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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明珠》(3)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3月24日14:59 来源:中国作家网 鹏鸣

  静静的坐下来看,远处星星点点的是数不尽的羊群,极目所处,小溪如带,泉水清澈,绿草茵茵,在蓝天、白云和点点羊群映衬下,草山愈显清、幽、雅、洁,静坐于山腰,白云擦肩而过,徐徐山风吹来,轻抚着脸颊,俨然融入仙境。

  这时的草山,俨然是一位媚眼如丝的女子,温柔而多情,美得让人心惊肉跳,美得让人窒息。

  笔者掏出手机,给最好的朋友发了一条短信:蓝天、白云、草地、牛羊,阳光、微风、清流、牧场,我们在大海草山,天地与我同在,万物与我共生。

  此时此刻,风和日暖,芳草青青,身心不由得轻爽而浪漫,如庄子在做逍遥之游。野有蔓草,心有情愫。

  笔者心头一动。云在天,月在水,头发舞在风中。

  好想就在这片湛蓝的天空下,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天上有白云在飘荡,身边的绿草地上开着美丽妖娆的花朵,蜜蜂和蝴蝶儿在翩翩起舞,空气中有着相知相惜的味道。

  于是一些心事在光影中摇曳,如果能有一份情,能够穿越千年,从幽幽的远古到现在,如果能有一个人执一把古意的木梳,在这片草山上,把我们的头发从青丝梳到白发,与李白相比,那该是怎样的浪漫与温馨……

  三、美哉多依河

  我常常想象自己被一个布依少女用水枪击中,常常想象她忘情的喷射。在多依河边,如果还有歌声使我朝一个山坡走去,那一天,就该是我的节日。

  市教育局副局长杜春文同志,是曲靖的活地图,他常年抓学校的校舍建设,为各族孩子办好多实事,从来吃苦受累而无怨无悔。

  他也是个旅游迷。他带我们参观许多农村中小学,有公办的,也有民办的。同时他还陪我们游览了令人陶醉的多依河。

  这儿清水如白练。

  ——多依河——布依族少女绚丽的名字。

  这儿,水车悠悠转。

  ——多依河——彝族少女悠远的思恋。

  这儿,潭宽波浪美。

  ——多依河——傣族少女泼水节的激情。

  ……

  笔者从鲁布革这个汉语意为“不知道”的村庄开始,在杜副局长、保科长等人带领下,就进入了多依河那些水的造物——这是竹林,尖梢伸向蓝天,在最高处又弯朝大地,炊烟从叶隙间升起:这是菠萝,充满甜汁的手雷,多依河水的味道。

  这是覆盆子,粉红的乳头;这是失去年代的神树,多依河水直立的造型;这是空气般透明的阳光,多依河流动的气息。与平地结合,多依河在它的沿岸诞生了一个个美丽的村庄,它们的名字都像鲁布革一样,如果译为汉语,听起来疏远而陌生。

  我们看见一个少女此时正在赶集,湿润的皮肤似乎用水敷着。她的衣服是蓝色的,她的饰物是银质的,她的眼神是清纯的。

  她的特征正是多依河的特征,或许她的名字就叫“多依”,水色对应着蓝,水光对应着银,清纯则对应着一眼看见底的水的澄净。她望着我们一行外来的人,像高更作品中的塔希提少女,胸前托着水果,向我走来。

  走来了,这河神的使者,让我们得把“买”作为一个借口,说声“买水果行吗?”以便多看她一眼!虽然我们知道,沿河而下,这样的少女在任何一处都可能出现。

  果然就出现了,在多依河上游,老水车正在重复着多个世纪以来的水声,这时她绾着刚刚洗过的头发,从浅滩升出河埂。她怔住了,因为看见了汗流浃背的我们。在老水车缓缓翻动的岁月中,我们也许是多依河边最为可笑的男子。她因此而笑,掩着口,侧着身,头发散落了,像水花滚到胸前,又弹回去,然后才舒展开。

  她笑,像一头牝鹿笑一个空手的猎人,她的天真和羞涩让我们狼狈不堪。这时,我们大家只敢看看她在多依河面的投影,待她消失了,才互相看看,皆都笑起来了。

  怆惶的一瞬,永恒的一瞬呀!美让笔者原形毕露,美让笔者在数日数月以后,仍然为多依河做梦。

  在北京的家中,梦见笔者斜卧在一棵大树的弯上,看多依河像沿着石阶撒开的罗裙,裙边缀着宝石般飞溅的水珠:梦见笔者走在颤悠悠的木桥上,多依河轻声细语,我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就放慢一些:梦见我们在丛林中迷路,多依河的清凉从闷热中劈开,引我们出去……

  似乎一切都在非现实之中,当笔者在下游的三江口停住,望着多依河与黄泥河的清水江交织在一起,并且制造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时候,多依河似乎才是真实的,才是笔者在这个秋日的旅程。

  这时候,少女已成为一个集体,与她们的牛群一起在一块草坪上,被大树的荫凉庇护着,正要加入她们的这一个,在多依河行将消失的那个石口子,提起裤管,看着最后的多依河水,一闪就到了她们中间,到了那不属于笔者的,只能远望的生活中间。

  而那洁白的小腿,过水时掀起的红润的脚跟,那芭蕾般的上岸,带着轻灵的水声,使笔者在很多夜晚把多依河经过的地方,当作一个能够抵达的乌托邦。

  四、雾雨民风

  赵立雄书记告诉过我们:

  ——罗平是云南的一张名片。罗平的万亩油菜花海,是世上最美丽的一幅画。

  我们在市委副秘书长陈荣等人的带领下,访陆良,赴罗平,看到了许许多多美不可言的景色。

  罗平的女县长张长英同志,曾做过市旅游局长,她把传统农业,上升到“观光农业”的高度。

  这眼光了不起,这事业更了不起。她向我们介绍罗平情况时,真正是按赵书记所言,把旅游作为县里的支柱产业来对待的。

  她给我们讲了许多罗平的民风民俗,并且还要去广州推广罗平的风光。

  在罗平,我们听着宋祖英演唱的《请到罗平来》的优美歌曲,细雾雨之中,欣赏风景。

  青黛的峰峦,愈远愈淡,在天际,淡成一抹灰蓝,与同样灰蓝的天色融在一起。近景是茫茫烟江,似乎有人在水底生炊,水面,一只小船如鱼。眼前是如扇打开的鳞鳞波纹。

  又见雾雨,这时你在一叶窗子后面,望罗平山水。或者,在一本精美的画册之中。

  城也被雾雨笼罩,鸽子低声叫着。阳台上有人侍立,街边是伞,静静地走着。水泥地泛起了黑光,木门半开,柜台上有人瞌睡。这时候少女的肌肤在湿润,在白,在嫩。一个老者在拐弯处停住,他的举止,似乎是在楼群中倾听蛙鸣。

  车子一眨眼便驶出了视线,美女一愣神便没了背影。你以为这是雾的缘故,谁知才收起伞,这一个激灵,迎面扑来了细密的凉意,摸摸头发,摸摸衣裤,已经湿了,突然才意识到是雨,雾雨。

  田野神秘了,神秘得更加开阔,开阔得让你想不到边。你听见公鸡打鸣了,我们才知道近处有座村庄。你看见蓑衣走近了,才知道近处有沟渠。你听见孩子叫娘了,才知道地里有母亲。你看见男人脸红了,才知道油菜花里藏着爱情。陷进泥里才知道大地湿了,扶着犁耙才知道土已松软,摸着眼睑才知道泪雨难分,唱着歌才感到胸中柔软而深沉。

  雾是可触的雨,雨是可见的雾。

  雾雨之中,想想:谁会从身后,不知不觉就挽住了你?

  张长英县长告诉我们:

  ——罗平有一种著名的苞谷酒,产于老厂,故名老厂酒。酒的历史大概深远,在县城,常能见到李逵般粗圆的黑瓮,用稻草编就的塞子封着。打酒的人手肘子倚着柜台,把身子支起,脑袋鸭子般探进去,看老板“砰”一声闷响,开了瓮,就倒抽着气,吸那股酒香。分辨了一阵,似乎还不能断定真假,索性就要上一斛,用鼻闻,用唇抿,或干脆来上几口,才眉头大展,连称几声“好酒”。老板暗自好笑:“莫不是为了贪吃几口吧?天天来打,还不知个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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