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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明珠》(6)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3月24日14:59 来源:中国作家网 鹏鸣

  ——科学将生命的肉体之初解剖成一滴精液、一颗卵子,而又是什么神奇之力在高潮下结合成肉体生命呢?我们分明透过洞顶那方旋涡状的天空,静立的那尊形似凤凰的钟乳石、石笋,看到了生前的一幕:大地一片寂然,静谧而忧伤,凤凰悲音“唧唧、足足”,声声哀鸣,孤独的身影时驻时旋,无所归依。忽然之间,电闪雷鸣,阵雨沥沥,五彩霞光照亮这暗黑的十方世界,混沌初开,曙光乍现!凤凰在环宇间轮回翻飞起舞,作别尘俗的世界,无喜亦无悲,投身烈焰熊熊的火海,浴火重生,进入涅磐的境界……

  师宗县文体局长高道安也发起哲人之思,他说:

  ——生命是需要历炼的,无论是母腹中的胎儿,还是生之于世,或是临近死亡时的痛楚、绝望。走出生活在洞中的人类童年时期,即史家所谓的“穴居时代”,那是一种成长中的历炼。

  行走在洞中,笔者时而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投胎前在地狱煎炼的一具灵魂,时而觉得自己只不过是生活在洞穴中的原始人。

  千姿百态、形态各异的石笋、石钟乳就像一个个灵魂的活化石,让人觉得忽而如上天堂,忽而如下地狱,也许都是幻觉,都是想象的诡异。

  人之为人,只有脚踏实地踩在大地上,踩在痛的最深处才能体味幸福,但在这迷离的地下宫殿却又很容易让人觉得就是游走在母亲的胎腹中。

  我们无从回忆在母亲体内的景象,可能那时记忆尚未开始,现在笔者倒宁愿相信此刻的自己就是体验在大自然母亲的胴体内进化、发育成人的过程。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吕克昌同我们一道游览时,我们探讨着文学、哲学、自然、艺术,心情格外舒畅。

  自洞中、山腹渗流出的泉水汇聚而成的这面高原湖泊,清幽幽,甘冽冽,清风徐徐,惹人遐思。

  天空、青山、白云在水影里轻漾,微风起处,细碎在女儿湖的柔波里,不知是山秀了水,还是水青了山,山水烘托出了这蓝悠悠、一尘不染的天空和无瑕的云朵。

  如果自己是一条从深海里顺水逐流溯源的鱼,那么更能感受这份宁静的孤清。人皆爱水,这与水为生命之源不无关系,自己恍如生命的湖水畔生长着的那棵芦苇,也似潜泳于湖心的那条鱼,清滤的碧水融合着天地之间生命的信息,生命就在这里开始,水竟是天地万物的源起。

  这里没有忧伤,有的是寂静中的安宁和恬静,灵魂也只不过是偶尔卷涌起的一片涟漪,一束波光里的滟影!

  通过此游,我们领悟到:

  ——此岸生死,彼岸涅磐,生命如花曾绚丽也会凋零,但却在凋零中孕育新生。凤凰谷这片灵魂栖息的净土,现实中的彼岸世界,我们永久的精神家园,生命最后的归依!

  八、马过河,呼唤内心湿润梦

  马过河,一个充满动感的地名。它常常在我心灵的视域中展开一道宽阔的河面,让想象的马群涉水而过。

  不同性格、各具情态的马,在青山翠谷之中,有的低头饮水,有的奋力泅渡。有的在浅滩处来回踩着碎步,蹄音溅起白色的水花……

  事实上,作为一个外来者,你永远无法真正了解这样一个小镇:在很多年以前,当你去昆明或者从昆明下来,在那种恹恹欲睡的疲惫的旅途上,它总是突然就出现在你眼前,让你的内心明亮和湿润起来。

  这时你会产生一种莫明其妙的欲望和冲动,仿佛这里就是你的目的地:但你知道它不是,对它来说,你永远是它的过客。但对于你,它又构成一种情绪,像一个陌生而神秘的影像,吸引并召唤着你,可你却难以真正走近她。正是这样的距离,让你永远怀着一种期待与渴望。

  过马河是马龙的一个好去处。

  来到马龙县,我们全听县委女书记李薇安排。她人很秀丽,但也许是工作太辛苦,看上去有些憔悴,脸上没了红晕。

  然而,愈发显得朴素、率真。

  她出身于干部家庭,父亲是当年边纵的老革命。她从小生于昆明,长于昆明,大学毕业后长期在组织部门工作,从一般办事员到科员、科长、机关党委副书记、处长等,成为了正处级干部。

  2006年1月,她下马龙当了县长。按她自己的话说:“当时,从大城市下来,生活不习惯也就罢了,关键是对农业生产、对农村工作一点经验也没有。自己下了最大决心,认真当小学生,向一切懂行的人学习。”

  她说:“我拜过好多人为师呢!”

  她给我们讲了个故事:一次,她与当时的县委书记聂祖良一同乘车去开会。忽然刮风降温,她提醒书记多加些衣服,以免生病,而聂书记却打电话通知县上干部立即下乡去,加强防寒流工作,确保作物不受冻。为此,李薇深受教益。

  当时,由于农业知识缺乏,她根本不懂寒流与农作物的关系,也不可能想到防寒流的大问题。许多年以后,她都称聂祖良为良师益友。

  关于过马河,李薇书记告诉我们: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的二十多年,是马过河的黄金时代。贵昆铁路和320国道横穿这个小小的河谷,交通的便利,使它较早地接受了山外的风气;而新的历史机遇则为它提供了一个小小的发展空间:俗活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这里既是山区,又临河而居,餐饮业的发达便是自然中的事情。它最辉煌的时候,在不足一千米的街道旁,竟然有一百二十多家餐馆,而且清一色地名之为“野味”。

  它的名声引来了许多到此一吃的食客,在昆明的文化界,我曾有许多次与人交谈。说到马龙,他们仿佛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但一提马过河,他们立马就说:哦,就是马过河那个县!

  笔者来到这里,在下午至黄昏的时候沿着铁路穿过马过河,在群山环绕中慢慢体会人在旅途的那一份落寞。我们知道行走无法给人带来什么,开始与结局都在人的意料之外,人所能把握的只能是行走,在现世,在记忆和想象中。

  只有行走,才会给我们自己带来理解和确定自身存在的可能。马过河确乎是一个车站,一个中点与停顿,它可能给人漫长而艰险的旅途带来一种安慰与寄托,但是它不会接纳我们,我们也不会在它的怀抱安然入睡。

  李薇说她当县长时常来过马河,如今当县委书记,过马河来的就少多了。

  通过她,我们了解到:

  ——1996年,320国道改走昆曲高速公路,马过河作为一个集镇已没有过去热闹,但群山依然环抱,流水依然时缓时急,火车站还在,大桥还在,马过河还在,但它已经被时代高速行驶的列车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或许这也是一种返朴归真。东山魁夷说过,永恒的流转,才是生之明证。

  人是如此,一个地方,或许也是如此。

  九、铜文化中的一朵奇葩

  来会泽之前,赵立雄书记就对我们说过:

  会泽是古驿站,是中国的铜都,是从前商业的集散之地。他让我们去会泽一定要与陈国宝见一见,听听他的高见。

  陈国宝何许人也?

  他是会泽的县委书记,人生得十分精干,年纪也就四十来岁,已经因操劳过度而谢了顶。

  他十分热情,十分博学,从孔孟之道到程朱理学,从商贾历史到民情民俗,他无不涉猎。

  “来会泽,我就是博物馆。”他这话颇有底气。

  他让我们从了解“铜”开始。

  ——穿过时光倒流的隧道。漫步到明清时期会泽金钟古镇的铜匠街,随着叮叮当当敲打铜器的声音。弥漫着一种铜战芳香,数十家铜制品手工艺的小作坊中,手艺上佳的工匠们一锤一个节奏,一锤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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