一众武林人物,在当代武术界皆有影响:王芗斋、于永年、张国盛……尤其是浓墨重写的崔有成。崔有成以辉煌战绩在武行享有大名,但他生前排斥媒体宣传,不留著作,本书是对他真实生活和武学的首次揭示。
  本书承续了《逝去的武林》风格,在时代信息方面,以前所未见的角度和生活细节,展示了八十年代武林、群架、经商的不同规矩。在武学方面,用口语化的文字,揭示了传统内家拳实战的奥妙。
目录:
  1.义兄崔有成/ 1
  2.师父张国盛/ 21
  3.茬架/ 39
  4.熬四关/ 57
  5.立场子/ 75
  6.不摔之摔/ 101
  7.练拳改拳
  练步改步/ 117
  8.浑圆冲氧/ 135
  附录
  王芗斋窍要谈/ 16
正文开篇5000字左右:
  2.师父张国盛
  我生于1955年,是杂耍、中医的家庭,四岁开始练功,钻圈、大顶、学小丑。练功得挨打,父亲用烟袋杆一般粗的藤条棍打我,别看细,由于藤条有韧劲,打上去火烧火燎的,随便一下,就钻心地痛。
  父亲下手狠,训练小孩就跟训练小动物似的,也没法讲理,就是打。现在回想,我这辈子为什么迷恋练武啊?觉得是因为从小练功练习惯了。我痴迷于这一艺,幼年理解不了,反正每天出一身汗,就觉得活得有意思。
  过去讲“艺不压身”,多会总是好,人人有这意识。比如打算盘,过去的掌柜手里没有算盘,也空着练指法,叫“剥皮”。打算盘也是一技之长,凭这个就能有饭吃。
  我八岁练少林拳,功夫没忘,天一黑就练。长成小伙子了,我在酒仙桥遇上一个练尹派八卦的师父,叫郑三。尹派是八卦掌祖师董海川①大徒弟尹福②所传,尹福在八国联军进北京、皇族西逃的路上是光绪皇帝的贴身侍卫。
  尹派简洁,就是八个式子来回转。尹派的掌法叫牛舌掌,大拇指不是撑起来的,而是内扣,如牛舌一般,其中有内在的理法。有人说,尹福的手受过伤,大拇指筋断了,所以耷拉着——这是外行人的异想天开。
  学了一段时间尹派,有个在附近练小洪拳的人,跟我处得来,推荐我去学程派八卦,说:“你知道东单有个八卦张吗?”
  八卦张叫张国盛。我早知道他的大名了,他练的是程派八卦,程庭华①是董海川的另一个有名的徒弟,他为人豪侠仗义,一辈子广交朋友、广收徒弟,清末时八卦掌在民间推广,他居功不小。
  尹派是掰脚,回转时,前脚尖往外掰。程派则是扣步,回转时,前脚尖向内扣。尹派就是八个式子,程派有六十四手、七十二绝招、游身掌等项目,还有许多兵器。程派比尹派丰富,越简单的越吃功夫,越丰富的越引人兴趣,这是程派门庭广于尹派的缘故吧。
  七八十年代,京城最火的是八卦掌,高子英②是程派的第一把交椅,徒子徒孙众多,张国盛便是他的徒弟。张国盛在东单公园的场子,算是首屈一指,有“八卦张”的大名。
  我到了东单公园,见练功的人山人海,练什么拳的都有。八卦张的场子占地大,徒弟一个人围着一棵树转。
  练小洪拳的朋友给我当介绍人,是自告奋勇,向我显摆有关系有面子,其实跟张国盛也是间接关系,根本不熟。说的时候,他是把我镇住了,但到了人家的场子,他就尴尬了。
  他提了几个认识的人,张国盛听了,那反应是说客气不客气,说冷淡不冷淡。张国盛没说不收我,但也不理我们,他的徒弟们更不理睬我们。
  我知道小洪拳的朋友指望不上了,我是真喜欢,想学就得靠自己了。
  别人给你尴尬,自己不能尴尬。我就在张国盛场子的外围找了棵树,开始转圈,转的是尹派的,边转边看,看熟了他们程派的式子,也照猫画虎地转程派的。
  我起得早,早晨四点就到了东单公园,翻铁栅栏进去。每天张国盛来了,都看到我比他还早。几个月过后,我成了场子里的熟人,一天张国盛走过来问:“你多大了?”问我岁数,这就是要开始指点了。
  我老实说了,心中暗喜,苦心没白费。晾着不理我,我揣摸,是他看我能否坚持,在测我的恒心。
  当年老一辈武术名人都去东单公园,师父的场子人多,别的场子人练完了,也爱到师父的场子边观看。师父说:“一块练吧。”他们下场子练,大伙就鼓掌。他们说:“张师父特别仁义。”我们练得起劲,觉得在师父的场子里痛快。
  老前辈来了,给我们说说,临走的时候,师兄弟们身上带钱的,就拿出来,也就是块儿八毛的,凑出好几块,由师兄交给老前辈。不是学费也不是好处费,就是晚辈向长辈孝敬的意思。师父的场子人气旺,老前辈们来得多,我们也饱长见闻。
  师父是个喜欢徒弟的人,我们跟师父私情重。他节假日还带我们这拨徒弟出去玩,一次在颐和园,表演过“水上漂”。我们在颐和园租了条船,都穿了泳衣,颐和园水浅,深了也就到胸口,我们站在水里,用手托在水面上,一字排开,从船边排出去,师父从船头走我们的手,在水面上能走出五六步。
  八卦操掌要砍树,我砍树砍得手掌是黑的,师父的手掌也是黑的。师父的“铁背靠山”厉害,后背稍发力,靠一下墙,房梁上的尘土都下来。我练后背撞树,开始练,一撞上,就震得头晕。后来,王家大院中有几棵树便是我靠死的。
  师父不狭隘,不阻碍我们学别门的东西,反而希望我们得东西越多越好。他还主动带我们去求艺。他知道河北农村有一人会轻功,想让我们得此艺,带我们一伙人长途跋涉去了河北。
  访到那位高人,见他家的院子几步便是一个深坑,估计是夜里秘练轻功用的。师父表明来意,此人不愿教,为了不让我们白跑一趟,给师父面子,就给表演了一下。起码,师父让我们长见闻的愿望,他满足了。
  我亲眼所见,他一下便蹿上了房梁,在房梁到房顶的那么窄的空间里,做了个移身,灵活如猫,从另一侧跃下。落地时轻盈极了,鸟归巢一般,好像有一对无形的翅膀在兜着风,脚尖一点,就着地了。
  没学到此艺,遗憾了,此人现在应过世了,不知他的艺有没有传下来?
  回来的路上,师父说,现在的高楼大厦墙面笔直,老北京的城墙不是直的,下一层砖会比上一层的砖往外错一点,凭着这点斜度,脚尖能点上力,所以练了轻功,可以在城墙面上走,旧时代,有越城而入本领的人并不罕有。
  有个练硬气功的老米( 化名 ),名气大,师父还安排我们师兄弟五六人跟他学过一段。一去,老米先给我们表演了“板上钉钉”,以镇住我们。
  他把个大长钉子,钉帽抵在掌心,往木板上一拍,就钉进去了。我们都看傻了,觉得这力度拍下去,钉子没钉进木板,更可能反过来,钉进手掌。
  他也不讲解,说:“先练这个,练吧。”
  怎么练啊?我们天天练,手上根本不敢使劲,练了许多天,死活钉不进去,因为不能放胆,总担心钉不进木头,倒把手心捅破了。
  老米不教原理,埋怨我们不用功,一副有绝活在身的高傲姿态,我们都感到有心理压力。一天,我们喝了很多酒,趁着醉劲,大伙相互合计,大不了不就手心拍出个洞吗?
  我们放胆一拍,竟然把钉子拍进木头了。原来看着吓人,其实简单,没什么技巧,就是胆子,要点是不能犹豫。
  我们突破了“板上钉钉”,老米又露绝活儿,表演了“隔空击物”,点着一排蜡烛,隔着一米多远,一掌发出,想让哪根蜡烛灭,哪根就灭。我们虽看了一惊,但有了上次的经验,也没有太惊讶。
  老米让他儿子教,老米儿子说了一堆内气运行的玄理,说蜡烛是掌上发气灭的,得苦练三年,养气、调气之后,才能发气,威严地督促我们练。我们知道,照他的话做,一定练不出来。
  我们就自己研究,经过多次试验,发现不是气,就是风,只要找好速度和角度,一掌挥出,掌面、袖子带的风,足够让蜡烛灭了。老米儿子见我们很快达到了“想让哪根灭,哪根准灭”的水平,就不教了。
  老米还教了“头断铁板”,拿生铁铁板往脑门上一拍,铁板就断成两半了。又是一大套养气、调气的理论,说得振振有词。
  我们就仔细观察老米的动作,经过试验,又总结出来了。其中技巧,一是额头需练出一定硬度,二是铁板拍上去时,得保证角度平,不能倾斜。再者,铁板是生铁,不能是熟铁,生铁比较脆。
  这次总结得快,因为正赶上出了一档事故,让我们看出了破绽。会头断铁板的不单是老米一个人,有一个卖艺的刚表演完拳脚,一时兴起,没有歇,立刻表演头断铁板,结果一拍,拍了个头破血流。
  他现眼,因为刚练完拳,身体还激动着呢,手没恢复正常,握铁板失去了感觉,拿不准角度。此人从此不玩硬气功,因为当众出丑一次,观众口碑一坏,就吃不了这碗饭了。
  我跟师父说:“没东西,不去了。”师父就让我们回来了。
  王芗斋说硬气功里面有技巧,是一种表演。王老能这么说,说明他知道其中底细。后来,八十年代流行散打,这位硬气功老米就办了个散打班,教散打了。
  听到这消息,我很惊讶,寻思老米虽然是个老江湖,但他在拳上没造诣,怎么能教散打?
  正好有一个我认识的小伙子去学了,很快退学了。我问怎么不学了?他说去了半个月,挨了半个月打。
  老米散打班的口号是“想学打人,先学挨打”,小伙子没学到什么技巧,每天去,就是班里的老学员冲上来一顿打,他信服那个口号,咬牙坚持,最后实在被打得受不了,便退学了。
  他这经历,更验证了我的推测——老米不会散打。虽然不会,但凭江湖技巧,他也能把散打班办下去。老米早年一根扁担两个筐,前挑儿子、后挑闺女——如此走的江湖,可想江湖经验有多深!
  散打风行,他找了个口号,用教挨打的办法招了一批想学又不懂的人,一度散打班还办得很红火。
  对那个被打得退学的小伙子,我教了他一个技巧:当对方猛冲过来时,你的腿就用上了,让他过来,一抬腿蹬出去,能给对方重击。
  小伙子跟我学了半年。他学别的一般,学这个特别灵。半年后,他找到老米班上那些打他的老学员,把他们都打败了,说:“我没学挨打,我学的是打人!”
  一下扬眉吐气了。
  我教他这一脚,有意识训练,抬腿就是这个,你要老想打人一个熊猫眼,之后准是。这一脚在八卦掌叫蹬脚,在大成拳叫穿心脚。其实各家的东西,都有相通之理,其中复杂深奥的,可能你在实战时还用不上。练得好,永远不如用得好。
  师父鼓励我们广学博采,我自己更是好学。我总觉得别人有好处,既然认为好,就不要顾脸面了,去请教吧。我是什么人都接触,谁的场子都去观摩,我站在场外,不留声色,别人以为我只是个观众。
  人没防备心时,就容易露东西,我看得仔细,露一点,我就学到一点。不但练武术的,我是连硬气功、杂技的场子都看,看了扔下个块儿八毛的。
  一次,在翠微路上遇到个卖艺的,他把几个小碗扣在地上,在碗底上走,自称是轻功,练完了,拿起碗向围观的人要钱。我那时的一身打扮,看着就是个练武术的,他发现了我,就叫:“师兄,你来了!”然后向别人宣布:“这是我的同门师兄弟,今天特意来给我捧场子!”
  我还奇怪呢,我不认识他啊。这是走江湖的技巧,见我是练武的,怕我砸他的场子,说我是他师兄,我就不好意思砸了。他表演的时候,还拿我做话题,跟观众说了好多话,表演完了,他先冲我要钱,既然是师兄,就不能给少了,我给了五块。
  他大喊:“师兄给钱了!”去找别人要,别人也不好意思不给,纷纷掏钱。对这个卖艺的,我每次回想,自己都乐,觉得他反应真快。
  看到别人的掌能切砖,师父说:“你赶上了,也能切。”赶上,指的是通过反复练习,找到角度和发力的巧劲。我四处捡砖头练,一次切开了,日后就都能切开了。
  我练功不惜力,为了练抗打能力,我先用竹板抽自己,痛得不能忍受,就给竹板包上了布,练多了,去掉布,也不痛了。后来我用木棍、用铁棍打自己,头一磕,铁棍就断了。一是铁棍得是生铁,生铁脆;二是得天天练,不练,找不准那个巧劲。
  我还练过用铁丝绑在脖子上,脖子一绷,铁丝就断了。别人看起来,觉得不可思议,我觉得没意思,因为有技巧,关键在把铁丝绑在脖子上时,将铁丝拧住这一下,要拧得铁丝将将断。
  我觉得这种表演性的技巧没意思,还是喜欢能实战的功夫,比如练八卦的托天掌,我就愿意一圈一圈地走下去,走多久我也不烦。托天掌练久了,肩窝会出一个凹点,师父说功夫深的人,肩窝能放上鸡蛋。
  有人练托天掌走圈,手里会托半块砖头,不要小看这半块砖头。许多人走不了几步,就走不下去了。我喜欢练的是这种功夫。
  招数这东西,学了也就学了,不练也就没了。我学过八卦掌那么多招法,慢慢就放弃了,唯一没放弃的是定势八掌。这八个式子出功夫,我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时,就转这八掌,简简单单的,却真能调理人,走几圈,便觉得气足了、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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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序、后记
  书评:
  唐晓渡评价《大成若缺》:
  可作武林志书读,亦可作横截之武林人物自传读。信息丰富,风格明快,语言洗练。所述事,所析理,虽系练家子言,看似质朴无文,然多结穴于人生紧要,甚至可上升至哲学层面,其精彩处,真有“寸金杀人”之功。
  序:为己学者本,为人学者末
  我有过一段归家读书、只跟两位八十岁老人交往的时光,有朋友问:“这段日子,对你后来做人做事,有何帮助?”我说:“没有帮助。我是不做人不做事了,才回家做学问的。”
  人可以落魄地活下去,大多数人也正在落魄地活着。
  王安石言:“为己,学者之本;为人,学者之末。”他说墨子以天下为己任,却为祸天下。他也重蹈了墨子覆辙,变法的旗号是整治富豪,结果更深地盘剥了百姓。老人家忘了,世上还有官僚。
  容易忘事的人,还是闭门读书吧。不做坏人,是不够的,还要做到不被坏人利用。“研究冷门的学问,追求迟暮的美人,结识落魄的英雄”是一位朋友的座右铭。
  学问冷了,不那么容易向“做人做事”上转化,可保纯粹。美人迟暮了才好,因为没有了火气,英雄也是落魄了才好,英雄得志了,一定失控。
  我大学毕业时,还是录像带时代,司徒兆敦老师家里常年为学生翻录资料,去辞别,他拿出一本《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 》,上面画满横线、波线,说:“买本看看吧。”
  一毕业,我就打算放弃所学专业了——这个打算绝不能告诉老师。辞别那天,司徒老师凭空聊起,说他做学生时,他的老师对他有预见,告诉他:“不管你干什么,最后还是会回来。”
  可想当年,我听了多么心惊。
  司徒老师教纪录片,这么多年来,我未拍纪录片,但我整理口述历史的兴趣,追溯远因,是在他课上有的。面对一大堆采访文字,如何成文呢?不是文字感好,就可以解决的,成文的关键,是你对真实的态度。
  司徒老师有个江湖传闻,他指导别人做片子,先问:“你剪了不要的呢?”人家把不要的素材调出来,他给补到片子里,片子就得奖了。
  真正有价值的,往往是被我们放弃的。
  《 大成若缺 》一书缘起于2003年冬天,当时,我因故需要了解大成拳,但从何入手呢?也无头绪。一夜写作到第二天凌晨五点,索性不睡了,出家散步,不知觉就走远了,见河边有一人在打树,便过去看看。
  天还半黑着,走近了,才发现暗处还有一人在做试力,他蓄须,神色专注。我问你练的是什么,他不说话,瞪了我一眼,打树者热情地说是大成拳,问我想不想学。
  我问学得多少钱,打树者就看蓄须者,蓄须者显得为难,半天才说:“五十。”他不收我学费,这是个礼节。
  蓄须者是王建中师父,他当时处于失意期间,朋友、老徒弟劝他回到拳上来吧,立个场子,别管来多少人学,当给自己舒心了。打树者便是他的一位老徒弟。
  王师父眼高,来人了,不是不理,就是说:“你学不了。”别人又劝他,不是培养泰森,有人想学就教吧。
  有老徒弟说:“我们师父,只要来人,就火大,就是见你,没生气。”我来的时候,别人几天前刚劝过他,算是来得巧了。
  王师父日后聊起这事,自己也笑,说:“我也奇怪,那天怎么没生气?还是有缘分。”
  我原本的打算,只是对大成拳作个泛泛的了解。但缘分使然,和王师父越处越近。他是个典型的民间能人,独立思考,要求出一个自己的体系。
  每每令我感慨,当一些学者在混事的时候,民间一直还有人做着学问。
徐皓峰
2010年10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