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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火车娶老婆没有》(5)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4月02日14:20 来源:须一瓜

  芥子点头。

  谢高叫了两个承办刑警过来,其中一个是陶峰,是他的同学、好朋友。桥北也叫了公司两个朋友过来,因为在桥北走后,他们都很关心朋友妻子,桥北不在的时候,总是来电关心问需要什么帮助。

  陶峰很爱说话。大家喝着酒,吃着螃蟹,吹着海风,听陶峰主说。原来是这样,保姆的丈夫就是小白兔,而大灰狼是保姆的亲弟弟,实际上就是姐夫和小舅子的搭档配。桥北公司的朋友笑着说,原来两匪互为“中纪委”啊。大家笑,桥北也笑。芥子看到,谢高看了她一眼。谢高本来就不喜欢笑。芥子也没有笑,她在想那只曾经放在她乳房上的手。这一节,做笔录的时候,第一次她曾含糊说到,第二次以后,就不愿意再说了,每次都跳过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桥北当然看得很清楚,但是,桥北会说吗?应该也不愿说。

  如果他们不是姐夫小舅子的搭档配,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呢?芥子突然一阵反胃,呕了一把,她慌忙用手堵嘴。耳朵下的皮肤和手臂外侧,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桥北说,你没事吧?

  桥南说,食物中毒喽!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芥子也笑了笑,说,吞了一个甲锥螺。桥北拍了拍芥子的背,说,好,算我们补钙。

  大家喝了酒,随便一句话都滥笑。谢高喝了很多酒,但很少笑。

  晚上芥子又是失眠。她以为桥北睡着了,便爬起来吃药。以前桥北总是一沾枕头就睡的。可是,今天芥子刚吞下药的时候,桥北背对着她说,我给你按摩一下,好吗?

  芥子有点反应不及,说不出话来。桥北从来没有躺下这么久没有入睡的。所以,芥子说,你怎么没睡呀?

  你怎么又服药呢?桥北说,你不是说偶尔一两次吗?或者喝浓茶、做爱太兴奋?昨天我们没有做爱,可是你也服了,我并没睡着;今天也是,你怎么又服呢?你这样会上瘾的。

  我不知道。越急越睡不着,所以我就……

  我走的这八天,你是不是天天失眠?我看到你的药瓶了,一下少了那么多。

  芥子爬到床上。桥北伸出胳膊把她搂向自己:我告诉你,你不能这么脆弱。这事已经过去了,永远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部分东西不是都在吗?

  芥子点头,说,我没有想这事了。

  那你刚才想什么?说真话。芥子看到桥北的眼睛闪烁着暧昧的意思,可是,她不需要。桥北开始抱紧她,芥子把他胸口推开,说,我头发晕。桥北伸出手,手掌盖在她脸上,大拇指和无名指分别按摩她的太阳穴。我跟你说啊,芥子,人家说破财消灾,还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知道吗?我知道你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不是爱钱如命的人,你只是惊吓过度,对吗?现在我回来了,天天在你身边,你看,你伸手一摸,我就在你旁边,热乎乎的。你还担心什么呢?

  如果,芥子在他手掌下面说,如果他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谁?他们啊,反正钱是少不了的。怎么分赃是他们内部的事。

  我不是说这个。

  为什么要找难受呢?你这个傻瓜。现在不是一切都挺好?睡吧,要我抱着吗?如果再不睡,明天我开车会危险的。

  八

  开退赃大会的时候,桥北正好又出差了。骑着警用摩托的谢高在公安分局门口看到芥子,说,噢,退赃会。钟桥北呢?

  芥子说,他出差了。谢高说,细软很多吧?上来。我送你的宝贝回家。

  到公寓楼,芥子邀请谢高上楼到她家去。谢高有点意外,几乎有点不好意思。他有点口吃起来,我,还有事,要不,我陪你上去一下。

  新保姆到位了,可是还不是太利索,洗个水果又把盘子给打了。芥子赶紧去帮忙,她怕慢了,谢高要走。谢高在她家走动着,四处观看,似乎非常欣赏。然后谢高就坐在沙发上,就是那天晚上芥子和小白兔并肩坐的位置。

  挺漂亮的,你家。谢高说。

  芥子说,陶峰那人很有趣啊。你们两个很合得来呀。

  我们当年住在一个宿舍。他很讨女孩子喜欢,也很能干。

  我还不知道你是调过来的,我还以为你和陶峰他们一样,是分配过来的。调过来不容易吧?

  在那儿混不下去了,死活得调过来。再不容易卖人卖血也得调。

  现在你坐的位置,就是那天晚上我坐的位置,那里的窟窿就是被刀扎的。桥北在那儿,他被绑着和椅子连在一起,不能动,站不起来了。后来,一个歹徒坐在我身边。

  谢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芥子,芥子突然明白,谢高什么都知道,于是她停了下来。谢高开始吃杨桃,他小心地用小叉子,一片片叉起来送进嘴里。芥子看着谢高。谢高说,你来一片?很甜。

  芥子说,要是那两个人不是姐夫和小舅子,你说会发生什么?

  你比我清楚。谢高说。

  我不要这个结果。我们真的什么也不能改变吗?

  谢高叹了一口气。你是我见过最固执的女人了。想听警察的忠告吗?警察从来不鼓励受害人盲干硬顶,尤其是力量悬殊的时候。生命是无价的,最值得珍惜的只有它。美国警察告诉市民,身上最好放一点儿小钱,是的,就是花钱消灾用的。你可以尽量记住犯罪人的特征,随后报警,为警察提供最好的线索。要知道,你是老百姓,首先要爱护自己。

  那见义勇为呢?报纸上还不是总是报道那些不畏强暴、勇敢的人。

  那是报纸。不过,我从心底也敬重那些不畏强暴、见义勇为的人。可我是警察,警察要保护老百姓,所以,我们首先希望老百姓都能平安。

  求你查个问题,好吗?

  谢高说,只要我能办到。你说吧。

  出事那天晚上,我因为用药,醒来之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清楚。我很想知道前面的事。我想,你帮我了解一下好吗?

  钟桥北不是醒着吗?

  芥子点头。可是,我还想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说的。有的事桥北也不知道。我想看他们的口供笔录。

  看笔录,这不可能。你查问这有什么意义呢?你听不懂我的话?唉,我有点明白你是怎么回事了。但我真的不希望你这样固执。

  你帮不帮我?你不帮我我就直接去找陶峰。

  谢高不说话,看着芥子。你真的很傻。谢高站了起来。

  芥子一把拉住谢高的手:帮我!好吗?悄悄的。

  九

  连续一周,芥子有空儿就给谢高打电话。谢高总说忙。芥子说,那你就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开始谢高说,他还没看笔录,后来说找不到陶峰他们,后来又说电话上不好说,其实情况就那样,和你知道的差不多。芥子就拿着电话不说话。谢高停了一下,说,你生气了?芥子还是不说话。谢高说,下午我来你店里吧。芥子说,我下午不去店里,到我家好不好?芥子是不愿意店员们听到什么,到店外说话,又怕大街上闲言碎语。

  谢高犹豫了一下,说,我4点来吧。有变我打电话。

  谢高很准时。才坐下,芥子就说,他们两个怎么说,是不是一致的?

  差不多。大约凌晨3点半左右,保姆把门打开,然后,他们进了保姆房间,捆绑、堵毛巾,把床翻乱,椅子放倒,制造现场完,然后戴上面具。

  谢高述说的时候,芥子慢慢把大拇指甲竖在唇边,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她在咬指甲。

  他们来到客厅,小舅子拔电话线的时候,碰倒了那盆龟叶菊盆上放的电蚊拍,之后,走到前面的姐夫把这个放杂志报纸的杂物夹给踢倒了。这时,卧室通道有光射出来,卧室开门了,随后,桥北走出来查看。桥北个子很大,小舅子想跑回保姆房拿忘在那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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